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妻奴 第3頁

那一聲「妹妹」喊得她們背脊發涼,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以大小姐的為人,只會給人苦頭吃,哪有可能眉開眼笑、一臉歡喜地尋她壓根看不入眼的人閑聊。

不過她們也是懂眼色的人,知曉府里大夫人和大小姐才是主子,說的話才夠分量,其他姨娘就算再得寵也壓不過八人花轎抬進門的元配夫人,不該問的話她們一句也不敢開口,只能暗暗納悶在心。

「還不走,杵著當柱子嗎?要我一人打上十板子才肯動腳是不是?」季曉蘭眉一揚,厲聲喝斥。

「是的,小姐,奴婢這就動了。」秋香、秋色趕緊拉開門,必恭必敬地跟在小姐後頭。

「喔!拿兩根釵子來,我拿去送妹妹。」反正那丫頭也只能在這時快活了,再過幾日便要陷入水深火熱,就當是餞別禮吧。

走到門口的季曉蘭忽然停下腳步一轉頭,命人取來她已不喜歡的珠釵,當下讓服侍她多年的丫鬟們為之驚愕,目瞪口呆的掉了下巴,久久回不了神。

大小姐她莫非是撞邪了,尚未嫁入王爺府沖喜便先被小王爺的煞氣沖煞到,否則怎會對厭惡到骨子里的庶妹起了友好之心?

匪夷所思啊。

第1章(2)

呼、呼呼——呼嗯,好好累,好沉重,好……呼……呼……

痛!

穿腦一般的疼痛倏地佔據了蕭墨竹僅剩的意識,仍處在黑暗中的他感覺到身體無比沉重,想動動不了,想出聲喊人,喉嚨卻猶如有火在燒灼似的發不出聲音。

他全身都在痛,無一處不疼得厲害,仿佛由高崖墜落,四肢月兌離,身首分家,摔個粉身碎骨。

這是怎麼回事,他死了嗎?

一幕昏迷前見到的影像讓他慢慢回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本來在書房里核算各地送回來的帳本,忽感口渴而令小廝去燒水烹茶。

可突然間天搖地動,整個房子都在搖動,器物傾倒,他知道是地牛翻身了,連忙起身要往屋外奔。

但是算了一天的帳坐得太久了,乍然起身後竟動不了,雙腿似針刺般的酸麻,僅僅眨眼間,牆面裂開,他看見頭頂的橫梁倒了下來,直直地往他壓來,磚瓦紛紛落下,滿天星斗是他最後見到的景象。

然後,他便不省人事了。

「還會痛,應該是被救了吧……」他傷得很重嗎?為什麼渾身乏力、動彈不得,像被重重繩索束縛住?

蕭墨竹不自覺的自言自語,他努力的掙扎爬行,良久,一抹搖晃不己的光亮出現在眼前,他心中有一個念頭,他一定要牢牢抓住那道光……

似走了很久,用盡了全身力氣,喘息聲微弱的響起,平躺在床上的男子手指頭動了一下,接著是眼皮掀了掀張開,男子猜測眼前微微亮光是燭火的光芒,兩根大大的紅燭驅逐了一室陰暗。

那是囍字嗎?

隱隱約約,他看見個紅字,但他的視線十分模糊,如霧里看花般不甚清晰,眼中所見之物皆只有模糊輪廓,大約能猜到是何物卻不明確,可四周景物陌生得叫人感到詭異。

這絕對不是他的屋子,他敢肯定。

那麼,這又是何處呢?難道是在陰曹地府,此處是他爹娘燒給他的陰宅?

不容他多想,貼著百子並蒂蓮纏枝花紋窗花的門被推開,蕭墨竹努力睜大眼想看個仔細。

一座……不,是一個龐大的人嗎?被幾個嘻嘻哈哈,身著紅裳的搖晃身影推了進來,口中笑嚷著什麼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嗯?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如墜五里霧中,想著為何那個很大的東西朝他走來,一身的紅刺眼萬分,心中有著莫名的慌亂,好像從這一刻起,他的命運已不由得他掌握,有什麼重大的事正在發生︰

蕭墨竹竭力想看清楚,可是身體的疲累又叫他昏昏欲睡,他撐著不入睡,只是眼皮仍逐漸垂下,眼底留存的是一抹張狂的紅影……

「夫人,你坐到小王爺的胳膊了,快移開。」

「我……我不是故意的,紅巾遮面我沒瞧見……」沒把人壓死吧!一雙帶了點心慌的瑩亮杏目在巾帕下偷覷,見錦被下的胸膛仍有淺弱起伏才暗吁了一口氣。

小王爺?夫人?

