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說書人 第19頁

李伯容眉頭一皺,「這……得等皇上恩準。」

「恩準?!」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然後,她突然明白了瑞妃的話。

這個地方就是個監牢,朱元駿騙了她!

李伯容光看那張粉臉丕變,眸中竄起兩簇怒焰,由經驗得知,她火大起來可是連皇上都照罵不誤的,所以,他連忙告退,不想讓耳根子受苦。

只是,他走了,可還有其它人啊!火冒三丈的侯念媞連珠炮的罵著朱元駿,那流暢的速度、用詞之豐富,讓四名奴才傻眼,驚愕的瞪著她看……

夜色如墨,靜寂的「翊心殿」里,一身黃金龍袍的朱元駿仍低頭處理政務,只見他偶爾揉揉疲憊的眉心,又專注的看著奏折。

「皇上,都三更天了,請皇上就寢吧。」

一旁的李伯容及服侍的太監小順子,不舍的看著這個從回來至今已忙碌了半個月的皇上,他天天早起上早朝、晚上批奏章,雖然御膳房那兒天天熬湯補身,但也太辛苦了。

「不礙事的,你們先去休息吧。」他頭也不抬的說。

「若皇上不休息,就讓我們陪著吧。」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他笑了笑,抬頭看著睡眼蒙的小順子,「你先去睡,我有事跟李侍衛談。」

「是。」

小順子一走,李伯容即道︰「皇上是想問侯姑娘吧?」

「嗯,她能適應嗎?」

聞言,李伯容想笑又不敢笑。

「說吧,讓朕也笑一笑。」

他點頭,「皇上,听服侍的奴才們說,侯姑娘是一天三餐外加點心,應該總共四次吧,她沒大沒小的直批皇上是騙子,拐她入宮、害她被困,呃……當然,還有一些,連宮女們也不敢重復的話……」

朱元駿勾起嘴角一笑,「很像她的作風,那,她是否已改穿女裝?」

「這皇上要臣送去的華服、珠寶,她是收了,但沒穿戴,她說,謝謝皇上,但東西送了她,就是她的,她要穿不穿由她決定,而她決定不穿。」

他笑了出來,「好樣兒的。」

「不過,皇上--」

「她想出去。」朱元駿直接接下。這事兒李伯容不說,他也猜得到,看著剩下的三本奏折,他想著,天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什麼時候有閑,也說不準。

還有,日前母後過來,說她身子不佳,而他問過御醫後,御醫言明她只是無口欲、睡意淺,因而體虛。

但他太了解母後了,最主要是因為無趣……念媞也是覺得無趣,才想出宮吧?

思忖再三後,他看著李伯容道︰「明日,朕會與母後共進早膳,朕會跟她提念媞的事,稍晚,你再帶侯姑娘去跟母後見個面,兩人也好做伴。」

「這……可是皇太後與其它嬪妃們一向處不來。」

「我相信念媞的魅力會讓母後喜歡她的。」

李伯容點點頭,先行退下了。

朱元駿處理完奏折,已近午夜。

但一顆想見侯念媞的心,還是讓他步出寢宮,示意守在外面的太監止步,他單獨離去。

但兩名太監仍好奇的看著離去的皇上,就不知這陣子沒空沒閑的皇上,會去臨幸哪一個妃子?

半晌,朱元駿來到御月齋,守夜的兩名太監正要行禮,立即被制止了。

他輕聲的步入屋內,轉過廳堂,來到侯念媞的房間。

看著躺在床上的可人兒,他有些失望,因為她睡得很熟,很甜、氣色也甚好。

難道……她除了罵他是騙子外,對他沒有一丁點的思念?

