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愛魔女 第11頁

「爸,可我……」

「這個女兒不怎麼孝順嘛,連父親的話都不听。」筷子動得最頻繁的陳毅杰再夾了一塊鹵肉放進嘴里,優雅的咀嚼著。

她給了他一記超級大白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女人說話別那麼毒,太不可愛了。」

「那是我的事。」她今天爆發的怒火肯定比她二十八年來累計的還要旺。

「那也是我的事,再二十多天,沉芝就要帶工作人員前往大陸取景拍攝了,我希望到時候我們兩人能同行。」他終于放下筷子,正視著她道。

「除非天下紅雨、鐵樹開花!」她想都沒想的就回答。

「心蕎,難道你不理會?父要的生日禮物了?」周于盟和陳毅杰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目光,改采柔性攻勢。

「什麼都行嘛,就別這檔事,好嗎?拜托!」她一張美美的臉苦斃了。

「我已經?定了,如果你不答應,那就算了,我包袱款款到奧地利去找你姊姊,然後在那兒定居,畢竟她比較听我的話。」周于盟的臉馬上一沉。

她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力了,她喟嘆一聲,「好吧,我投降了,爸,你別生氣。」

「這才是周伯伯的乖女兒嘛。」陳毅杰仍在一旁說風?話。

「既然我打算演出了,你這位先生是不是可以吃完飯後就走人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又重新拿起筷子,夾起青菜送進口中的男人。

這句話顯然又被陳毅杰「篩選」掉了,他不理會她,繼續吃著飯,吃膩了大魚大肉,他覺得這粗茶淡飯挺好吃的。

見狀,周心蕎沒轍了,她知道之後的幾天,她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了!她最好做點心理準備,免得天天噴火!

「听說演戲最重默契,尤其是戲份多的男女主角,而我們都是生手,恐怕得多多相處才能培養好默契。」陳毅杰放下筷子,笑笑的提醒她。

「多謝你?婆的提醒!」她怒不可遏的放下筷子,「今晚我是氣飽了,而我也累了,先去休息。」

望著她婀娜多姿?散發著?涌怒濤的背部曲?,陳毅杰愈覺得沉芝的劇本寫得太好了,她當丫環,而他則是大少爺,兩人私下相愛,但在有門當戶對觀念的父母面前,他為必須對她頤指氣使,但後來還是被父母發現了,于是父母用計讓她和家中的男僕同睡一床,不知情的他撞見這一幕,怒而甩了她兩個耳光……真是爽快啊,而且周于盟還站在自己這一邊,再來他和這個俏佳人也可以相處好長一段時間了,而在戲里他可以大方的吃她豆腐,還可以用力的摑她耳光──想到這兒,陳毅杰的俊臉上全是笑意。她雖是只母老虎,但他也不好惹啊!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沉芝確實獨具慧眼,讓他和周心蕎接觸,兩人之間引爆的電流還真不弱呢!而且後勢必定往上狂飆!

看著女兒上樓,周于盟邊吃飯邊打量著嘴角全是笑意的陳毅杰,這個男人當他女婿肯定不錯,因為只有他才有能力將一向悶透了的二女兒氣得活蹦亂跳──呃,該說是氣得跺?吧!

反正這兩人絕對有?大的電流互撞,等心蕎有個好歸宿後,他這個老的就不用擔心了!???怒火未消的周心蕎窩在臥房里已有兩、三個鐘頭了,因為她一直在期待汽車的引擎聲響起,然後是奔馳而去,可是外頭除了早鳴蛙場,和夏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外,什麼都沒有。

忽然間,「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她凝視著關著的房門,最好別是那個爛人,否則她一定給他好看。

「叩、叩、叩!」敲門聲又起。

坐在木制床鋪上的她咬咬下唇,低頭看著身上中規中矩的綿質條紋褲裝睡衣,她今天洗兩次澡洗得特別久,想藉以滅去心中的火,但現在她知道只要他不離開,她心中的火肯定澆不熄了!

