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意見?」他放開她,扯著嘴角問道。
「你賴皮。」芙菱抿著嘴,不服氣道。「還有,你壓到我‘老公’了。」她指著她的棉被。
沈徹咧嘴一笑,冷不防卷走了她的寶貝棉被,躺在大床另一側,要賴皮就賴皮到底吧。「你的‘老公’現在是我的了。」
「那是我的。」芙菱一個翻身,隔著棉被壓上沈徹。
「嘿,你壓到你‘老公’了。」沈徹大笑著說道,語氣有些曖昧。
「只有我可以壓,別人都不行。」她宣告著,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怪,老天,她到底在說什麼呀?
「麥可」一看到芙菱壓在沈徹身上,也以老牛拖車的速度爬上芙菱的背。
「哎喲。」她哀叫一聲,差點被「麥可」壓扁。「懶狗,快下去。」
「你好象變重了。」他故意糗她「會不會是我把你養太胖了?以後應該少吃一點才對,以免你哥哥回來認不出你來。」
「才不會那麼離譜。」她叫道。
「你覺得你大哥看到我們兩個現在的姿態會怎麼想?」
「不會怎麼想,他會殺了你。」芙菱脹紅了臉,從他身上滑下來。她拉起沈徹的棉被蓋住全身。
「你不要你‘老公’啦?」他逗她。
「借你蓋一晚。」她明白沈徹如果堅持不還她,她是絕不會得手的。
沈徹哈哈大笑,整張床因他的大笑而不斷震動,芙菱翻個身,拍他。「不準笑,你想害我失眠嗎?」
聞言,沈徹笑得更厲害了。「你會失眠?打死我都不相信。」他忍不住又抱著她偷親她的芳唇……
于是,那晚,他們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但——什麼事都沒發生。
※※※
芙菱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勤快。
當初她就是因為太懶,又不喜歡和太多人打交道,才會堅持不和大哥下南部,可沒想到,她現在竟然會隨著沈撤出門打球。
「你的車好小。」芙菱窩在右前座,覺得自己的腳快抽筋了。
「廠商提供的,就勉強開吧!」
沈徹的車子是屬于迷你型的都會房車,外型其實還滿好看的,只是可能比較適合給一般摩登女性來開,對沈徹而言,它著實太小了,她甚至懷疑他是如何把他如此龐大的身軀給塞進這麼小的車子里頭。
「還要多久才會到?」她問。
「快了,再過一個收費站。」
「再不到,我就快暈車了。」她已經睡睡醒醒數十回,帶來的零食也早已一掃而空。
「嗚……」「麥可」從後座露出一顆大頭,似乎也在附和芙菱的說法。
「懶狗看起來好象不太舒服,它會不會快吐了?」她怕它會往前吐在她身上。
「每次帶它出門就是這副樣子。」沈徹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往後模模「麥可」的頭。
「哦!」芙菱也模模它。「跟我還挺像的嘛!」她心有戚戚焉。
他們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也總算聊到了目的地。
一到下榻的飯店,沈徹立刻先去辦理報到。芙菱則一看到旅館里的大床就忍不住跳上去試躺一番。
真可惜,如果有帶她的寶貝棉被一起來的話,就更完美了。她像只懶貓似地窩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如果現在能讓她一覺到隔天,那該多好……
良久。
「懶豬,起床了。」沈徹熟悉的叫喊又在耳邊響起。「我們必須去球場了。」
「再讓我睡一會兒。」她咕噥著。她好象才剛睡而已,怎麼時間過那麼快。
「乖,起來。」沈徹像個老媽子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你今天要出賽嗎?」她揉揉眼楮。
「當然。」他拿著梳子替她梳頭發。
芙菱賴靠在他身上,讓他替她梳頭穿外套。她本來打算如果沈徹不出賽的話,她就可以賴在飯店不要出去了,可是既然沈徹要出場,而她又已經答應要去為他加油,所以賴不掉了。
「走吧。」一切打理就緒,他牽著她快步走出飯店。
和芙菱相處就要采取主動權,否則以她拖拖拉拉的個性,到球場時,恐怕球賽早已結束了。
「懶……懶狗呢?」她左右張望。
「已經托人照顧了。」他拉她上車。
球場距離飯店不到十分鐘車程,芙菱根本還沒坐熱,又被沈徹像拉老太婆似地帶下車。
「好了,你就在這里乖乖看球。」沈徹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芙菱點頭,反正她也沒那個精力到處亂跑。待沈徹走後,她好奇地看著球場內忙進忙出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她純粹以觀眾的身分來看球賽,卸掉工作來看球賽,她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奇怪,但如果對象是沈徹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又等了將近十分鐘,球賽好象還沒開始的跡象。
芙菱覺得自己好象又快睡著了。她站起身來,決定在開賽前先去上個廁所。她穿過球場的外廊,繞了好幾圈,卻始終找不到化妝室的位置。
驀地,她看到前方有不少女孩子聚集在某個房間之外,她決定去看看,也許可以找個人問問。
「搞什麼鬼?這個時候怎麼可以說不來就不來!」一位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房里傳出來。
「她說她身體不舒服……」
「突然少一個人,這隊型能看嗎?」男子又喊道。
「已經叫候補的人來了。」這聲音听起來好熟,這麼嗲氣……
「喂,是你嗎?候補的。」
芙菱左右張望,然後疑惑地以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他是在叫她嗎?
「就是你,過來。」男子喊道。可能是因為芙菱的個子比其它女孩要高,所以男子很容易就看到她。
「我……只是路過而已……」芙菱搖搖頭,急忙要退走。
「時間快來不及了,你還在磨菇什麼?」中年男子跨步向前,一把拉住她。「快去換衣服。」
「我不是……」現在是什麼狀況,芙菱完全搞不清楚,她只是要去上個廁所而已!
「是你啊!」何美麗出現在她面前,一身華麗的衣裳,上面還有閃亮得會讓人失明的亮片。
「是她嗎?」中年男子向何美麗確認道。這女孩看起來反應好象有點慢。
開場在即,拉拉隊中又因為一名隊員身體不適,臨時缺席,他已快變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何美麗雙手交叉在胸前,不懷好意地看著藍芙菱。她根本不想看到她,她讓她前一天在沈徹面前丟盡了臉,她恨不得當場掐死她,不過現在……她突然想到一個報復的方法……
「沒錯,就是她!她原本是工作人員。」何美麗點頭道,她要讓藍芙菱在眾人面前出盡洋相。
「那就好,快去換衣服吧!」一得到拉拉隊長的保證,中年男子立即丟了一套同樣亮晶晶的衣服給她。
「你們一定誤會了,我不是……」
「她可能還不習慣,你們誰來幫忙她換衣服,其它人趕快準備上場了。」男子吆喝著。
何美麗走上前硬是把芙菱往服裝間推。「這很好賺的,你只要出場一下,就可以現賺兩千元。」
「我又不是來賺錢的。」芙菱急道,她不曉得何美麗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為什麼硬要拖她下水?
「幫個忙又不會死。」何美麗將自己和芙菱一同關進服裝間,並且開始動手月兌芙菱的衣服,她個頭雖然比芙菱小,但力氣可真不小。「難道你忍心看阿徹所屬的球團出糗嗎?我們拉拉隊雖然只是在場邊負責呼口號加油,但也是不可或缺的。」
三兩下,何美麗就已替她換好裝,拉著她坐向化妝台,芙菱拉拉略微嫌小的衣服,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衣服上的亮片扎得她全身發癢。
「真的只是在旁邊加油而已嗎?」芙菱問道,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就被趕鴨子上架。不過如果是沈徹球隊的事,她是不反對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