「朱元駿,你這個臭皇上、大騙子!我要離開!」

床上的她突然發出囈語,但听來似乎有一種無力感。

這聲音驚動了睡在隔壁房間的小魚,她急忙走進來,見到站在房間的朱元駿,她嚇了一跳,急忙要跪下行禮--

「不必了,小魚,妳先去睡。」他的聲音極輕,就怕吵醒床上的人兒。

「不叫醒小姐嗎?」她也壓低聲音回答。小姐等著見皇上已經好多天了。

他一挑眉,「這一叫醒她,她不會罵人?」

小魚的臉驀地一紅。看來皇上也知道小姐將他罵得臭頭的事。

「我懂了,那小魚先下去了。」

朱元駿回頭看著熟睡的侯念媞,坐在床沿,輕撫著她粉女敕的臉頰,柔順的發絲,沒想到她突地皺皺挺俏的鼻子,一個翻身,背對著他。

他一愣,笑著搖頭。看來夢里的周公還是比他有魅力。

他無限依戀的凝望著縴細的身影,終于還是忍不住的俯身,輕輕的在她肩頭印上一吻才離開。

「小魚,妳為什麼沒有叫醒我?」

一大清早,御月齋里就傳出侯念媞氣急敗壞的大吼聲。

好後悔啊!被指名的小魚頭垂得低低的。早知道就不跟小姐提昨夜的事了。

「小魚!」

「我……是皇上不給叫的嘛。」她一臉委屈。

「可妳明知道,哎呀!氣死人了!」她真的快被這丫頭給氣死了。

這個地方,她不想待了啊,就算漂亮、豪華,但舉步維艱耶,她走一步,她身後那一串奴才也走一步,還一下子說這是什麼妃的住所,要進去得先請示,一下子又說這邊不能走、那邊不行去……

可天知道,她走來走去,還不就是想見朱元駿!

她要問清楚,他到底想怎麼樣?軟禁她一輩子嗎?!

「侯姑娘,李侍衛來--」宮女話未說完,就看著這名堅持穿男裝的大美人咻地一聲,沖到廳堂。

「李侍衛,你家主子是怎麼一回事?人都來了,叫醒我一下會死嗎?那他來干麼?!」

李伯容一愣,「皇上昨晚來這兒?」

「就是,莫名其妙,難道他不知道我有要事找他?還是李侍衛,你沒有將我的話轉述給他听?」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呃……我說了,但皇上咋兒來了?」

「難道我騙你?!」她殺氣騰騰的反問。

他連忙陪笑,「不、不,不敢,只是昨晚皇上批閱奏章到極晚,所以,侯姑娘,皇上是真心對妳,妳要感激聖恩。」

「哈,等他放我走,我不僅會感激聖恩,還會一天燒三炷香請神明保佑他健康平安、多子多孫多福氣,好不好!」

他哈哈笑了起來。她的直率實在令人莞爾,難怪皇上舍不得放開這個寶。

侯念媞眨了眨眼。她都氣炸了,這個凶人臉的倒笑得開心。

「侯姑娘請先換裝吧,我要帶妳去見皇太後。」

「皇太後?皇上他娘?」

「呃?!是。」他低頭憋笑,只有她敢這麼稱皇太後。

「好,但我穿這樣就行了,走吧。」等見到皇上他娘,她一定要跟她曉以大義,要她這個娘做些善事,放她走。

風和日麗,微風徐徐,皇太後畢芸坐在景和宮的花園亭台,看著惟一的親生兒子匆匆用完早膳離開後,忍不住輕嘆一聲。

雖然貴為皇上的娘親,富貴榮華盡享,但孤單難熬,尤其皇上久久才來一次,微服出巡時又不見人,這一回來又忙國事,至于那些後宮嬪妃則忙著梳妝打扮,等著皇上臨幸,這個景和宮安靜得只有風聲、鳥聲,甚至連葉片落水聲都听見了,

「啟稟皇太後,李侍衛帶著侯念媞侯姑娘請求晉見。」一名侍衛走進行禮。

侯念媞?今早,皇上有提到這名字,她點點頭,「宣見。」

「是。」

一會兒,李侍衛帶著一名讓人眼楮一亮的姑娘遠遠走來,但她一身白綢男裝,看來俊秀不凡,若不是知道她是名姑娘,她還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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