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恬連忙走到他的身邊,此時翠舞及侍女送了一盆水進來,蘇語恬立刻擰了巾帕給白擎蒼洗臉,又拿了塊干的巾帕讓他擦臉,這才揮了揮手讓侍女們全退下,然後老實的走到他身前為他更衣。
白擎蒼不發一語,只是任她忙著。
她偷瞄著他,怯怯的開口,「世子還生妾身的氣嗎?」
「你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是想更惹怒我嗎?」他不想听她喊他世子,更不想听她以妾身自稱,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希望能更拉近兩人的距離。
蘇語恬堆起討好的笑臉坐到他身邊,換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妾身這不是怕世子還在生氣,想說不要失了規矩嘛。」
「我的規矩就是,在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要你喊我的名字。」
她突然不說話,好像有什麼艱難的問題沒得到答案一般。
白擎蒼遲遲等不到她乖順的回答,剛剛才軟下的心,又來了點怒氣。
「這就是你道歉的誠意?」
「世子誤會妾身了,妾身就是不守規矩私自外出才招來禍事,雖然僥幸逃過一劫,卻惹世子生氣了,妾身如今萬萬不敢再沒了規矩,正覺得為難啊!」
白擎蒼這下子可發現她是故意的了,她就是看準了他對她生不了太久的氣,要逼著他說原諒她,她才肯乖乖喊他名字是不是?很好!
他猛然伸出手把她拉進懷里,狠狠吻著她的雙唇、她的發鬢邊,微喘氣威脅道︰「不乖乖听話可以,我會讓你求饒,直到你依了我。」
蘇語恬嚶嚀一聲,雙手抬起勾住了他的頸項,熱切的回吻他,一點也不害怕他的威脅,然而她這個舉動像干柴點著了火,白擎蒼更加狂亂的吻她,他扯開了她特地為他換上的衣裳,大掌探進里衣。
「擎蒼……」
「老實了?」
「留在你的身邊我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你能承諾絕不負我嗎?」
白擎蒼索求的舉動暫歇,他撐起身子看著身下的她,她的語氣和神情都十分認真,一雙眸子帶著瑩瑩水光,似乎正在渴求著他的承諾。
「你終于決定認真與我愛一場了?」
誰說情人的雙眼是盲目的,她之前的猶豫不定他都看在眼里吧,才會覺得她到此刻才決定認真與他相愛一場。
「我的確一見你就頗有好感,嫁進世子府雖是為了逃避賣身的命運,但也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可如今我決定再也不離開你了,我不要下回我再面臨死劫的時候,心里還想著我來不及告訴你我喜歡你的遺憾。」
原來這場刺殺也不是沒有好處,在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她心中是有他的,月兌險之後才會變得如此老實,但白擎蒼還是忍不住輕斥道︰「要訴愛就訴愛,別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我不說了,你也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會離開世子府是要去取回我遺落在醉夢樓的物品,那里有一支我從家鄉帶來的簪子,我想送給你,當作是你送我白玉手釧的回禮。」
他堂堂凌王世子還缺一支簪子嗎?她為了這支簪子險些丟了性命,他就算得到了也不會開心,于是他沒好氣地故意拿喬,「你又知道我送你手釧是代表什麼了?隨隨便便的回禮我可不收。」
「我是想把那簪子當定情信物回送你的,如果你不是這麼想……那我就別送了……」
「等等!」听到關鍵的四個字,白擎蒼的怒氣就消減了大半,就算她只送他一顆路邊撿到的石頭,他都會開心的收下。「說了要送我的定情信物,哪里能說收回就收回的。」
