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里有惋惜,袁韻雅拍拍她的手,指指身上的裙裝,說︰「你的女裝很棒呢,你看我現在穿的衣服,哪一套不是出自你的手?」任祖雍替她買了好多好多嚴卿的衣服。
「下次來客串我的秀吧!韻雅,你是第一個穿我的衣服,讓我有種這衣服是替你量身訂做的感覺的人耶!如果祖雍不介意,你會不會答應?」任祖雍的佔有欲那麼強,要他答應很難吧?
「不好吧!一想到被那麼多人看著,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袁韻雅訥訥地說。
「就怕你不肯而已。快,你到底送不送祖雍禮物嘛?」
「要送什麼?」她咬著下唇思考著。第一年她準備的是領帶,第二年也是領帶,真沒創意!可是,要送什麼呢?對于送男生禮物,她沒什麼經驗,一時間真是拿不定主意。
「你陪我去看看,有看到喜歡的再買嘛,好不好?」
「好吧,那我打電話告訴祖雍一聲。」在出門前,還得打電話跟祖雍報備呢,否則若是他打電話回任宅找不到袁韻雅的話,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于是在嚴卿的鼓吹之下,她們便乘著嚴卿的車來到了東區一間新開幕的精品百貨公司。
???
兩個小時後,袁韻雅和嚴卿提著各自所購買的禮物,從百貨公司走出來,兩人身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光彩,讓她們的周圍如同被光芒包圍般閃閃發亮,讓人不禁想多看一眼。
她們並肩走向剛剛停車的地點。
「韻雅,你想阿灝會不會喜歡啊?」
「相信只要是你買的,他都會喜歡!」袁韻雅將手提袋緊緊抱在胸前,暖意烘上心頭。
她還是一樣很沒創意的又買了領帶。這間精品百貨公司聚集了不少世界名牌,光是這條領帶的價錢就讓人咋舌,但這是要送任祖雍的,所以她眼楮連眨都沒眨就付錢買下了,還是她親自挑的,一定會將他襯托得更加出色吧!
「你為什麼在傻笑?是不是覺得很甜蜜、很幸福呀?唉,看來不只是祖雍愛你,你也愛慘他了吧?」嚴卿取笑道。
「愛情本來就該互相呀!如果一方沒付出感情,那愛著他的另一方不是很可憐嗎?而且,我愛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就算愛得再累、再苦,我都不在乎,只求能得到他一點點的寵愛……」袁韻雅看著地上,心有所感的說。
「一點點的寵愛?我看不只是一點點吧!祖雍簡直就是用他整顆心來愛你,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不相信像任祖雍那樣冷情的男人也會有沉醉在愛河里的時候。
「卿卿,你知道嗎?曾經,我連他一點點的愛都分不到哦!」想起以前,袁韻雅還是會有點感傷。「我知道依我現在這麼幸福,是不該再提到不愉快的以前,可是,我還是忍不住……」
嚴卿看出了她眼里的淺淺淚光,但不太能感同身受,只好安慰著她。「可是現在我看到的他,可是把你當生命一樣,所以我很難去理解你所說的。韻雅,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有過什麼不開心的往事,可是就我所看到的,至少祖雍現在是真的愛你愛瘋了。」
「對不起,我突然有感而發,我可不是在怨懟!你千萬不可以告訴他我這麼說喔,要不然他一定會修理我的。」袁韻雅皺皺鼻子,淘氣地說。
「好啦!」嚴卿白她一眼,左右看了下,來往的車輛有點多。「在這里等我哦!」于是她留下袁韻雅在這個十字路口有樹蔭的地方等著,她到對街將車開過來。
等待的空檔,袁韻雅便翻開購物袋里包裝好的領帶,心中盤算著是要明天拿給他,還是後天呢?真是期待耶!從來不知道過情人節竟然會是那麼的令人期盼,期盼著那天快快到來,好和情人一起度過這屬于沉浸愛河里的人們的節日。
袁韻雅不小心手一松,禮盒掉落在地上,被一陣勁風給吹飄了,她忙小跑步往不遠處禮盒的掉落方向而去,夏季驕陽頃刻間撒滿她全身。
袁韻雅低子撿起禮盒,正好看到嚴卿把車子停在路邊朝她揮手。她對嚴卿微微一笑站起身後,整個頭部突然像打了結似的一團亂,數不清的星星在她眼前閃閃發光。漸漸的,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原本是大白天,可在她失焦的眼里全成了一片揮也揮不去的暗色迷霧。
袁韻雅用力眨眨眼,而本來模糊的景況只是更加的不清晰。接著,四周的物體開始旋轉……樹在轉、人在轉、車在轉、她在轉、連大樓都在轉……
重重的窒悶壓著她的胸口,讓她不適地微微皺起秀眉,她手上提的紙袋落地,雙手緊緊揪住頸項和鎖骨間,冷汗一顆顆滴落發鬢。
「好難受……我好難受……我的藥呢……藥呢?」她小小聲的囈語,灰白的臉高高仰著正對烈陽,看著頭頂上的熾陽,昏眩感愈來愈強。
袁韻雅虛晃的身子讓嚴卿深覺事態不對,下了車朝她而來。
這次的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來得強烈!袁韻雅勉強對滿臉憂心的嚴卿扯開一抹笑,想叫她別擔心。「我沒……事……」可才一開口,她就看不清嚴卿的臉了。
接著,一大片黑暗罩下,袁韻雅也隨即不支倒地。
???
匆匆的腳步狂奔而來,那其中包含著心急、倉皇和驚懼,在午間寂靜的醫院里顯得十分刺耳!
「祖雍,那里!」滕灝先迎向滿臉淚水的嚴卿,將她抱入懷里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方才在電話里頭她就拼命的哭著說袁韻雅沒事了,可是事情始末都沒有交代,不單單他听了都緊張起來,通知任祖雍後還因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上便挨了一拳,到現在還腫腫的呢!
「快說啊!嚴卿,她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出去逛逛嗎?為什麼變成她躺在醫院里?」任祖雍使勁地拽起嚴卿,狂亂的眸里找不到一絲冷靜。
被滕灝護住的嚴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陳述經過。「我們去買……買東西,我看太陽很大、車輛又多,所以就要韻雅在樹下等我去開車過來,可是我才離開一下下,等我看到韻雅沒多久,她……她就倒下來了……」說完,她捂著嘴哭了。
「我不是要你看好她嗎?你怎麼能放她一個人在那里?好好一個人交給你,你還給我的居然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她?這已經是她一個月內第二次進醫院了啊,你知不知道?」任祖雍沒處發泄緊繃的情緒,于是一拳用力棰向牆壁,緊閉著眼努力抑制著想殺人的憤怒。
雖然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不代表之後都沒事了!
今天才剛找了那天的兩位主任醫生,他們給的建議還是盡快處理才是最安全的方法,他還煩惱著今天一定要跟她說明白,沒想到她又病發了。這是預兆嗎?
「我……我不知道韻雅會突然就病發,她之前都好好的,都好好的呀!」嚴卿很自責,是她沒把袁韻雅照顧好的!
任祖雍頹然靠在牆上。
「你要不要進去看看韻雅?她應該醒了。」嚴卿別過頭,他落寞的樣子讓她更是內疚。
沉默不語的任祖雍不發一語,進了袁韻雅所處的病房里頭,躺在床上的袁韻雅睜著眼、笑著與他對視,但她那仍似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他抽痛了心。
「有沒有好一點?」他蹙著眉,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語氣有絲嘶啞。
袁韻雅蒼白的唇向兩旁滑開,輕笑著說︰「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只是小小的不舒服,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可以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