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偽裝 第18頁

「當然是衡毅。」最好氣炸他。

「你還真是誠實!」這小妮子難道不怕他光火不放人了嗎?

忿忿不平地握著手機按了幾個號碼,接通後他道;「飛仔嗎?你去把許衡毅放了……什麼?!鄒鳴挾持他!懊死的!你們是怎麼看人的?」猛地收了線,他把手機擲在桌上,怒意勃發。

「怎麼了?」心怡忍著疼痛問道。

「鄒鳴好像發現許雲風心懷不軌,所以劫走了許衡毅。」他搓了搓臉,神情中有著濃濃的挫折。

「怎麼會這樣?」

「你緊張了?心緒不安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眼中有著血絲。

原以為她會救他是有些動情,想不到全是他一廂情願!

心怡睜著迷濛的大眼,那璀璨的瞳眸在他看來滿是挑逗的意味,霍子樵得承認他愛上她了,愛上了這個老是與他作對,又固執迷糊的小女人。

一把摟住她的後腦靠向自己,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想再淺嘗一下她的芬芳,她對他已產生一股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宛若罌粟般纏繞他的心。他以溫熱的舌勾勒著她的唇,大手更是狂猛地在她身上探索,全無罷手的意思。

他的撩撥激起了心怡的戰栗,加上潛意識中愛他的心情,她也逐漸放松地接納他的攻佔掠取……「誓桀……」

這斷斷續續的嚶嚀本該是充滿挑逗的,但對霍子樵來說卻是一大諷刺。

他驀地放開她,眼底掠過一抹冷硬危險的光芒。

見鬼的!她把他當成了冷誓桀,但他現在的模樣真的是冷誓桀呀!霍子樵倏地清醒。

爬了爬黑發,他二話不說的沖了出去。

不知不覺中,霍子樵來到了長青公園,他知道女乃女乃傍晚時分都會來這里散步,一個多月沒見著她了,不知她老人家過得可好?

棒著一段距離,他瞧見女乃女乃踩著小碎步,額上沁著汗水,徐徐往他的方向走來。他輕咳兩聲,強抑下沖過去的動作,慢慢走過去。「老女乃女乃,累了吧,怎麼不休息一下?」

「你是……」霍女乃女乃停下腳步,拿著手絹拭了拭鬢邊的汗珠,仰頭看著他。

「我……我是子樵以前的同學,曾經到過府上,女乃女乃忘了嗎?」他胡扯了個理由。

「哦,我記不得了。不過你和子樵長得一般高,生得真好。」霍女乃女乃笑了笑。

「你吃過晚飯沒?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鰻魚飯不錯,我帶您去嘗嘗?」霍子樵牽著女乃女乃的手到石椅上坐下。

霍女乃女乃模著他的手,眼中浮現懷疑,「你也知道我愛吃鰻魚飯?」

「呃……曾听子樵提過。」霍子樵暗自咋舌,想不到女乃女乃一把年紀了,還那麼精明。「女乃女乃,走吧!」

「那怎麼好意思。」

「快別這麼說,我是受子樵之,來看看您的。」

「這孩子就是這樣,以前在龍大學念書的時候,就常常打電話跟我聊天,一聊就忘了時間,現在畢業多年,他還是沒改,老以為我是個寂寞的老太婆。」霍女乃女乃爽朗一笑,隨之陷入了回憶中,眼神變得迷惘。

「他一直都很關心您。」霍子樵輕嘆,這種相見卻不能相認的苦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他以後再也不會接這種案子。

第九章

「我知道,就連他出任務時也不忘回來看我。」霍女乃女乃莫測高深的一笑,緊握著霍子樵的手始終沒放開。

「女乃女乃……」霍子樵完全震愕住了。

「那孩子從小愛打拳,手背關節處早就結成一個個的厚繭,別人可是學不來的。」霍女乃女乃一邊說,手指卻不停撫觸著他指關節處的硬繭,神色充滿是疼惜。

霍子樵啞然無語,梗在喉間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年輕人,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鰻魚飯嗎?想想我還真餓了呢!」見他凝聲不語,霍女乃女乃主動開口排除彼此間的困窘。

