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周,從頭上綁著的馬尾上抽出一根黑色發夾,往生銹的門鎖進出幾下後,「卡」地一聲,鎖開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只見阿義跟小衫的臉上涕泗縱橫,她不由詫異出聲,「你們——」怪了,這兩個小孩一向膽子大,怎麼這次被罰關禁閉會哭成這樣?
兩人沖出來抱緊她,「嚇死我們了,小媽,我們以為妳被壞人捉走了!」
「我們想跟蔡修女說,可是她重重掌了我們一人一個耳光,要我們閉嘴,我們好害怕,也好擔心,嗚嗚……」
兩個男孩哭得好慘。
她溫柔的搓揉著他們的頭發,「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而且,那個男人也不是壞人,我認識他很久了……」
「誰準妳開門的?」
一道冷颼颼又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阿義跟小衫立即縮到蘇靜棠的背後,她則輕輕的嘆氣一聲,再轉過身,必恭必敬的彎腰行禮,「蔡修女。」
滿頭華發的蔡修女不悅的睨著她身後的兩個小孩,他們便明白的點點頭,乖乖的又退回禁閉室,將門關上。
面對這個從小打她打到大的蔡修女,蘇靜棠總有股無力感,因為她老跟她唱反調,為反對而反對。
「妳在外面又惹了什麼麻煩?」
「我?」蘇靜棠一臉困惑,「沒有啊。」難道有人將阿義跟小衫偷咖啡豆的事傳到這了?
蔡修女怒哼一聲,「沒有?那為什麼會有五個男人找上門來?」
「五個男人?」她嚇了一跳。
「小小年紀就招蜂引蝶,既然這麼哈男人,何震凱不就是現成的人選?只要妳嫁了他,院里要吃香喝辣……蘇靜棠!妳敢給我閃人,妳給我回來!」蔡修女大聲怒吼。
拜托,她當然得溜了,再听蔡修女叨念下去,她耳朵不生繭才怪!
但蘇靜棠一溜到門口,就被五名高俊挺拔的男人給擋下,她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原來是愛哭哥哥的朋友啊。」
「什麼?!」嗨六五名成員還是頭一回集體出現這種呆滯的神色,一回過神,他們忍俊不住爆笑出聲。那個冷到嚇死人的杜睿東竟然有這麼好笑的綽號?
敝了,她說的話有這麼好笑?蘇靜棠困惑的看著他們。
「蘇靜棠!」身軀略胖的蔡修女氣喘吁吁的胞到這要罵人,卻見五名男人圍著蘇靜棠笑個不停,她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你們……」
「修女,蘇小姐先借我們一下。」
也不等蔡修女回答,五人已架著蘇靜棠坐到外頭小小的咖啡站,好整以暇的等這個能纏杜睿東兩年的女孩說明當年的故事,他們一致認為杜睿東必然跳過很多精彩的內容。
一個多鐘頭下來,那兩年的事都被這五人給挖掘得差不多了,當然,也包括了當年十四歲男孩跟六歲女孩的初吻。
五人交換著眼神,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是後天,對吧?」麥亞恩先開口。
「沒錯,一個月固定來兩次。」其他人同時點頭。
打啥啞謎?她挑眉好奇的來回看著他們。
柯宸宇好笑的看著完全听不懂他們談話內容的蘇靜棠,「妳店里很缺咖啡豆吧?」他的目光移到寫著「咖啡暫停供應」的海報。
「嗯。」
「待會我就請人送些咖啡豆過來,但妳得在後天到睿東家去敘敘舊,如何?」
「到愛哭哥哥的家?」她眼楮一亮,「當然好啊。」
看她答得如此爽快,眾帥哥交換了下眼神,由範英奇問︰「妳不問為什麼?」
她聳肩笑道︰「有什麼好問的?反正去找愛哭哥哥敘敘舊又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更何況看他現在還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我其實也猜得到你們找上我的理由,你們不過是想讓我去刺激刺激愛哭哥哥,看能不能讓他揮別灰暗的過去,活出自己。」
