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動你心 第3頁

任天杰見狀,再度握住她的小手,騰出一手來拭去她臉上的淚,她因此而不再落淚,眉頭舒展,安然平穩地躺要病床上,不過的嘴仍舊不停地喃念著。

楚夜語雖已陷入昏迷中,可是她心中掛意的始終都是任天宇,由此可見任天宇在她心中佔了極重的份量。

任天杰修長的手指描繪著楚夜語優美的唇形,這唇早被任天宇品嘗多遍,他冷冷一笑,俯身強吻住她的櫻唇,恣意品嘗、探索,以他的唇舌洗刷過往任天宇在她唇上留下的痕?,索吻許久,直到他認定楚夜語的唇舌充滿他的氣息才滿意的放開。

打小到大,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既然是壞人,便有他的行事準則,殺弟一事不過是讓所有的事就此畫下句點。

他十分痛恨那棟古老華麗的任家別墅,那里頭存有太多的罪惡,所有在任家別墅住過的人皆黑心,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但楚夜語除外,或許因她的心過于純淨良善,使她出淤泥而不染,罪惡侵襲不了她的身心,莫怪任天宇會愛她至深。

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十七歲的那年夏天,他被父親急召回家,他本來不想回去的,但不知是著了什麼魔讓他重新踏進任家大門,尚未見到父親,倒先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沖了出來,緊緊的抱著他喚他天宇。

他因訝異任由摟抱,懷中的小女孩見他毫無反應,抬頭一目的地才知認錯人了,當他接觸到小女孩嬌女敕的臉龐時,他以為自己遇到了天使。小女孩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仍沒松開摟抱他的雙手,嘴巴直嚷著不要進屋去,里頭有會吃人的怪獸,要他帶她走。當時佣人跑出來要拉開她,她仍緊抓著他不放,他在那時才知道她是誰,她正是那個失去父母、被父親收養的可憐小甭女楚夜語。

听人說她因父母的死亡而患了嚴重的自閉癥,既然如此,?

何她肯摟抱一名陌生人?著實令他百思不解。最後他抱起楚楚可憐的小女孩進屋,佣人們見著他都噤聲不語,好歹他也算是任家的大少爺,他們不敢以下犯上。他照顧小女孩,直到她安睡後才去見父親。說實話,他從未預期父親與那女人會給他好臉色看,父親召他回家的意思很簡單,給他一張一百萬元支票,自此斷了父子之情,不再負擔他的生活費與學雜費,任他自生自滅。當時他狂笑了幾聲,將那張一百萬元支票撕個粉碎,他任天杰不必靠人施舍,沒了那一百萬,他依然可以活得好好地,就算到工地去挑磚、打牆,三餐不繼,他也絕不會回家求助。從那時候起,任家人的死活皆與他無關,他曾在任家大門口立誓,他要親手討回屬于他的一切,阻礙者一律該死。

為何他們兄弟間有如此大的差異?原因在于他們是同父異母兄弟。當年他父親看上了年輕貌美的母親,不顧母親意願,仗著家中財大勢大強娶母親過門,人是娶到了,可是父親並未好好地加以珍惜,婚後依舊花心常,使得母親終日郁郁寡歡,听說母親生他時難?,但父親並沒有趕到醫院,而是待在溫柔鄉中,好不容易母親拼了命生下他,然而身子變得大不如前,父親的夜不歸營,讓母親原先美麗的大眼變得空洞,父親毫無察覺不說,竟變本加厲地帶了任天宇的母親回家過夜,夜夜春宵,讓住在隔壁房的母親傷心欲絕,幾乎被父親的行為逼瘋,最後終于跳樓自殺,結束了她悲苦的一生。草草的埋葬了母親,父親很快便娶任天宇的母親進門,從此他這個大少爺就被打入冷宮,冷了、餓了、哭了,都沒人來理會。任天宇出生後,他被送往寄宿學校,剛開始過年過節時他會想念父親,想回家看看那女人與小弟弟,但回家後的情景不如他所預期的好,父親當他是瘟疫般厭惡,那女人則當他是隱形人,佣人們也不理會他,吃團圓飯時,他不能與家人同桌,只能待在房里吃著佣人們送來的飯菜,由佣人口中得知母親的死因後,他對任家的恨意與日俱增,他不願再回家看那群人的嘴臉,沒想到父親又絕情地斷了父子之情,因此他把自己訓練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人,不願再當個任人欺陵的爛好人。

