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金 第15頁

風竺微微含笑,也不看那個胖丫頭一眼。

「前幾天听二爺跟我說,蘭王府玄大爺把王府四大丫鬟之首送給了七弟,想必就是她了!」二女乃女乃輕聲咕噥著。

「原來如此,蘭王府出來的,難怪儀態氣質皆不一般,連丫鬟看起來都像個千金小姐。」三女乃女乃驚詫地說。

「難怪七弟挑不出毛病了,還準備收房當侍妾呢!我家四爺那日對我說七弟當著他的面和侍妾親熱,我原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四女乃女乃也插口說道。

風竺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低低垂下眼睫也掩不住羞澀。

「七哥是那般俊美的男子,我原以為要找個匹配得上他的姑娘不容易,沒想到風竺可堪匹配,只是當侍妾未免可惜了。」

五姑娘注視著風竺,笑嘻嘻地說。

風竺抬眸望了五姑娘一眼,微微愕然。

這位五姑娘年紀很輕,約莫十五、六歲,在眾多女眷中看起來十分清新可人。這些女眷們臉上的脂粉比銅錢厚,衣飾比鸚鵡還鮮艷,而臉上脂粉未施、衣衫簡潔的五姑娘擠在這些俗艷的兄嫂和姊姊中間,反而顯得異常醒目。

「七哥不是听說挺難侍候的嗎?以前給他使喚的那些婢女一個個都被他趕走了,私下里沒有一個不說七爺是個難服侍的主子。風竺,七哥待你還算好吧?」

收下了上等燕窩和人參的四姑娘此時心情舒暢極了,手指輕柔地撫模著風竺用紅綢布打的鴛鴦結,抿嘴笑問。

「少爺待我很好,不知道那些婢女是因為什麼緣故而被少爺趕走的?」風竺含笑反問。

憶起前幾日宮元初整她的事,雖然那些事也把她氣得半死,但被他趕走的那些婢女是如何評價他的?她突然很是好奇。

「不識字的是不用說了,七弟絕對不肯要。」二女乃女乃說道。

還好,她識字。風竺在心底暗暗慶幸。

「長相美不美七哥倒是不管,我記得有個婢女識得幾個字,卻偏偏愛賣弄,听說把濫竽充數的濫竽解釋成爛掉的芋頭,七哥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轟走了。」五姑娘拿著素白的手絹掩口竊笑。

風竺一听,也忍不住笑出聲。

一個人無知不要緊,但愛賣弄自己的無知,就肯定讓人難以忍受了,宮元初轟走她不足為奇。

「還有那些語出粗俗的、愛說是非、舉止輕佻的,七弟統統不要。我說七弟也是太挑剔了些,婢女本來就是用來使喚干粗活的,干麼跟自己過不去?」三女乃女乃輕搖團扇,很不以為然。

「話也不是這麼說,那樣的婢女誰看了會喜歡?」四女乃女乃輕嘖了一聲。

「四嫂,你是不會喜歡,不過只要長得夠美,咱們四哥可是來者不拒的呢!」四姑娘涼言涼語地說。

四女乃女乃彷佛被針尖給戳痛了,臉色冷冷地一沉,不再搭腔。

五姑娘忽然「嗤」地一笑。「對了,我听說有個姿色不差的婢女,夜里偷偷爬上了七哥的床,第二天也被七哥給轟了出去,不過這個婢女後來被四哥收了房,如今是四哥的愛妾呢!」

四女乃女乃听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風竺,你以後見到明四爺可得閃遠一點,免得遭了殃。」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女眷突然冷冷地開口。

風竺微微一愕,恭順地回話。

「多謝主子的提醒。」

她多看了說話的女子幾眼,以她和眾女眷之間生疏的互動看來,猜測應該是新入府的大女乃女乃。

「四嫂,四哥這麼胡來,你怎麼也不管管他?」

四姑娘蹙眉低聲說道。

「這種事我怎麼管?他會听我的嗎?」

四女乃女乃委屈地喊冤。

風竺听她們的談話愈來愈涉及各房的隱私,便要離去,四姑娘隨即命胖丫頭取來幾幅字畫給她,要她送給宮元初,她這才捧著畫離開。

罷走出去,隱約听見她們討論起那盒燕窩和人參——

「七弟怎麼送得起燕窩和人參?」

二女乃女乃小聲地問。

「我也覺得奇怪,咱們府里有多久沒進過燕窩了?」四女乃女乃疑惑。

「是啊,我這半年來連人參都看不到幾片呢,沒想到七弟一口氣就拿得出一盒燕窩和一支這麼大的人參。」三女乃女乃也十分意外。

風竺忽然感到很不安,她擅自拿了燕窩和人參送給四姑娘會不會做錯了?