「好,我們這就去。」霍子樵忍住已沁出眼角的霧氣,勾起女乃女乃的手離開了公園。

樹蔭下步出了三個人。鄒鳴冷冷地看著冷誓桀與老婦人消失的方向,吩咐道︰「去查查那個老太婆的底細。」

昨天晚上,他僅存的幾個秘密據點再度被警方查獲,警方甚至還到他位于天母的別墅,找出了幾十公斤白粉,還好他得了風聲先溜,否則現在鐵定蹲在看守所里。

一瞬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他不禁懷疑了,知道這些內幕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心月復外,就只有冷誓桀知道,怎麼也不相信他會起背叛之心,即使知道他一向對自己極度不滿,但看在毒品的份上,他還是得唯命是從,難道他不想活了?

再加上許雲風見他失勢,因此對他的態度大不如前,所有的情況都對他不利極了。

罷才他去了冷誓桀的住所找不到他,就干脆將許衡毅扣在手上,至少還可以暫時嚇阻竹風幫,只是冷誓桀的心態他仍舊無法捉模。

「是。」其中一人領命離去。

「鄒爺,您懷疑少爺?」另一人開口問道。

「沒錯,我擔心他就是泄密的人。」鄒鳴大大懷疑冷誓桀。

「可能嗎?他不是還需要您的藥,搞這種事情他還想不想活呀。」那人則是持著懷疑的口吻。

「無論如何,我會查清楚的。」

狠戾殘酷凝聚在鄒鳴的眼瞳深處,他絕不允許手下背叛,更不準旁人拿他當傻子!

※※※

心怡坐在椅子上,一等就是近三個小時,冷誓桀怎麼還不回來?

叫了半天屋內也沒人回應,大門又被反鎖,難道她注定得當他一輩子的禁臠?

不,愛他是一回事,被限制自由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想再處于被動的狀況,得先逃月兌才行,否則她的身世將永遠成謎。

她看了下周遭的東西,企圖找出開鎖的工具,然而滿屋子的醫療設備卻沒有一樣她需要的東西,這該怎麼辦?

余光一瞥,她看見擱置在椅背上的麂皮背心,那是冷誓桀常穿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面會不會有她要的東西呢?比如萬用鎖之類的。

心怡趕緊拿起它開始搜尋者,卻在內層暗袋中發現意料之外的東西──她的蝶翼發夾!

這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明明是在那個眼瞳會變色的男人那兒呀!

變色……她怎麼忘了,冷誓桀也有對會變色的瞳眸!

亂了,全亂了,心怡握緊發夾,抱住腦袋,她的思緒全亂了!

她這副慌張、無措的模樣正好落在甫進門的霍子樵眼中。

他以為她傷口又疼了,趕緊過去扶住她,「你怎麼亂動呢?去乖乖躺好。」

心亂如麻的心怡見門開啟,立即推開他往門外狂奔,她只想離開這里,她需要冷靜,得好好的想一想,這一切都太玄了!

「你別想逃!」霍子樵長手一伸就將她拽了回來。

「你讓我走……」她還是死命地反抗。

「不準!你休想!」

經他這麼一吼,心怡突然停止掙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博克醫生一直沒下樓嗎?」霍子樵又問。她剛才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壞他了!

心怡搖搖頭,無力地說︰「我沒看見任何人。」

「那老家伙八成睡死了。」霍子樵啐道。

心怡坐在他對面,幽幽地打量著他,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霍子樵聞言心頭一震,臉龐瞬間蒙上警戒之色,「你傷到腦子了嗎?你說我是誰呢?」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不會問你了。」她面色蒼白,眼神灼灼地看著他。

霍子樵吁了一口氣,舒展糾結的眉心,然後發出一陣犀銳的冷笑,「你在尋我開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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