憑借著自己的雙手與善于揣測他人的心理,他專業化一手空拳地打下屬于自己的一片天,逍遙自在的在國外生活,沒想到竟會接到任天宇寄來的喜帖。哼!當初父親不是說很明白嗎?不許他再踏入任家大門一步,怎麼他親愛的小弟會寄喜帖給他?哈!未免太好笑了,當初父親去世時可沒人想到要通知他,怎麼今日結婚就非要他出席參加不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既然對方擺好了陣式等他,他總不能空手到不是嗎?所以他準備好了大禮送過來,而任天宇也已收到了他送的大禮。

看了眼病床上高燒不退的楚夜語,他嘲諷地掀起嘴角道︰「楚夜語啊楚夜語,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死了父母就算了,還倒霉的讓任堂收養,認識了心思歹毒的任家人,這一生想堿魚翻身是難上加難□。」

「天……天……」昏迷中的楚夜語雙頰酡紅地低喊道,似感受到不安地氣氛。

「天杰,任天杰!」他低頭附在她耳邊道。

「啊!」昏迷中的楚夜語因他的名字而嚇得倒抽一口氣,巨大的黑影再度襲來,她開始不安的搖著頭。

望著她的不安,任天杰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名字挺有震撼力的,竟能讓她嚇得渾身泛著冷汗。

「要死要活你可以自由選擇,若你死了,我會?你舉行個隆重的葬禮,可惜的是你不能與任天宇合葬,他的尸體大概被大海中的魚蝦啃食光了吧。」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他向來篤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別人的命運呢?任天杰冷冷一笑,當然也是掌握在他手中,其中包括了楚夜語的命運。

事情全照著任天杰的劇本走,楚夜語退了燒,月兌離險境,目前雖仍在昏迷中,觀察幾天後,楚夜語出了院,回到任家別墅,發生已無大礙,就等她清醒了。

不過尚文龍很不滿,真是麻煩,楚夜語沒死代表日後將有無窮的麻煩蜂擁而至,只要楚夜語隨便到外頭放話人是他們殺的,警察不上門查問才怪,他實在搞不懂任天杰?何要救任天宇的女人?照理說任天杰對楚夜語的了解並不深,而楚夜語老早與任天宇訂婚,據聞他們經常同床共枕,恐怕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以任天杰的條件實在是毋需撿任天宇的破鞋穿,那太糟蹋任天杰了。

「任先生,我們打撈許久,一直找不到令弟的尸首,但是經過這些天,他存活的可能性不大。」警方向任天杰報告他們的搜尋結果。

「我了解。」任天杰悲傷的點點頭。「辛苦你們了。」沒見到尸首,他不會判定任天宇已死,有些人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小心駛得萬年船,防著點準沒錯。

「對了,楚小姐醒了嗎?」楚夜語可能是唯一看到歹徒真面目的人,警方急著由她口中探知案情,以便逮人。

任天杰搖頭嘆道︰「唉!醫生說她雖已月兌離險境,但人尚未轉醒,我想她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而未婚夫又死在她眼前,恐怕她會承受不了打擊而精神錯亂。就我所知,她小時候家中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因此得了自閉癥而不敢接近陌生人。」他故意誤導警方的判斷。「是有這個可能。」警察局長點頭同意,他曾看過楚夜語,像她那樣柔弱的女子,豈能承受生離死別這樣大的打擊?唉!想到要由她口中方能得到真相便讓他頭痛,希望屆時楚夜語不會語無倫次,能夠幫忙理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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