似醒非醒的蕭墨竹耳中傳來恍若過去常出現在夢中女子的軟女敕嗓音,微帶一絲清甜,如回甘的君山茶。

「夫人安心的靜坐一會,待會便會有喜娘來告訴你該做什麼,切勿有失禮的舉止。」不同于榻上女子喜氣的穿著,說話的姑娘身上穿的是粉色衣裙,腰上系了一只縷刻喜鵲的翠玉玉佩。

「嗯,我曉得了,多謝你的照顧……」她以喜服袖子遮掩,小手輕壓小骯,想要壓下饑餓感受。

「夫人不必對奴婢道謝,奴婢是來伺候你的。」侍女中規中矩地將雙手交迭置于身前行了個禮。

「你叫什麼名字?」原來她也有丫鬟服侍啊,幸好有人幫忙,她不必一個人暗自模索。

「奴婢綠袖。」回話聲音不高不低,雖說恭敬卻不難听出淡漠的疏離,似乎不與人特別親近。

「只有你一個人來服侍嗎?還是有其他人?」人多口雜,萬一有人發現她不是……緊張起來的季曉歌忍不住緊抓著她這輩子原本沒辦法穿上的綾羅嫁衣,有著鳳穿牡丹繡紋的裙面被她抓出好幾個皺折,她察覺了不由得心疼的無平,卻又一抓,顯得不夠瑩白的手微微發顫。

「按規矩是有四名婢子隨侍在側,但是世子妃近日身子微恙而抽不出空為夫人安排,等世子妃養好身子後便會派人來。」綠袖面色不改,聲音依舊冷漠。

謗本是在給她下馬威嘛!真當她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明白嗎?不過,這對她來說未嘗不是好事,季曉歌思忖了下,又撫了撫肚子,開口道︰「我一早起床梳洗至今尚未進食,有些餓了,可以先吃點東西嗎?」

唉!嫁給準南王府小王爺做妾室,听起來風光,實際上卻是苦不堪言的差事。

京城里誰不曉得小王爺楚天仰是性好美色的浪蕩子,常仗著自個兒的身分欺壓良民,斷人手腳、要人命是常有的事,十足的惡霸作風。

而不管他再壞,也沒人敢動他,誰叫他是老王爺唯一的嫡生獨子,楚家先祖曾與太宗皇帝打下天下,世襲王爺爵位,其母更是出身世族大家,乃當年長孫皇後母家之直系子孫,與當今太子李瑛算是表兄弟。

不過此時的他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自從不慎墜馬後他便再也沒醒過來,焦急萬分的王爺夫婦延請了各地名醫來救治卻仍不見起色,眼看著寶貝兒子的小命就要沒了,王爺心焦,病急亂投醫,听信一游方道士之言。

那道士說了,以沖喜方式解厄,五月初五午時出生的女子為佳,以為良緣,定能一舉破煞,救回小王爺一命。

王爺派人四處找合適的女子,而季曉蘭便是五月初五生,雖說她出生那一年是閏五月,常理來說是六月生才是,可王爺夫婦急了,顧不得許多,只要稍微符合便決定迎入府中,片刻也不肯多作等待。

因此從媒人說媒到下聘,到一路隱晦的乘小轎入門,才花短短七天,這期間季府上下忙得腳不沾地,既歡喜能攀上準南王爺這棵大樹,又憂心只是一場美夢,萬一小王爺沒救了,便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好處沒撈著反倒賠了一個掌上明珠。

原本今日該嫁入王爺府是季府長女季曉蘭,可她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居然在昨兒夜里逃了,留下這個般頭的爛攤子令人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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