殘酷的偽裝 第7頁

「你……」老天,他居然知道!

「小聲點,別讓那老賊听見。」他眯起危險又懾人的眸子,「我不懂你把那東西裝在臥房的用意是什麼,或許你想與我合演一出纏綿悱惻的片給人欣賞?」霍子樵的表情變得古怪又曖昧。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當初只是單純的認為臥房是最隱私的地方,有什麼怪異的舉動在這里一定能顯現出來,所以才決定裝在這里。

「無論你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冷誓桀向來不許別人戲弄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休想逃出這間屋子,更別妄想向鄒鳴通風報信,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你。」

他齜牙咧嘴地冷笑,擰了擰她的臉頰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第四章

心怡錯愕不已,眼神瞟向安裝在天花板燈具內的針孔攝影機,他說得對,她怎麼那麼笨呢?

她趕緊拿張椅子爬上去拔掉它,重回床畔坐下仔細思考,她發現其實冷誓桀並不如鄒鳴所說的殘暴啊!包不像殺人不眨眼的狂怒分子。

她突然感到一股濃烈的無依與不安緊緊裹住了她的身心。

鄒鳴氣定神閑地坐在客廳里抽著雪茄,手里翻閱當期財經雜志,等著冷誓桀的到來。

他嘴角噙著冷笑,想必冷誓桀一定收到他的禮物了,不知他滿意嗎?

竹風幫那丫頭是他尋覓許久的人選,單純無心眼,又有著冷誓桀缺乏的正義感,可以想像冷誓桀那個悶在鐵籠內已久的猛獸在遇上如曙光般的女人後一定會大為心動。而他則可以利用那丫頭的正義感間接控制冷誓桀。

別人不了解冷誓桀,他可是對他清楚得很,他雖然被毒品控制而變得暴躁易怒,實際上他卻渴望真正的愛情,若由愛情來控制他可比毒品有用多了;更何況這陣子他明顯察覺出冷誓桀體內隱隱蠢動的反叛因子,恐怕光用毒品已不能完全讓他言听計從。

刺耳的煞車聲由門外傳來,這是冷誓桀特有的煞車方式──急!

「義父,你找我?」進了門,他吊兒郎當的問,一點也不把鄒鳴放在眼中。

「你這是什麼態度?」鄒鳴怒斥。

「你一通電話我就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是霍子樵第一次面對鄒鳴,所以特別小心謹慎,生怕出了紕漏。

謗據資料顯示,冷誓桀這半年來行為性格上都有明顯的改變,或許是毒品的影響,讓他變乖張不羈,對鄒鳴已不知從前那般百依百順。

「你再出言不遜,不怕我不給你東西了。」鄒鳴白眉高聳著。

「義父,你省省吧!這詞兒我听了不下兩、三百遍了,你除了拿它來脅迫我以外,就不會別的了嗎?」他悶悶地笑出聲。

霍子樵突然憐憫起了冷誓桀,也明白殘酷絕非他的本性,任何人面對他的狀況,同樣會難以自持地得靠虐待與自虐來到解月兌。

鄒鳴順了順氣,決定改變話題,「許心怡你見過了吧?她應該是你喜歡的類型。」

「那個女人叫許心怡?」霍子樵記在心底了。

「看樣子,她果真勾起了你的興趣。」鄒鳴並沒忽略當他听聞這個名字時,眼中陡地一亮。

「她是不錯,滿獨特的。」這是霍子樵的心聲。

「你喜歡就行,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鄒鳴唇邊緩緩揚起一抹奸笑。

「謝了。」霍子樵隨口道。鄒鳴絕不知道他早已將他的心思模得一清二楚。

「對了,我交代你的事處理得如何?需要幫手嗎?」

鄒鳴除了一心要找到楊夙嵐外,另外一個目標便是解決緯達集團。三個月前他收到了緯達集團總裁的戰帖,宣稱半年內必然讓他的勢力在東南亞消聲匿跡,如今一半的期限過去了,逼著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不用,有阿強他們幫我就成了。」霍子樵在心底暗笑,他怎麼會不知道鄒鳴的心中在打什麼算盤。