「你說我不知道手釧的意義嘛!」
「你不知道我說給你知,那手釧是我白氏只傳給嫡子正妻的信物,那是我準備讓你做我世子妃的意思。」
蘇語恬遇劫那日,白擎蒼實在的感受到若有一日他失去她,他的心會有多痛,帶著世子府侍衛尋找她時,擔心她已遇害的那種煎熬,他不想再嘗到第二次。
「不當世子妃行不行?」
「你還想惹我生氣?」
「你听我說完嘛,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當世子妃有什麼好的,我可不可以當個好吃懶做的侍妾就好,不要當掌理後宅的世子妃?」
「那照這樣說來,我把你趕出世子府養在外宅最好了,妾不如偷嘛!」
蘇語恬嘻嘻笑出聲,很明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住外宅沒有側妃管我更好,不過……把我送去外宅,是你比較舍不得吧!」
「我不會虧待了自己,至多我三天兩頭就宿在外宅,什麼事都不管,就只沉醉在你的溫柔鄉里。」
「不行!」她有些不悅地嬌嗔著,「你答應過我不再荒唐的,你要努力上進,最好能求個一官半職的,這樣才是有擔當的男人。」
一官半職?等著他的何止是一官半職而已。
「我當然會努力求上進,但到時你可別盡是閨怨,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我才不會。」
「好,我會為了你上進,但……你得答應做我的世子妃。」
他以為他這般輕描淡寫地帶過,她就會傻傻的相信一切都會簡單順利?為了讓她當世子妃,她不用想也知道他會面臨多少阻礙,但他都可以為了要給她最高的地位而努力,她怎能不在他的背後支持他?
蘇語恬點了點頭,故意伸出縴指,在他的胸膛輕輕畫圓。「我想做你的妻子,你的妾可以有很多,但我想做那個唯一的妻子。」
「有你這句話,再辛苦我都會完成這件事。」
「那……我去拿要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若是听不出她聲音里的調皮,白擎蒼在看見她那張嬌俏的臉蛋露出壞笑時,也知道她是故意吊他胃口,但他沒讓她如願,她都被他剝去了大半的衣裳躺在他的身下了,他怎可能不先好好享用一番。
「拿,當然要拿,明日起床後梳洗完,你再給我插上發簪便是。」
蘇語恬也沒真的抵抗,嬌媚的朝他笑著,他認真的挑逗起懷中的人,她的笑聲才被喘息聲所取代,直到完全臣服于他的攻勢之下。
第6章(2)
德妃設宴,宴請皇子妃及世子側妃,還有一些大臣的家眷,本來以蘇語恬的身分,應該與另兩名侍妾一樣無法赴宴,但她自從入了世子府,不但打扮樸素,再加上她本就出身不高,丁麗蘊便抱著要看笑話的打算,請她的姨母也讓蘇語恬赴宴,卻不知白擎蒼會把白玉手釧交給了蘇語恬,若讓人看見了她的手釧,怕丟臉的不是蘇語恬而是自己了。
但赴宴的名單早早就傳開了,本來不赴宴的太後見蘇語恬也列席,倒起了興致想來看看她,所以丁麗蘊根本來不及把蘇語恬換下來。
雖然世子府里還沒傳開白玉手釧的事,白擎苕也沒有提到要杷蘇語恬扶正,但丁麗蘊就是不想蘇語恬得意。
阮夕蘭看著丁麗蘊的悔不當初,雖然覺得能看見丁麗蘊這個表情實在值得,但想到那串白玉手釧心情也不好。
若有扶正的機會她怎麼不想?進了世子府後雖然掌家的人是丁麗蘊,但由于白擎蒼不偏寵誰,她的地位倒也與她不相上下,可自從蘇語恬入府後,白擎蒼不只是偏寵她一人,根本已經不曾宿在其他側妃或侍妾居處了,那白玉手釧到了蘇語恬的手上,實在不得不讓人妒恨。
德妃是丁麗蘊的姨母,自然會刁難蘇語恬,就拿席位來說,世子的地位不低,在這樣都是親眷的場合幾乎就是主客了,丁麗蘊及阮夕蘭的席位離主位最近,然而蘇語恬卻被安排到最角落最偏僻的位子,還是在會曬到日光的通道口,宮人來來回回的上菜都往她眼前過,就像她坐在通道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