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她見不得人嗎?火冒三丈的推開他的胸膛,蘇靜棠甚至用力的踩他的腳,但杜睿東更狠,原本搗住她嘴巴的大手竟然往上移,改搗住她的口鼻。是要殺人滅口嗎?
「眼前這情形,我還用得上妳?」
冷峻的話一出,橫陳沙發的美女,立刻憤怒的從大背包里抽出一件披風,裹住火辣的身材後,快步走出去。
杜睿東轉過頭,看到她跳上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旋即車子迅速駛離。
很好,繼母安排的第N個女人離開了,至于懷中這個膽敢闖進他屋里的——他松開手,看著蘇靜棠軟趴趴的跌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她惡狠狠的抬頭瞪他,正要開罵——
「滾!」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拜托,她還沒吭上半句話,他趕人倒是趕得挺快的,再見他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便當就往客廳走,她想也沒想的起身跟了進去。
杜睿東倏地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他轉頭瞪她,她則轉頭瞪向門外。
「出去!」他冷冷的又道。
她聳個肩,轉頭看他,燦爛一笑,「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你不用再喊『出去』了。」
英俊的面容泛起肅色的鐵青,「我說的是妳!」
「我?那就不對了。」她很大方的走到沙發坐下,基于當年的經驗,她很清楚「賴皮」是纏上他的不二法則。
「出去!」他咬牙怒吼。
「拜托,從我們再見面至今,你說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對那張冷到足以凍死人的俊顏,她是視而不見,還嘻皮笑臉的,而下場是——有人很差勁的步向前來,像在拎貓的將她從衣領提起,就要甩出門外。
「等等,如果我在嗨六部落格,寫下我們認識的經過,還有『愛哭哥哥』……噢嗚!」
蘇靜棠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扔到外面,著地。痛!
她難以置信的邊揉著邊瞪他,「這算哪門子的待客之道?你真的不擔心……」
「妳要寫就寫。」網站上精彩的故事不知凡幾,根本沒人會當真。
是嗎?她挑眉,五大帥哥把他們那支「編風棒球隊」的豐功偉業及嗨六有多少球迷擁戴的事全講給她知道了,提供這些情報,無非是要她可以快速融入杜睿東的生活,他們甚至還送了下星期六的球賽門票給她。
但這天之驕子軟硬不吃,看來她得換個方式。
眼見門就要被關上,她迅速的從地上彈跳起來,沖了進去。
半瞇著黑眸,他瞪著差點跟門板相親相愛的她,「妳到底想怎麼樣?」
安全上壘,她小小的松了口氣,貼著門板笑道︰「敘舊咩。」
「不需要。」
「愛哭哥哥,人都需要朋友……」
「我有,妳可以走了。」
「好啊,我走。」她笑得好開心,但不是往外走,而是往里面。
臉色變得難看,他走向前去,但她步伐加快,一下就來到飯廳,意外的是,眼前是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還有冰鎮紅酒。
「哇塞,這麼豐盛的晚餐不享用卻買便當來吃,你有沒有搞錯?」
她邊說邊咽著口水,但一雙大手過來,毫不遲疑的將桌上的佳肴一盤盤的倒到一旁流理台的垃圾桶。
「嘿,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說著就要去搶他手上那盤香噴噴的牛肉。
「有毒。」
嚇得立刻收回手,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將菜全倒進垃圾桶,又往外走,她惋惜的看了那堆成了廚余的食物一眼,這才急急的跟上前去,「怎麼會有毒?這飯菜又是誰準備的?」
「我繼母。」杜睿東順口一答,濃眉擰起,似乎對自己回答了她的問題感到不悅。
他面容緊繃的走到沙發坐下,打開隨意扔在桌上的便當,一口一口吃起來。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她抬頭打量著這棟金碧輝煌的屋子,迭聲問著,「你繼母是想謀財害命?這里有沒有裝針孔?她怎麼會在你的晚餐里下毒?你怎麼不留下物證?我們可以報警——」
冷冷的黑眸一瞪,蘇靜棠未竟的話語全咽進肚子里。
她抿緊唇,一語不發看他吃晚餐,大約五分鐘後,「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他冷冷的一挑眉。
蘇靜棠粉臉飛上兩抹嫣紅,她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埋怨起他,「我當然餓啊,我以為老朋友敘舊至少會吃上一頓飯的,哪曉得……」
「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突地響起。
只瞟了眼顯示螢幕的來電號碼,他繼續吃在她眼中看來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燴飯。
「不接嗎?」她努力的擠出笑容。他若講電話,她好歹可以搶幾口飯吃。
但他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不久,電話自動跳到答錄機的功能,在「嘟」一聲後,一道听來就像住在北極的女性嗓音響起,「我知道你在家,睿東,听媚兒說你帶一個女人回家,而且不是什麼名門淑女,我說過了,你要的女人至少得順我的眼,所以我仍會安排媚兒過去……」
他猛地拿起話筒,「我不當種馬,妳死心吧!」
話筒被用力的甩到地上,蘇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冷睇她一眼的杜睿東。這眼神夠冷,她的五髒六腑頓時揪成一團。
「還不走?」
「呃……可是……我……」
「滾!」雷霆吼聲劈出。
打雷啊!她瑟縮一下。耳朵都發疼了!好吧,今天肯定不是敘舊的黃道吉日,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她起身離開。
只是,再回過頭,卻見別墅里燈光全滅。那家伙怎麼回事?省電一哥嗎?這麼黑,吃飯不會吃到鼻孔去?
敝胎!她聳聳肩,走了出去,唉,出師不利啊。
第三章
「維也納咖啡五杯……」
「拿鐵兩杯……」
星期六,靜靜咖啡小站前,客人一個個上門,蘇靜棠跟洪慶夫忙得不可開交。
注意到她不時的偷瞄手表,待好不容易忙到可以喘口氣,洪慶夫關心的問她,「妳有事?」
「嗯,我跟人約好要去看棒球,可是根本忙不過來。」
她邊回答邊轉轉頭、扭扭腰。繼上星期出師不利後,這第二次出擊,她當然要更加慎重,所以,這一個星期她什麼攻勢也沒有,就是為了全力一搏,畢竟,空氣中這濃醇的咖啡香可全是人情呢!
洪慶夫一臉古怪,「我以為妳看不懂棒球?」
「我當然看不懂,但我是一定要去看的,不然……」她看向這一星期天天來站崗的白衣人,「他們會閃人的,那何震凱一定又會來找我們麻煩。」
說來,還真多虧這兩個孔武有力的黑道份子,何震凱是來探過幾次頭,不過不敢輕舉妄動,看來愛哭哥哥的朋友來頭不小。
她再看了手表一眼,咬著下唇,「不行,球賽應該快結束了,我要再不現身,不只兩個打手沒了,咖啡豆也會沒了。慶夫,你就先頂一頂。」
她將身上的圍裙拿下來,塞到櫃台里,拿起包包就要走,但洪慶夫一把拉住她。
「妳不打算告訴我,妳跟那五個男人談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願意提供我們咖啡豆又派人手……」
扯回自己的手,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不是說了,小孩子別管那麼多,總之,我跟蔡修女報告過了,你就別唆了。」
她向他揮揮手,就跑去搭公車。
約莫半個小時,她來到天母私人棒球場,拿了票進場,問問一旁的球迷,這才知道賽事已經進行到第八局,她隨意挑了個位置站著。
她看著座無虛席的球場,再看到那滿場尖叫、拚命搖著手上加油標語的粉絲們,她忍不住搖頭。這些人會不會太High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