「那就好。還有,後天午夜有批貨要進港,在五號碼頭交貨,記得千萬要小心,既然我們已被緯達盯上了,可不能大意。」

緯達集團在美洲一帶輝煌的事跡他時有耳聞,不僅黑白兩道對其忌憚不已,就連政商界也對他們奉承有加。傳聞他們旗下的人全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絕頂菁英分子,龍大學的畢業生幾乎全被他們請了去。緯達集團執船運界之牛耳,業務已無法用「蒸蒸日上」四個字來形容,以至于分公司一間間的成立,當然,這也意味著他們管閑事的範圍也越趨擴大。

只是,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怎會挑上他呢?鄒鳴不解。

「放心,我不會捅樓子的。」霍子樵的表情充滿譏誚。

薛斯昊在計畫中提及,他不僅要保護那位叫楊夙嵐的女子的安全,還得找出鄒鳴的暗樁一一殲滅,這自然是大好機會。

「還有,尋找楊夙嵐的事也千萬別松懈,只要東西一到手,緯達就算再厲害也奈我莫何!」潛藏在鄒鳴表相下的是敏銳又精明的心思,他今天能獨霸一方絕非巧合。

「我已經派底下的弟兄密切查尋了,如果她真的在台灣,是絕對逃不過咱們的天羅地網。」霍子樵細細觀察鄒鳴臉上乍現的喜色。

「哈哈哈!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滿意極了!」鄒鳴虛情假意地拍拍霍子樵的肩,然後走到衣架旁伸手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包東西朝他一丟。

霍子樵順手接住。

「這里有十天的分量,只要你听話,我是不會讓你受苦的。」

霍子樵掂掂手上的東西,它就是控制冷誓桀的毒品吧!

他暗地里捏緊拳頭以防自己會控制不住往鄒鳴那張陰邪惡劣的老臉上擊出一拳。

哼!害人的老賊!

「謝了。」霍子樵冷冷的回答,表情又陡地曖昧起來,「我想我也該回去享用你為我準備的那一份禮物了。」

他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鄒鳴嘗嘗何謂真正萬劫不復的地獄!

※※※

「老大,鄒老頭沒有為難你吧?」

霍子樵一進門,飛仔便上前關心。

「他不敢。」他坐進椅中,優閑地點了支香煙。

「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受他控制嗎?」阿強著實不甘心。

「受他控制的只有我,你們隨時可以走。」霍子樵有感而發。他發現阿強與飛仔的本性還不算太壞,及早回頭還來得及。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歃血為盟,禍福共享呀!」飛仔高聲說道。

霍子樵一愣,隨即應變道︰「我當然記得,可是你們是我唯一的好兄弟,我不想誤了你們的將來。」

阿強也攏起眉,「大哥,反正只要你一句話,我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誰要你是咱們的救命恩人。」

十年前,阿強和飛仔同為高中生,也是學校里的問題學生,他們在一次幫派的火拼中差點兒丟了性命,正好被同校的冷誓桀所救,從此心甘情願跟隨著他。

當時的冷誓桀尚未被毒品控制,除了狠勁十足外,並不凶殘,也因此他們之間感情融洽,冷誓桀的義氣與作風更成了他們學習的榜樣。

哪知道鄒鳴漸漸發現冷誓桀的個人氣勢及統馭能力已有超越他之勢,生怕他羽翼豐厚之後會背叛他,居然暗中在他飲食中下藥,逐漸控制他。

霍子樵淡然輕笑,瞧不出喜怒,「那女人呢?」

「哦,她一直在房里,吃的喝的咱們都送進去了。」阿強謹慎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老大,你不會還在氣我吧!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是你選定的女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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