雖不中亦不遠矣!五人嘴角揚起,眸中盡是對她的贊賞。
「所以,如果我很努力讓他的生命變得很精彩,咖啡豆的供應是不是就源源不絕?」慧黠的眸子愉快的掃過幾個男人。
「一定。」除了供應咖啡豆的柯宸宇遲疑了一秒外,其他慷他人之慨的四人全爽快的允諾。
柯宸宇看著她詢問,「交易成立,如果沒問題,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嗯……你們帶來的那幾個白衣人可不可以借一、兩個人給我用用。」
幾個白衣人亦步亦趨的守候一旁,想必是為了護衛他們。
「什麼?!」
「因為有人會找我麻煩,所以,就算我有多得數不清的咖啡豆,萬一這個小站被砸了,我也做不了生意,自然也不必吃飽撐著去跟愛哭哥哥敘舊,你們說是不是?」
真是古靈精怪的女孩。五人听了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為了好友的幸福,哪怕她的要求再不合理,他們也認了。
白衣人是範英奇帶來的手下,但見他很阿莎力的說︰「好,就這麼說定。」
「耶!太好了。」
蘇靜棠笑得闔不攏嘴。她寧願去黏冷冰冰的愛哭哥哥,也不想被何震凱當成美味蛋糕天天垂涎,這下多了兩個打手,多少可以嚇阻他的不良意圖。
愛哭哥哥真是她的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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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盆栽下……」
月光晈潔,一道小小的窈窕身影在杜睿東的獨棟別墅前,數著擺放在鏤刻大門前的幾個盆栽,但不管她從左向右數,或是從右向左數,使盡吃女乃力氣的抱起那些重到不行的盆栽,還是模不到五名大帥哥說的備份鑰匙。
呿!這算哪門子的敘舊?那五人竟要她偷偷模模的模進去,說是進了門,愛哭哥哥就算想轟走她,也得花番力氣,這會連鑰匙都找不著,她忍不住嘆了一聲。好吧,她從頭上的馬尾抽了根發夾下來,試著打開門鎖,但試到手都酸了也打不開!
驀地,不遠處,兩道車頭燈照射過來,她急忙躲到暗處,在車子駛近時,她清楚的看到杜睿東就坐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側臉不見任何溫度。
她不禁搖頭。這家伙都不笑的嗎?
大門打開,她趁機壓低身子,偷偷的跟在車子後溜了進去,再躲在一個高高的盆栽之後。
不久,杜睿東就從車庫下車,手上還拎了個便當。
不會吧?這麼大間的宅子難道沒請半個佣人幫他煮晚餐?!黑暗中,蘇靜棠瞪大雙擰睜奇的看著他,突然——
「出去!」低沉的嗓音響起,語調中有冰冷,也有緊繃的怒意。
見鬼了!她眨眨眼。她都躲在這月光照不到的濃密盆栽後,與一堆蚊子為伍,他背對著她也能看到?難道他背後有長眼楮?
「我叫妳滾出去妳听見沒有!」
哇咧,怎麼可能?但听他的聲音冷厲到可以殺人了,她只好硬著頭皮,乖乖的站出去。
「啪」地一聲,原本黑暗的客廳突然大放光明,一名渾身只披了件薄紗的美女就橫躺在沙發上,春光無限。
蘇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她,而該名美女一見到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先是一怔,隨即很快的坐起身,難以置信的瞪著杜睿東,「你帶女人回家?」
女人稀奇嗎?瞧她像看到異形的表情,蘇靜棠搖搖頭,覺得她大驚小敝。
盛怒中的杜睿東眉頭一擰,緩緩回頭,在見到蘇靜棠時,他臉色丕變,「妳怎麼……」
「愛……」
第一個字剛吐出,兩天前在咖啡屋的戲碼再度上演,杜睿東一個箭步上前,大手一把搗住她的嘴巴,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緊壓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