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無視三人錯愕的目光,他身形一躍,沿著渠道施展輕功而去。
「我……我有沒有看錯?剛剛有個好俊的男人……」基伯忙著揉眼楮。
「我也看到了,可是他會飛。」芳嬸也一臉無措地開口。
楚倩明白那人用的是輕功,而且武功不弱。
單馭玄一路疾行,不僅凝神細听,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睜更是眨也不眨的在那逐漸變得清澈的水流中,找尋那對老夫婦口中的小姐。
終于,在接近山腰處,他看到一名面朝下,在水中載浮載沉的男子,他連忙提氣,在水面一點而過,伸手撈起那名男子,帶到岸邊後讓他平躺下來。
單馭玄濃眉一蹙,這分明是個少年,那他們口中跌入水中的小姐不就被沖到更下游處了?「他一邊喃聲低語,一邊探試這名美如冠玉的少年的鼻息,」幸好還有氣。「
他雙手連忙按在他的胸口,想將他吞入月復中的水擠壓出來,沒想到這一踫觸,卻發現他的胸脯里異常的柔軟。
他心中雖有疑惑,但仍先為他擠出月復中的積水,見他沒有轉醒的跡象,他的濃眉不由得再次糾緊。
他一手托住他略顯小巧的下顎,見他泛白的唇瓣微張,便俯身踫觸他冰冷的唇,口對口的度了一口真氣給他,接著輕壓他的胸部後,再次口對口的度一口真氛給他。
就這樣不斷的重復,一直到他身下的美少年輕輕咳嗽幾聲,他才停止這樣的動作。
陷入昏迷的沈紫媛一直覺得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按著自己的胸口,柔軟的唇瓣不時輕踫自己的唇,這感覺很舒服,令她本沉重冰冷的身軀逐漸松弛溫暖起來。
在咳了幾聲,眨眨卷而翹的睫毛張開眼眸後,映入她眼簾的竟是個龍眉鳳目、氣宇軒昂的俊美男子。
她直覺的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虛月兌無力,而且她的胸前……
她柳眉一皺,那個俊男的手居然放在她的胸前?!
「無恥!虧你長得相貌堂堂,居然佔女人便宜!」沈紫媛怒罵,然而虛弱的身子令她的聲音听來僅如蚊蚋之音。
「女人?"單馭玄眉一擰,想起那對老夫婦口中的」小姐「,再回想他剛剛按壓這名美少年胸口時意外的柔軟……
突然,他這張俊臉難得的現出尷尬之色。
他歉然的收回手,拱手道︰「姑娘一身男裝,單某急于救人便沒多想、請姑娘見諒這無心之罪。」
男裝?她被水沖昏頭了,這才想到自己是女扮男裝,但話已出口,也沒啥好後悔。
她虛弱的坐起身,滿臉不悅的瞥了一旁頗為清澈的水流,「怪了,我記得將我淹沒的水流中泥沙碎石都有,打得我全身都痛,怎麼這會兒竟變得如此清澈?」
單馭玄看著這個妖艷驚人的大美人,內心莫名的漾起了絲絲漣漪。
他濃眉一皺,連忙攝住心神,出言解釋道︰"那是我在各個渠道上以階梯為原理,各鋪設了七、八道以大小碎石、鐵銹、淤泥、魚網等物組成的遇濾器以過濾水質,這一路下來,濁水自然轉清了。「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再次上下打量起這名風采俊朗的白衣男子,「你是誰?叫啥名字?」
面到她如此傲慢無禮的語氣,單馭玄忍不住濃眉微蹙。
"怎麼?怕我知道你的名字後懶上你?"她輕撇嘴角,"我沈紫媛才不會那樣做呢!"
沈紫媛,好一個雅致的美名,配上這張粉雕玉琢的臉蛋極為適合,但若與她狂傲的氣焰一比就顯得有些不搭了。
單馭玄搖搖頭,不由得一笑。
「笑什麼?你不信我的話?我可不喜歡纏人,而且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你……」她倏地住口,一臉狐疑的瞅著他問︰「你剛說‘單某’是不?」
單馭玄點點頭。
見狀,她柳眉糾得更緊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就叫單馭玄。」
他再次點頭,瞧她的表情像看到鬼的樣子,他濃眉一擰,這反應未免太怪了!
