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當當 第12頁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的行為真的是太瘋狂了!」

雷俞飛先對剛剛那些害他心髒差點停止跳動的眾人咆哮一陣,宣泄心沖那股從不曾體驗過的驚懼與害怕後,才能面對這張還笑得出來的瑰麗容顏。

「你還笑得出來?!」他嚇壞了,也氣瘋了,而她還在笑?

「對不起,」她露齒一笑,「我真的沒想到會引起那麼大的騷動,我游得很快樂。」

「井水的用途應該不需我來告訴你吧?」他氣不過的出言嘲諷。

「不用。」她難俺那一股又涌止來的笑意,眉開眼笑的頻搖頭。

「你確定你的腦子沒壞嗎?」

「嗯唔嗯……完好無缺,這只是個人的怪癖。」

「怪癖?!。」

「嗯,沒水就難過。」

「又不是魚。」

「我倒覺得自己很像魚呢。」她真的這麼想過。

他半眯著黑眸怒視還敢跟他鬼扯談的女人。

「嬉夏,我們來看你了!」雷玉潔跟顧心華的哭叫聲在不遠處就傳了來。

君嬉夏眨眨眼楮,隨即看到兩個淚眼汪汪的主僕,相當虛弱的扶著彼此一台階一台階走上來。

兩人看到全身濕淋淋的她時先是愣了一下,有點搞不清楚她是人是鬼,但在她噗的一聲笑出來後,則帶著困惑的眸光走向她,模模她的手,她的臉,都溫溫的——

而這時,曾曼儀也到了,在看到被傳死了的君嬉夏泗退完好無缺的站在水井旁,讓丫頭跟顧心華模來模去,也愣了一下。

君嬉夏倒沉穩,見到她來。嘴巴更是笑得開開的。

雷曼儀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飛掠回文雲樓去。

「你沒死對不?你沒死.」雷玉潔說著說著,就抱住君嬉夏痛哭出聲。

「當然沒死,要不,大白天的,難不成見鬼了?」君嬉夏拍拍她哭得顫動不停的肩膀,再看看也在一旁拭淚的顧心華。

「嚇死我了,小姐,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心華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她哽咽地看著她說。

「沒事,你也知道我總愛游那麼一下,這里又沒水池,這不小心跌下水井,正好可以游一游,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

「你真的嚇壞我們了。」雷玉潔還是邊說邊哭。

而雷俞飛在狠狠的瞪了君嬉夏一眼後,即回返騰雲亭練功去了。

她還有事沒跟他說呢,不過想一想,這時候也不是開口的好時機,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所以君嬉夏先跟雷玉潔兩個嚇壞的主僕一起回到晨雲樓去,听到她們說她自殺的「版本」後,哭笑不得的人換成是她,而後的幾天,遇到一些僕從對她說起別的版本,她才明白,人多嘴雜,一人加一句,難怪會造成那麼大的轟動。

但明兒個就是那些配對家僕們的結婚之日,她得盡快再去找那個這些天一看到她,就臭著一張臉的雷俞飛,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喊停,或者換個新郎或新娘……反正就是別將顧心華跟林哲任湊成對就是了。

第五章

壁雲樓內,雷俞飛的臉色很臭,有個自以為是的笑美人還巧笑倩兮的在游說他,對明日家僕的婚禮采取行動。

他懷疑,到底是她的眼楮有問題,還是他的神情不夠臭、不夠冷,讓她還能口沫橫飛的講個不停?

「……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帶來這里,你都听到了嘛,不是?心華找我這個笑美人來,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跟你迸出火花,讓她的主子能逃開你,跟林哲任成親,但現在你是沒問題了,可林哲任明天卻要成為心華的丈夫,這看在玉潔的眼里怎麼不傷心?

我上回投井自盡的事不是真的,如果我多跳幾次,也許就跟我拿這條濕帕子一樣,」她晃晃手中的濕帕子,語出威脅,「會有許多人學我跳下去。」

「離你上回投井已有半個月了,你可看到有人一窩蜂的跟著你一樣投井泅水?」他忍不住開口嘲諷。

她聳聳肩,「誰知道呢?如果我多跳幾次,大家覺得好奇一定也跟著嘗試,也許以後這每口井人人都爭著跳。」

听她這麼說,他發覺自己居然無言駁斥,至今,莊里幾乎人手一條濕帕子,連雷玉潔、顧心華主僕倆也被這股風潮絡感染。

如果她真的投井戲水多次,他真的沒把握那些人會不會也試上一試!

他眸中冷光一閃,「我嚴重的警告你,不準你再將水井當水池玩,不管是不是怪癖,冠雲山莊就是不允許這種事再度發生。」

她沒答應,因為那種感覺對她這條「人魚」來說,真的太快樂,太舒服了,她不知道嗜水的自己能否克制?

「這事先不談,玉潔的事,你到底幫不幫?」她索性將話題繞回到正事上。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瞥她一眼,「按照往例,這些僕佣們的婚事都是祖女乃女乃作主的,她點了誰跟誰在一起,他們就得成親,我不會介入。」

又不是月下老人在牽線!她抿抿唇,還想說,但雷俞飛沒打算讓她繼續,搶先道︰「再說,祖女乃女乃對我的誤解,你應該很清楚,對這種芝麻小事,我再多言,我跟她之間的沖突肯定避免不了。」

她拿著濕帕子擦擦粉頰,笑笑的開口,「可是我又沒有要你反抗她,我只是要你去跟她說一下,玉潔愛的是林哲任……」

「那是她的事,理應由她自己去說。」

「她的膽子那麼小,又愛哭,凶婆婆一瞪,她鐵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我也無能為力。」

「你是當家的。」她一挑柳眉。

他不耐的撇撇嘴角。「當家的不是每件大小事都管。」

「雷俞飛——」

「君嬉夏,你不覺得你太吵了?」他咬牙迸出話,發現她很容易激怒自己。

見他火冒三丈,她卻笑了起來,「太吵就將我送走嘛,我就不必跟你長舌了。」

他微皺濃眉,目光炯然的盯視她好一會兒才道︰

「你替玉潔出頭,不光是為了她,也為了你自己,對嗎?」

她迷人一笑,以笑容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眼楮很好,腦袋也很好,能將她送離這個地方的人,非眼前這個英俊的當家的不可,不過,他不是個可以賄賂的人,色誘當然更不必了,而她發現他討厭人家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所以每每逮到一個可以在他背後或眼前說一長串話的機會時,她是絕不會放過的,就像今天這種事,如果他被她說服了,也覺得她很吵,離開較好,那她不是做了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嗎?

他瞥了她那狡黠的笑臉一眼,冷冷的道︰「總之,這事我不會介入,祖女乃女乃的決定就是決定,而你有時間管別人的事,不如想想自己的事。」

「我?」她以手肘支著頭,凝腴著他,「我能怎麼想?你那個祖女乃女乃不知道在算計我什麼,這兩天看到我,眼神高深莫測,挺恐怖的。」

是嗎?他倒沒有注意到。

「好了。」她再啜了一口茶水,將杯子放在桌上後,站起身來,「既然你不願幫忙,只好由我來想法子了。」

「你別亂來。」

「我不會,不過,事情會很圓滿的。」她心中已經有個好主意,但說出來,怕就被阻止了。

雷俞飛看著她步步生蓮的離開冠雲樓,對她最後說的那一句話有點擔心,但既而又想,各人造業各人擔,她若不要命的惹禍上身,那也是自找的。

何況,他也不該再為了她仵逆祖女乃女乃,他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但一顆心還是沉甸甸的。

*

「爹,我看你等了多年的願望是無法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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