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勿忘我 第2頁

他想了想,換檔將車子往後退,在她面前停定。

車門打開,他探出頭喊道。「上車吧!」

她認出是他,臉上掠過某種復雜的表情,像是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她眨眨眼,猶豫著,他看出她在考慮搭陌生男人的便車是否是件聰明的事。

他沒打擾她,也不出言說服她,只是靜靜地等著,等她作出決定,她微微挑眉,似是訝異他如此氣定神閑又有耐心,櫻唇一彎,嫣然微笑。

「謝謝你。」她向他道謝,輕快地上了車,落落大方的態度就像他們方才不曾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他看著她濕淋淋的秀發,一滴一滴的水順著發尾墜落。

她連忙用雙手捧住發尾,有些尷尬。「弄髒你的車,對不起。」

他沒說話,從後車廂取出一條厚厚的大毛巾遞給她,接著打開車內暖氣,暖烘烘的氣流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他一怔。「感冒了嗎?」

秀眉又是一挑,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是,只是一下冷、一下熱,鼻子有些敏感而已。」頓了頓。「你看起來不像壞人。」

他當然不是壞人。蕭牧理蹙眉。

她見他表情不愉,輕聲一笑。「在一天之內遇到同一個人三次,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三次?」他愕然。不是兩次嗎?

「剛剛在游客中心,我看見你扶起一個跌倒的老人,還親自把他送回他家人身邊。」她解釋。

蕭牧理聞言,怔忡片刻,他的確做了那樣的事,沒想到她竟在一旁瞧見了。

所以這算是他們第三次偶遇,確實……挺有緣的。

她凝睇他,仿佛看出他思緒,明眸閃閃,流光璀璨。「我姓于,于澄美,你呢?」

「蕭牧理。」

「蕭牧理。」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大毛巾包住她一頭烏黑的秀發,只露出一張精致小巧的臉蛋,隱隱透著抹嫣色。

他看著那抹嫣色,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渴望,喉嚨發干發澀。

「蕭牧理。」她又喚他了,又低又亮的嗓音,藏著股奇異的嬌媚柔軟,牽動他心弦。

「你有女朋友嗎?」

交往十三個月又十三天後,他們結婚了。

第1章(2)

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于澄美後來發現這個巧合後,曾叨念著早知道遲一天或早一天結婚都好,為何偏偏選在那天呢?

但蕭牧理不在乎,什麼時候結婚都好,總之她是他的人了。

于澄美,是他的妻、他的女人,結婚一年來,他們過得很幸福。

澄美在一間舞蹈教室擔任社交舞教師,她盡量把課程都安排在白天,而他也盡量不加班,兩人晚上就算不能一起吃晚餐,也會一起喝杯睡前酒,坐在陽台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與人生理想。

周末,他們必定安排約會,兜風、野餐、登山健行,或者到市區看一場電影,吃一頓浪漫晚餐。

每天晚上,他都要摟著她睡覺,曾經習慣了獨自睡雙人床的他,如今不抱著她就會睡不著。

她有時會嫌棄。「哎呀,好熱!」于是推開他。

他會默默地讓她推開,過了一會兒,再用大手纏上她玉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搔著她柔軟的掌心,搔得她癢癢的,忍不住笑出來。

她知道,他是藉此向她撒嬌。

「討厭,你這壞蛋!」笑過嗔過後,她便會自動側過身來,伸手攬過他脖頸,在他俊朗的臉龐一陣亂七八糟地啄吻。「好啦好啦,讓你抱,哼,要是熱死我了看你心不心疼!」

「不會。」兩個字,簡短有力。

她不高興了,驀地直起上半身,狠狠瞪他。「我死了你不會心疼?你這壞蛋!你敢!」粉拳忿忿地捶他。

「我是說,你不會熱死。」唉,看來他們還未達到無須以言語交流的默契。

「那你怎麼不說清楚?」

「……」

「又不想說?你這張嘴,多說幾個字是會怎樣?有這麼懶嗎?」用力拉扯他嘴殼。「我倒要看看這里頭藏了什麼寶貝,這麼神秘!」

「藏了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他忽地邪笑,起身攫住她櫻唇,用舌尖抵開那細白的貝齒,卷住她比他更軟的小舌頭,放肆地纏著吮著,弄得她又麻又疼。