「叩、叩、叩!」敲門聲再起。

她嘆了一口長氣,正要起身去開門,沒想到門?自動開了。

一看見陳毅杰進來,她心口的活火山全爆發了,她從木床上跳下,怒指著他,「你這個人還賴在這兒干??就算你臉皮厚硬要賴在這兒,三更半夜了,你不睡來敲我門干啥?是不是睡不著想找人吵架……」

「呼!」他優雅的笑了笑,「你的火氣還真是猛烈呢!」

「我氣得想咬人了,你最好趕快離開我的視?。」她的一張粉臉氣得煞白。

他毫不畏懼的越過她,大咧咧的就往她的床上躺下。

見狀,她呆了,這男人到底想干??

「這床真硬,你們連彈簧床也省了?」從小就是公子哥兒的他不曾睡過木床。

他半坐起身,將另一個枕頭塞在他背後,表情顯得比較滿意了。

她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氣暈了,這會兒竟覺得全身無力,她一步步走到床前,聲音雖有怒氣,但也顯得有些疲憊,「你到底想干??」

「你爸說我可以隨便選一間房睡覺,和你睡也可以,只要別搞大你的肚子就成了。」他愉快的朝她揚揚秀氣的眉毛。

「我的老天!」她猛拍了額頭一下,真的要暈了,她急忙坐在一旁梳妝台旁的椅子上,她真的沒力氣再和他斗下去了,和他相處一天比她看診上百人還要累。

躺在床上的陳毅杰望了垂頭喪氣的她一眼,心中隱隱泛起一股莫名的憐惜,不過,那感覺僅是一?那而已,然後,他開始打量這間純樸的小房間,不到十坪的空間放著他躺著的這張木制雙人床,和一個陳舊的兩門衣櫃、梳妝台,還有一個小木桌,上邊放著一排醫學用書和一台小型收音機。

「醫生的收入不是很多嗎?怎麼你過得這樣拮據?」

周心蕎這會兒是懶得理他了,她不想費心跟他解釋當養父一人培育她們姊妹倆就花了不少錢,家里勉?過得去,加上她念的又是醫科,學費更是貴得嚇人,日子能熬過來已經很好了,還想要什麼奢靡享受?

不過,姊姊國貿系畢業出去工作後,養父的負擔就沒那麼重了,而後姊姊嫁給來華投資的跨國集團少總裁,常常匯錢回家,家里經濟才好了些,再來她醫學院畢業,經過實習後執業,才稍有儲蓄。

這幾年,附近的農家成了「田僑」,紛紛將舊式三合院改建成兩層樓別墅,但她和養父?從沒有改建的念頭,因為這兒有她們童年的足跡,感情太深厚了。

「回神了,周心蕎。」

陷入沉思的她在听到這個低沉的男性嗓音後,才猛地想起他還躺在她床上。

她飛快的抬起頭?差點撞上正彎身和她平行的陳毅杰,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她慌忙的往後一退,?忘了她背後就是牆壁,「砰」的一聲,她的頭用力撞到牆,痛得她為水差點跑出來。

「我只听過有人用榴蓮和菠蘿來砸頭,試試哪一種比較痛,但沒听過有人用頭去撞牆,看看哪一個比較硬?」陳毅杰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在一旁打趣。

「你──」周心蕎撫著後腦勺,雖然痛得眼眶都紅了,但她猛眨著眼,不讓?珠落下,「你說什麼風?

話?」

「真話。」他俊魅一笑,直起身子凝睇著她,「我打賭你也不知道剛剛的答案。」

「什麼答案為我根本懶得听!」她真的沒有力氣和他為杠下去去了。

「菠蘿和榴蓮……」

「『頭』最痛,你真當我是白痴啊!還是我耳力不好為我就是耳力太好了,才會氣了一整天,要不然听不清楚,我也不必這樣累了!」她真的投降了,麗質上沒了火氣,只有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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