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遇上他了,她不也把主意打到他頭上?這一點,就算扯平。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她想了想後說。
「什麼要求?」
「如果你不打算繼續養我當情婦的時候,請當面跟我說‘再見’。」想也知道他這種人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但她可不要落到別人來對自己叫囂的下場,就算當情婦,也只是他和她之間的關系,絕扯不上第三個人。
「可以。」他爽快地應允。
「還有……」她一直忘了問一件事,「我只知道你是威皇集團的負責人,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真的不知道耶。
「雷霄。」他橫了她一眼。
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都可以把主意打到對方身上。她居然到兩人過了一夜後的現在才問,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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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楊在飯店里住下了,並且住在雷霄的房間里,她一向很能隨遇而安,既然認定了兩人會有親密關系,她對他自然便少了那層陌生的距離。
她一向對人保持距離,奇怪的是,她對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很沒有防備。
「我要回家拿衣服。」入夜前,她這麼說。
她惟一的一套衣服,是與顧衍見面的那套桃色小禮服,現在已經不知道被他處理到哪里去了,而身上穿的,是他中午才送她的白色裙子。自從醒來後,她還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自然也沒機會回去打包行李。
「不用,我會買給你。」他望著計算機,頭也不抬。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她狐疑地問,想起了中午起床時發生的事。
他抬起頭,朝她曖昧地一笑。
「同床共枕一夜,我的手抱過你的身體、撫過你全身上下……你說,我知不知道你的尺寸?」‘
真是……真是……他說話簡直百無禁忌,她自認還沒修煉到那種境界,她認輸。
就這樣,她隔天又收到兩套服裝,從內到外、鞋子、配件等等,一應俱全。
看來,他是真的打算養一個情婦,除了她這個人之外,其他衣食住行、娛樂,他大概打算照應她到底了。
話說回來,情婦該怎麼當?
巧得很,她第一次當人家的情婦,而他是第一次興起養情婦的念頭,別人都怎麼做他們都不知道,但就算知道,雷霄大概也不打算照別人的模式走。
說真的,她不太明白他為什麼作這種決定,兩天以來,他們是同床共枕沒錯,但他半點都不像那種喜好性事的男人——養情婦是為了「方便」,多數時候,他只是擁抱著她。他會吻她,卻很自制地沒讓親吻燃成燎原大火。
這種情況,她該慶幸……還是失望?
他是來這里談生意的,當然不閑,他去談生意的時候,她就待在房里,自己找事情做打發時間。不過他還算有良心,把他的計算機留給她玩。
不過,再好玩的游戲,玩了一天,她也累了,終于沒形象地趴在沙發上。
她餓了,他什麼時候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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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當雷霄回到飯店,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她浴袍因趴著而零亂,底下露出修長玉腿的撩人景象。
他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低頭就吻住她的紅唇,半睡半醒的楊突然清醒過來。
「唔!」她嚇了一跳,正想推開人,一見是他,才放心地吁出氣息。
「嚇到你了?」他淺吻即止,拂開她散亂的發絲。
「你好晚。」她抱怨。
「嗯?」他輕哼,不以為意。
「我還沒吃晚餐。」她幽幽地望著他,覺得自己有點受到虐待。
原來如此。他明白地笑了笑。
「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吃。」
「不要。」她搖搖頭,攀著他的臂膀坐起來,
「我們可不可以叫客房服務就好,不要出去了?」
「也好。」他沒意見。
她秀氣地打了個小呵欠,然後將露出浴袍外的玉腿放到地板上,拉攏半敞的浴袍。
「我想吃鱈魚排。」她嬌憨地一笑。電話在他身邊,理所當然由他打電話點餐。
他微挑了挑眉,順手拿起話筒叫客房服務,點了同樣的兩份晚餐,再回頭看她。
「沒有人敢像你這樣指使我。」
「我哪有?!」她可不承認哦。「我只是‘請’你高抬貴手拿起話筒,舉手之勞而已哦,你不會那麼小氣跟我計較吧?」
他拉松領帶,背靠後躺人沙發,黑眸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
「女人總以為‘撒嬌’是對付天下男人的利器。」
「男人總自以為了解女人,並且自以為是地沾沾自喜。」她學他的模樣,靠後躺在沙發的另一邊。
誰知道他長臂一伸,她便偎入他的胸懷,幸好她及時捂住鼻子,不然難保不會被撞痛。
「這麼直言不,不怕我生氣?」
「不會,你很有度量。」她贊美他。
「誰說的?」他哈哈大笑。
他有度量?這句話可以當選為香港商界年度最佳娛樂笑話。
「我說的呀。」虧她還能巧笑倩兮地說得一臉誠懇,「如果你沒度量,就不會這麼縱容我了。」
楊望著他難得的大笑,他連眼角的曲線都柔和了,是真的在笑……她芳心悄然一揪。他,是真的笑了。
「是嗎?」大笑逐漸斂成慣有的似笑非笑。
「當然是。」她很肯定地回他一個甜甜的笑。
其實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見過他生氣的模樣,所以他對她應該算是很有耐心了,因為如果要她猜,她會猜雷霄是那種今天一不高興,明天可能就讓對方宣告破產、絕對會報復的人。
「叮當!」電鈴聲響起,阻止了雷霄接下來的刻薄話。
「我去!」楊歡呼一聲。一定是客房服務!
「你坐好。」長臂一收,嬌俏的佳人沒來得及離開那個堅實的懷抱範圍,又被置回沙發中,「我去開。」雷霄起身往門口走去。
她那身浴袍……絕不適宜被任何男人看見,除了他。
生平第一次,雷霄不自覺地去開門,而不是用命令的口氣叫外面的人自己想辦法進來。
「客房服務。」門一開,服務生微笑地說道,雙手將餐車推進房內,「請慢用。」服務生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借直起身的動作,突然沖向前。
雷霄敏捷地閃開,服務生手里暗藏的飛刀立刻疾射而出,雷霄輕易接過再反丟回去,服務生應聲中刀,月復部立刻流出鮮紅的血。
「少爺!」
男保鏢突然出現在門口,因為主人遇險而發出聲音,她終于听見男保鏢的聲音了。
低沉,音調略快,她記住了。
現場已被擺平,男保鏢不管那個刺客嚴重的傷勢,一手反扣住他的手,一手扣住刺客的喉嚨。
「誰派你來的?」
「唔……唔……」可憐的刺客,月復部受傷已經很痛,還被人掐住喉嚨威脅,不過活該,誰叫他要當刺客。
「說!」男保鏢沒耐心地加重手勁。
「唔……唔……」刺客先生一副快昏死的模樣。
「問出主謀,別讓他死。」雷霄冷淡地開口。
「是。」男保鏢立刻把人押走,現場恢復平靜。
雷霄走到她面前,梭巡著她沒有表情的小臉。
「怕嗎?」他的語氣有些冷淡。
她眨眨眼,回神。
「還來不及怕,他已經被你制伏了。」這是實話。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雷霄已經避開攻擊,並且迅速反擊,讓那名服務生受傷。
「嗯。」他淡淡頷首,眼眸有著深思。
「你常遇到這種事嗎?」他這麼鎮定,會讓她覺得這種事發生得像家常便飯。
「還好。」一個月一次算不算經常?「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