自他開始過著雲游四海的日子後,女人見著他,莫不芳心暗許,而印象最深的,當數一年前在書畫舫遇見的羅敷有夫的林鳳秋。自然是拒絕了,沒想到她頗有心思,每每能打听到他的雲游之處,不是差人送來愛慕之信,便是出現在他住宿的客棧內。
這樣的糾纏持續了將近一年,一直到他在眾目睽睽下,厲聲斥責她不守婦道、枉為人妻人母,她才憤而離去。
而多年游歷下來,女人投注在他身上的愛慕目光不曾間斷過,可也不曾見過像沈紫媛這般驚嚇的反應。
就在他陷入思緒時,沈紫媛更是心思紊亂。沒想到她要替楚倩討回公道的賤男人就在眼前,然而,他卻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那又怎麼?又不是她求他救她的。她直覺的將手撫上熱熱的胸口,她這兒平白無故的被他模了……
她柳眉一皺,擺在胸口的手往上移,輕踫自己柔女敕的唇瓣後,心中的怒火隨即點燃,她破口大罵,「敢情你是習慣了?模我的胸又親我的唇,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卑鄙!下流!無恥!」
單馭玄沒想到這個美人罵起人來是這麼順口,他搖搖頭,直視著這張怒火騰騰的美顏,平靜的道︰「看你已有力氣罵為,該已無礙才是。」
語畢,他轉身就走。
沈紫媛愣了一下,也不管全身濕透了,硬是追上去,氣呼呼的大叫,「你這男人是不是太沒擔當了?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卻不理不睬。」
單馭玄腳步一歇,他可以忍受她驚嚇過度後的胡言亂語,但對她這子虛烏有的控訴,他卻無法坐視不理。
他回頭冷睨著氣沖沖的她,「我勸你冷靜下來,思忖再三後,話再出口。」
「何必呢?哼!」她冷嗤一聲,「你一定以為楚倩絕不可能翻山越嶺的跑來找你,揭穿你人面獸心的獸行。」
他臉色愀然一變,「沈紫媛,我單馭玄雖不習慣說些嘲諷之詞,但那亞不代表我會沉默的听你說些無中生有的污蔑。」
「我無中生有?!」沈紫媛氣呼呼的瞪著他,「無中生‘有’的人是你,因為楚倩‘有了’」
「她有了又干我何事?我根本不認識楚倩!」
「是啊當初雲雨之氣時你認得,這會兒成了大肚婆娘後,你自是棄之而後快。」
「你簡直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就得負責任,難道這點道理你也不明白?若真不明白,當初就該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別隨便上女人的身。」
單馭玄對她的粗俗之語感到震驚無比,她看似千金之軀,容貌亦是傾國傾城之相,然而說起話來卻比一般市井小民更粗野。
沈紫媛確實在外混慣了,尤其常和一些混混唇槍舌劍,因而練就不少粗鄙的野話。
這下子,單馭玄因她清麗的外貌而興起的絲絲漣漪全數消失了,他冷睨她一眼,搖搖頭,不予置評的轉身朝山上而去。
與其留在這兒听這女人胡說八道,倒不如回去接三元,再下山去瞧瞧各個渠道是否已順利入水了。
「想閃?我這趟往永西來就是專程來找你的!」她那雙美眸跳躍著兩簇怒火,凶巴巴的拉起猶濕答答的衣服下下擺,一路追罵上去。
「單馭玄,有膽別走,你敢做卻沒種負責嗎?還是你喜新厭舊,早有妻有子了?」
單馭玄對身後那與潑婦罵街無異的聲音雖覺不悅,但沒再回嘴。
他搖搖頭,不願在此時鑽起牛角尖。
他打算將她帶回剛剛那對老夫婦的身邊,好結束這一段意外的偶遇,所以他放慢了步伐,好讓身後喘氣聲不斷,叫罵聲也不斷的沈紫媛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