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換妃 第9頁

又是個回回女子!香雪公主使得大汗無暇多看她一眼,現在這個女子又把鐵穆爾弄得忙碌得不听她的召喚,使得她不得不親自到各個隱蔽的地方找他。

這些回回國女子一定全是狐妖轉世的,不然怎麼會在瞬間迷走了與她最親近的兩個男子?

「鐵穆爾,你真是太教我傷心了,難道眼前供你取樂的女人還不夠,你就非得添上這一個嗎?」這番話她不敢對大汗說,對自己的兒子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了吧!

香雪躲在鐵穆爾身後抖個不停,她不知道吉思兒是否已瞧見她的手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安然無恙地回到伊蘭的寢宮。

鐵穆爾當然知道母後是在借故發脾氣,連忙上前笑嘻嘻地摟著吉思兒的肩膀道︰

「您干嘛發那麼大脾氣呢?不過是個小小的回回女子嘛!哪能跟母後比?母後是咱們蒙古國後宮的支柱,父汗需要您,兒子也需要您啊,您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取代的……」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越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就越是需要男人哄。

香雪趁著鐵穆爾的身體擋住吉思兒所有的視線時,貓一樣地自另一邊竄了出去。

吉思兒準備喝令的聲音被鐵穆爾及時攔下。

「母後不是有事要找我嗎?我們這就走吧!我知道父汗這幾天不在,沒人陪

您,兒子我剛好有空得很,就讓我來陪陪您吧!」哄別的女人,他已經很有把握了,哄自己的母親,他更是特別的有信心,因為他已經哄了二十幾年,而且還沒有失敗的紀錄。

被自己英俊的兒子一摟,吉思兒滿月復的怨氣頓時消去一大半。沒有大汗,她總算還有這個兒子嘛;不像別的後妃,連個蛋都孵不出來。

她拍拍鐵穆爾摟著她肩膀的手,笑道︰「你這張嘴啊,就是會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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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著一條潔白的臂膀奔回大汗為伊蘭建造的香宮時,那倉皇狼狽得宛如有人在後面追殺一般的神情,把正在擦拭花瓶的歡兒給嚇了一大跳。

歡兒還沒開口,她便急急地道︰

「歡兒,我完了,你得趕快想辦法讓我逃走,我只怕……只怕已被六皇後認出來了,我真的完了。」說到這里,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突然滾落。

歡兒正在慶幸伊蘭的運氣好,很得大汗專寵,這次游獵竟撇下他一向喜愛的六皇後讓伊蘭侍駕時,公主突然跑回來劈頭就是這麼一句,令她當場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呢?」逃走是預定的計畫,但那是要等到大汗回大都,伊蘭再假意命令兩個侍女回國報告,讓公主和她能順理成章的回到國內啊!現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哪能說走就走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香雪那雙總是碧波燦爛的眼,現在充滿了驚恐,抽抽噎噎地道︰

「他、他是個魔鬼,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哇啊!」

在香雪公主的哭啼聲中,歡兒總算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能維持冷靜,大概是因為公主平常不按脾理出牌的訓練所致吧!

她很快地將事情在腦海里重新整理了一遞,如果公主沒有因為太過驚慌而漏掉某個重要細節,或者某句重要的話,那麼事情應該沒有公主想像的那麼絕望。

「公主你先別哭,我們得先按兵不動,表面上仍然規規矩矩的當我們回回國的宮女,然後暗中觀察六皇後寢宮中的動靜。假設六皇後真的看出什麼端倪,她也絕對不敢貿然對你動手,因為現在在大汗身邊耳鬢廝磨的人是伊蘭,而我們是伊蘭的宮女,六皇後是個精明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應該不至于笨得跟大汗的新寵過不去。」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那個三皇子,那個鐵穆爾……」想到他,香雪的眼淚又不停流。

歡兒煩惱地蹙起眉峰。

「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照公主這麼說,他應該看出一些端倪,但卻又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他才會設法要揭下你的面紗,我們得徹底避開這個人。」

碧綠色的眼楮一亮,忙道︰

「避開他很簡單,只要我躲在香宮,一步也不出去就成了。」

歡兒點點頭,但心里卻在想著,要避開那個古怪難測的三皇子,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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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宮的布置完全是回式的,比之自己在回回國的寢宮更為富麗堂皇,更為精雕細琢。

大汗想盡一切辦法要討她的歡心,但是他絕對沒有料想到,現在他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香雪公主居然是假時。

如果他一直不知情,那麼他就會把伊蘭當成他夢寐以求的香雪公主,繼續地寵愛下去,這絕對是伊蘭的幸運,也是自己的幸運。

但是如果他知道伊蘭是假的香雪公主,那麼……太陽汗的人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唉!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香宮雖美,待久了也是會厭煩的,趁著歡兒不在,香雪決定到花園走走。

她想花園是屬于香宮的範圍,鐵穆爾應不至于如此大膽,跑到香宮來吧?

但是她想錯了,徹底的錯了,她早該知道魔鬼是無孔不入的。

就在她低頭看著一株盛開的花朵發呆時,鐵穆爾的聲音居然在身後響起--

「在想辦法逃走嗎?」

她渾身一震,那種邪惡卻又性感無比的聲音,不是鐵穆爾,還會是誰呢?

轉頭一看,那高大修長的身體正負著手,優閑地看著她。他雖距離她還有幾十步之遙,但她似乎已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我為什麼要想辦法逃走?」她很想說得理直氣壯,無奈出口的聲音卻是微抖的。

鐵穆爾淡淡一笑,舉步朝她走來。多麼令人懷念的甜香啊!這縷甜香使得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如同鮑魚之肆,而那雙碧綠色的眼則讓花園里的綠茵相形失色。

「是啊,你為什麼要想辦法逃走呢?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所以你不必逃走,我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的確,他的語氣听來平平淡淡,輕輕松松,但是听在香雪耳中,每一字卻都像刀一樣的鋒利異常。

他絕對是看出什麼了,不然不會每一個字都帶著玄機。

「你、你怎麼敢來這兒?」他的放肆、他的大膽,真是到了令人張目結舌的地步。

他凝視著她,清澈的眼瞳里沒有任何令人覺得不妥之處。

「這兒是後宮,我的母後掌管後宮,我這做兒子的來看看母後,不小心撞見一個回回國的宮女,這又有什麼敢不敢的呢?」

香雪碧綠色的眼一瞪,他居然連理由都想好了。

「但這兒是香宮,是香雪公主的寢宮……」她義正辭嚴地強調。

話還沒說完,鐵穆爾便一拍額頭,一臉迷惑地道︰「是嗎?那是我誤闖,真是該死,該死!」

他一連說了兩次該死,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該死的惶恐。

香雪碧綠色的眼已經不是驚愕兩字可以形容的了,這個三皇子的臉皮之厚,恐怕是連箭也射不穿的吧!

在他的腳步接近之前,她輕盈地轉身避開,那姿態之美妙,使得鐵穆爾不禁要怨恨起那天在假山後面的時光之短暫了。

長臂一伸,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入懷中。她腰肢之縴細,使得他可以輕易用一手掌握。

她逃不開,逃不開鐵穆爾那寬闊溫暖的胸膛,那攪亂人心的呼吸,還有那深邃迷人的眼神。

「這麼急著要去哪里呢?」他輕聲問,將撩人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你、你……」他為什麼就是有辦法旁若無人地放縱恣情?這兒是香宮,如果連「香宮」這兩個字都無法讓他有所顧忌,她懷疑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的聲音帶著哭聲。她還太年輕,年輕到魔鬼的一點點挑釁就讓她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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