她被他吻得嬌喘吁吁,無力地癱軟在他懷里。

「怎樣?」吻腫她的唇後,靈巧的舌尖繼續舌忝吮她耳垂。「這是不是個寶貝?」

壞蛋!她敲他肩膀。

「不是嗎?嗯?」他順著耳垂往下,輕輕地吮住她頸間搏動的血脈,然後又往下。

她開始逸出細細的申吟,一聲比一聲更柔媚婉轉,吐氣如蘭,綻放暗香。

「熱嗎?」他邪邪地問。

「嗯。」

「會死嗎?」

「……快了。」

「那要不要試試你能忍到什麼程度?看你到底會不會熱死?」說著,舌尖一路蜿蜒往下。

「不要,不要!」她又羞又急,紅霞幾乎染遍全身肌膚,繃著一雙腿,不知該緊閉或分開,按捺不住又糾結不已,小手扯住他頭頂墨發,焦躁地想將他拉上來。

「你不要玩了……我受不了……啊,不行了,你好壞……」

到後來,她哭著哀求他,淚光瑩瑩,楚楚可憐。「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可她終究沒死,一次又一次的酥麻顫栗後,她全身虛月兌,血流沸騰,卻依然好端端地活著。

「我不是說了?不會死。」他志得意滿地下結論。

「你去死啦!」她氣得咬他肩頭,咬出兩排細細密密的牙印。

「母老虎。」

「對啦,我就是母老虎!怎樣?」

他不說話,以行動證明就算她是只嬌蠻潑辣的母老虎,他也絲毫不怕,照樣在床上欺負得她欲仙欲死。

「蕭牧理!我……根本就上當了!你哪是什麼沉默寡言的木頭人啊?你、你、你你你……悶騷!壞透了!」

悶騷。

蕭牧理听著,覺得這詞倒新鮮,沒想到這形容詞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若是讓他那兩個弟弟知道了肯定會很驚訝。

但他當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在其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個沉悶無趣的蕭大律師,只有他嬌俏可愛的妻有幸能見到他的另一面。

他本以為,這般幸福私密的婚姻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這天,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第一個結婚紀念日,蕭牧理想,他應該為妻子準備一份特別的驚喜。

當天早晨,從不下廚的他五點不到便偷偷爬起床,親手料理早餐,煮了一鍋糊糊的白粥,炒了一盤地瓜葉、一道紅燒豆腐、兩個荷包蛋,又從冰箱里挖出事先買好的醬菜,湊成一桌清粥小菜。

對這樣的成果,他頗覺滿意,接著煮了一壺香濃的咖啡,用那咖啡的香味喚嬌妻起床。

于澄美感動得不得了,就算地瓜葉炒爛了,豆腐燒碎了,荷包蛋煎焦了,白粥糊得可以翻出鍋巴來,她還是感動,因為這是她手不巧、廚藝不精的老公為她做的第一頓愛心早餐。

「狐狸過來。」她笑著對丈夫招手。

狐狸?蕭牧理愕然。他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外號?

「你敢說自己不是一只悶騷的色狐狸嗎?」于澄美眨著明亮的大眼楮,那慵懶的風情又媚又調皮。「過來,我的蕭狐狸。」

「不準這樣叫我。」他感覺大男人自尊受損,憤然強調,但仍是乖乖地應妻子召喚走過去。

她踮起腳尖,軟唇吮住他,給了他一個纏綿深長的吻。「這是給我狐狸夫君的獎賞。」她嬌聲細語,迷離嫵媚的明眸像能滴出水來,臉頰暈染芙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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