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有許多咖啡達人對趟女士一手培植的咖啡豆相當推祟,一想到後天他也有機會品嘗,原本抑郁的心胸頓時開朗起來。
「青吉,後天所有的會議、行程都延後,我要那天完完全全的空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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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宸宇期待了兩天,一大早,即以一身黑白色的V領針織衫搭配牛仔褲的休閑打扮,前往位在雲林古坑山上的「夢之山莊」。
趙曼玲穿著一身紫色旗袍親自迎接,一見到他,她直言笑道︰「我真的沒想到杜先生的老板居然如此年輕,而且還這麼英俊!」
柯宸宇瞪著這張容顏,怎麼老覺得似曾相識?!但這是不可能的啊!
他忙笑道︰「謝謝,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我?」她嬌羞的撫著臉,「我一個女兒都二十多歲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充滿歐式風格的屋子里,室內的裝飾多、擺飾多,木頭、磚頭都鋪陳出充滿鄉村風的溫暖感覺。
趙曼玲先請他坐下。「我一人獨居,所以也有些孤僻不喜歡外人,但你的員工真的很有心,這才讓我們今日有機會見面。」
她邊說邊走到一旁以厚重木頭裝潢的吧台邊,親自為他烹煮咖啡。
他看著她以精準又俐落的節奏煮咖啡,待味道一出,他眼楮瞬間一亮,她以一個義大利的玫瑰圖案杯組盛裝遞交給他。
他先聞其香,輕啜一口,眸中盡是驚喜。
這個反應,讓趙曼玲相當開心。喝咖啡是種交際、也是一種心靈的無言交會,只要一個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由于都愛咖啡,兩人一見如故,聊起話來更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約莫一個鐘頭後,她帶著他去參觀她最引以為傲的咖啡園。
「別看我現在穿得像上海貴婦,其實工作時的我可是一個衣著邋遢的農婦。」
柯宸宇微微一笑,倘佯在這一片薄霧中的淺綠咖啡園里,他伸手觸撫著樹上結實累累的小小丙實,頂上溫煦的陽光柔和的在他手上抹上一層金黃色亮光,他竟有一種難言的歸屬感。
在國外,他是買了一大片的土地栽種咖啡,也進口極品咖啡豆,但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享受自己照料咖啡樹的樂趣。
「不知道今日過後,還有沒有機會可以過來?」
趙曼玲微笑。「我想機會是有的,只是我得先言明,這些咖啡豆我是無法割愛的,希望你能了解。」
「雖然很可惜,但這的確不能勉強。」他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但也禮貌的回以一笑。
兩人繼續走著,趙曼玲換了個話題,「我听說你收集不少咖啡器皿,我也收集不少,我帶你去看看。」
他頷首一笑,隨即跟著她又回到屋內,來到另一間緊臨主臥旁的一間房間。
這間裝潢是義大利佛倫羅斯風,仍是鄉村風格,但以金、黃為主色,但他無暇欣賞,直直的走到以一格一格分格的木頭櫃為牆面的展示櫃前,眼楮盯著一只極為熟悉的地中海純白杯組。
「听杜先生說你的收藏豐富,我想這款限量極品你一定也有。」趙曼玲也走了過來。
「我是有,只是——」黑眸下由得又冒出兩簇怒火,「被打破了。」
「好可惜,」她一臉下舍,「我可以了解那種感覺,我原本收藏的一組也被我女兒不小心打破了,不瞞你說,我心疼了好久,但我女兒很有心,」她說著又笑了,「她前天才拿這組過來……」
她一臉愉快的說著,但柯宸宇卻完全听不進去,他的目光瞪向另一邊的木頭矮櫃,上頭放了大大小小的原木相框,而照片里的人他很熟悉,相當的熟悉!
他深吸口氣問︰「這是——」
她笑得好開心,那是一種為人母的驕傲。「是我女兒,很漂亮,是不是?」
「鈴鈴鈴——」電話聲突地響起。
「你等我一下,我接一下電話。」趙曼玲走到另一邊去接電話。
他則死瞪著照片中的角田芝馨,這里有她小娃兒時的照片,也有她青澀少女時期照片,更有她穿著警校制服的照片。
難怪!他一看到趙曼玲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原本收藏的一組也被我女兒不小心打破了,不瞞你說,我心疼了好久,但我女兒很有心……她前天才拿這組過來……
他咬咬牙,兩道冷芒射向照片中笑得燦爛的角田芝馨。她可真孝順!
「不行!她在這兒工作得好好的……不,我不打算讓她回日本,你答應我的!什麼?你要來台灣見女兒……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她提的,下下星期?好,再見。」
趙曼玲氣呼呼的掛斷電話,一回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氣到忘了還有客人在,她一臉尷尬。「對不起。」
他的一雙黑眸巳下見怒火,反而一臉平靜的問︰「有事?」
「呃,沒有,只是家務事,孩子的爸突然要來看女兒。」
「有問題嗎?」
「也不是,因為我女兒的工作較特別,孩子的爸並不知情,因為他不會答應她做——」趟曼玲突地一頓,笑笑的搖頭,「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抱歉,我突然沒心情招待你,」
「我明白,那就不打擾了,謝謝你今日的招待。」
柯宸宇決定先行離開。看來,角田芝馨當刑警一事,角田敬之並不知情,她還騙他說她父親知情!
真是一個會偷、會撒謊、會威脅的三流女警,不!或許,他可以跟她談條件,夢幻咖啡豆換那只地中海杯組,這是她欠他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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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馨,麻煩端杯茶來。」
「芝馨,我要—杯咖啡。」
「芝馨,請幫我影印一下資料。」
警局里,角田芝馨臭苦一張小臉兒,一下子送水、一下子送咖啡又影印資料,除了擺一張臭臉外,她完全不能抗議,因為這些差事都是因她抗議而來的。
由于坐下住,她偷偷的去問強哥及胖弟販毒案的辦案進展,因為何智憲的嘴巴比啥都緊,案情因而停滯不前,所以她特別去跟謝局長請求復職,偏局長又不肯,她于是跟他抗議她不要一整天坐著不動,那會成化石的。
結果,局長就要大家有什麼活兒都可以請她幫忙,當然,除了執勤抓泛人外。唉!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芝馨!」
「又怎麼樣了?!」她火冒三丈的吼了另一名接電話的內動員警,只見她一臉怯生生的道︰「你媽打來的電話,你要不要接?」
她咬咬牙,點點頭,接過話筒。「媽,什麼事?」
五分鐘後,她一臉哀愁的掛斷電話,整個人癱坐在椅上。
這下可好了,父親大人要來台灣看看她的工作環境,偏偏她及母親一起向父親撒謊她是在一家集團企業當特助,這下該怎麼辦?
她父親一生最無法容忍別人欺騙他,也因此,她媽竟異想天開的要她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友人開公司的,讓她進去窩個幾天,瞞過父親就行。
問題是,如果在日本,這種少東總裁她是認識不少,而且他們還為了見她一面而飛來台灣,為了應付他們,她都向警局請假窩在夢之莊園扮日本女圭女圭。
但這一次來的人是父親,而且在台灣,她一個在基層打混的小女警哪有啥機會認識什麼總裁朋友?!
角田芝馨吐了口長氣。算了,請謝局長幫忙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