她惶惑不安地往「喜瀾堂」走回去,急著想把這件事告訴宮元初,萬一她做錯了事,也好提醒宮元初做好防備。

就在她匆匆忙忙穿過一道朱紅色的邊門時,忽然被人攫住了臂膀,硬是將她拖進一個肥軟的懷抱中!

她失聲驚叫,一抬眼,駭然抽息。

明四爺!

第6章(1)

「小美人,你要去哪里?」

肥壯的手臂攔腰抱住風竺,風竺驚慌地掙扎著。

「四爺,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喊了!」她忿忿地推開宮元明放肆的摟抱。

「叫什麼?喊什麼?你認清楚,這里不是蘭王府,你的主子是我!」

他邪笑著將她狠勁地拉回懷里,一股熱騰騰的酒氣噴向她的臉。

「小少爺才是我的主子,四爺,你醉了!」

她奮力掙扎,怒聲喝道。

「宮府里的丫鬟只要我四爺看上了就是我的!你乖乖地從了四爺,四爺會把屋里那些侍妾統統攆走,就單單疼你一個人!」

他斜著醉眼,笑得輕佻邪氣。

「四爺不要假借酒醉欺負人!我雖是丫鬟,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糟蹋的,你看上我,我可沒有看上你!要我從了你,你也得問我願不願意!」

風竺竭力壓抑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正顏厲色地斥責。

「你這個賤丫頭,給臉不要臉!」

爆元明一掌甩在她的臉頰上,打得她半邊臉火燒似地腫痛,一陣陣耳鳴。

在她暈眩之際,身子像破布般地被宮元明拖進一間低矮的廂房內,粗野的勁道痛得她放聲驚叫。

「我跟你屋里頭的那些侍妾可不一樣,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的十指瘋狂抓擊,拚死掙扎。

「想不到你模樣看起來像個瓷女圭女圭,性子倒是挺潑辣的!你倒是說對了我的心思,如果你跟我屋里頭那些庸脂俗粉一樣,我還不至于對你這般神魂顛倒了。」

爆元明一把拎起縴瘦的風竺扔上床,隨即便如餓狼一般撲上去。

「四爺,我是小少爺的侍妾,你怎麼可以強行霸佔!」風竺驚恐而憤怒地推打著。

「你是不是七弟的侍妾,我聞也聞得出來,你渾身還透著一股處子香呢!」

他一邊冷笑,一邊撕扯她身上的衣衫。

「住手!」風竺拚命閃躲,瘋狂推拒著他的糾纏。「不管怎麼說,我都已經是小少爺的人了!」

「七弟也就是模樣長得比我俊美而已,但是見了女人就像塊冰似的,沒有任何反應。我可不一樣了,我是欲火焚身,火熱滾燙的真男人,等你嘗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馬上就會把七弟甩到天邊去了!」

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眼中閃出獸性的殘忍。

「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永遠都是小少爺的人,死也不會服侍你!」

風竺被他蠻橫的力道箝制住,感覺肩骨就要被他捏碎,痛得眼淚迸了出來。

「還真是烈性啊!傻丫頭,我若是要了你,七弟就不會要你了,你就算不從我也得從了!」

他一聲冷笑,惡毒中帶著得意。

爆元明的話讓風竺心中一寒。

不,她不能讓宮元初不要她!她不要被迫服侍這種猥瑣婬邪的男人!

她憤然以唯一能夠使用的武器向他的手腕狠命地一咬。

爆元明痛嚎出聲,猛地伸手揪住她的頭發,重重揮去一個耳光,更粗暴地加重手勁,逼她盡快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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