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竺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抵抗,激烈地拳打腳踢,但是男人的力量畢竟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能夠抗衡的,尤其半醉的宮元明更是力大無窮,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快要枯竭了,害怕自己就要任由他欺辱蹂躪。
恐懼和絕望攀升到一個極限時,她慢慢地放棄了掙扎,然後一點一點地積蓄微弱的力量。
「決定順從了嗎?」
爆元明雙腿分開跪在她的身側,兩手探向她的酥胸,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
風竺突然抬起膝蓋朝他的胯下發狠地一擊!
爆元明駭然狂叫,雙手捂著胯下嘶聲大吼,痛得滾倒在地。
風竺飛快地彈跳起身,驚惶地打開房門往外沖出去,根本不理會身後痛苦的狂叫尖嚎。
她拚了命地狂奔回「喜瀾堂」,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衣襟,渾身不停顫抖,一路上看見她的僕役都露出錯愕驚訝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臉被宮元明打得紅腫不堪,嘴里也滿是血腥味,身上的衣衫又凌亂不整,但是她至少已經從虎口里逃月兌了,現在已經是安全的了。
當緊繃驚恐的情緒一松懈下來,她的眼淚立刻瘋狂滾落,就這樣一路哭著跑回「喜瀾堂」。
爆元初才剛回來不久,正在到處找風竺,突然看見她哭著跑回來,帶著滿臉的傷還有滿臉的淚水,他驚愕地怔住,正想追問到底怎麼回事時,就看見風竺筆直地沖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放聲痛哭。
「少爺……少爺……」
她無力地攀住他的頸項,在他懷里埋首哭泣,內心的軟弱和害怕再也無可抑制。
爆元初不知道她到底受了誰的羞辱,心疼地將她緊緊壓在胸前,傾听她伏在他肩窩里破碎的哭泣聲。
良久良久,風竺才停止啜泣,慢慢從他溫柔的輕撫中抹去被宮元明輕薄的羞辱感受。
「少爺,我沒事了。」
她戀戀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雖然,她很想再繼續躲在他安全的臂彎里,被他的陽剛氣息包圍,听著他低沉有力的心跳。
「先進來再說吧。」
爆元初輕輕握住她的手,牽她進屋。
「我……先去梳洗一下,再給少爺準備晚膳。」她想起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肯定很嚇人。
「不用,你坐著。」
他輕柔地牽著她坐下,然後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她伸手接過香馥馥的熱茶,有些困窘。「少爺,我自己來就行了,怎麼能讓少爺倒茶水。」
爆元初瞥見她捧著熱茶的雙手,凝眸怔住,原本水蔥樣的修長指甲幾乎都斷裂了,柔細雪白的指尖和掌心上布滿了瘀痕。
「你坐著就是了。」
爆元初轉身走出去,接著捧進一盆熱水,把熱水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她身旁的雕花凳,然後從盆中擰了熱毛巾輕輕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熱敷腫痛的部位。
風竺呆愕住,被他傾近的俊臉和專注的眼眸惹得心跳大亂,臉上紅腫的地方似乎更灼熱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不該是他做的事。
「我……我自己來吧……」她的舌頭已經嚴重打結。
「是誰打你?」
他擋掉她微弱的反抗,深深凝視她。
「四爺。」
她的回答讓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冷冽。
「他侵犯了你?」他寒氣逼人地盯著她。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保護了我自己,我仍是清白干淨的身子!」
見他的眼神像要殺人似的冰冷,她急忙解釋,不想讓他誤會。
「我已經告訴他,你是我的侍妾了,他竟然還敢動你?」
爆元初的眉頭深深蹙緊,眼神更加深沉駭人。
「所以我不會讓他如願,我是少爺的人,一定會為少爺守住清白!」
她急切地表明心跡,不想被他丟棄。
爆元初頓下了替她擦拭臉頰的動作,她那樣認真的表情實在可愛極了,也令他心動不已。
然而,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表示她太看輕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對他的人格也形同侮辱。
他輕輕抬高她的臉,審視著她臉上的紅腫瘀青,再慢慢握住她滿是瘀傷的雙手,察看她斷裂的指甲。
能被打成這樣,可以想像當時的她是如何頑強抵抗了。
雖然她嘴里說得簡單輕巧,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當時內心的恐懼和無助。
「就算你失去了清白,你也一樣還是我的人。」
他想獨佔她的心情,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風竺被他的話震傻住,心跳快要蹦出口。
雖然跟了宮元初以後,她也曾細細想過自己的未來,但是並沒有懷抱多大的期待或憧憬,無非就是日復一日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將來他若娶了正室夫人,她一樣得恭順地服侍,對她來說,較好的際遇就是能被他收房當妾,其余的就再也不敢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思緒情不自禁地繞著他打轉,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跟隨著他的身影,然後漸漸地發現,她總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對他表現出失魂痴望的蠢樣,總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鎮定如常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凝視、他不經意的觸踫,都能讓她心跳加快,陶醉回味許久。
她原來並不懂這樣的心情和反應為何以前服侍凌芮玄時從來都沒有過,一直到此刻,她才赫然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
爆元初在她眼里早已經不是一個主子,而是一個男人,她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在喜歡著、在意著。
今日明四爺對她的輕薄非禮,她會瘋了似地反抗到底,正因為腦中所想的全都是他,她害怕失去了清白便會失去了他,沒想到他竟會說——就算你失去了清白,你也一樣還是我的人。
這算是在乎她還是不在乎?她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慮?
「四哥那雙髒臭的手模過了你,我弄熱水來,你把身子洗干淨。」他站起身往外走。
風竺恍惚地痴望著他的背影。
他果然還是有他的潔癖,自己的東西被踫髒了便要清洗干淨。
她放棄地輕輕一嘆。也許,他是喜歡她的,但可能只是主子對奴婢的喜歡,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喜歡,和她對他的感覺並不一樣。
看見宮元初提著熱水走進來,她急忙起身幫忙擺好浴盆,讓他把熱水注入浴盆中,如此來回幾趟,浴盆里已經添滿了熱水。
「多謝少爺。」
她不自在地看著正在試水溫的宮元初,這些應該是她該做的事,不該由他來做才對。
「有什麼好謝的。」
爆元初淺笑,轉身從紫檀半月桌上的花瓶中摘下七里香的白色花瓣,輕輕撒在浴盆內,花瓣被熱水一浸,香味更加濃郁了。
她呆怔地看著他,被他優雅的舉止弄得心醉不已。
「快洗吧。」
他放下軟紗帷,走了出去。
第6章(2)
這是她來到「喜瀾堂」之後,第一次在屋內沐浴,之前她沐浴的地方一直是廚房旁邊的小澡屋。
雖然紗帷將屋內隔成了主次兩間,主間是宮元初的床,而次間是她夜間睡的外床,但平時宮元初是在主間沐浴,浴盆擺放的位置就在他的床邊,這是專屬于他的禁地。
爆元初就在紗帷外頭,而她在這一塊屬于他的禁地內,她帶著一絲緊張的情緒輕輕解開身上的衣衫,當衣衫褪盡時,她不自禁地望向他的床榻,忍不住心中一陣狂亂的悸動。
濃郁的花香中夾雜著燻爐中發出的淡淡燻香,即便兩種香氣都非常濃烈,但她仍可以感覺得到似有若無的男子氣息,那是宮元初身上獨特的味道,好聞的、熟悉的,無所不在地包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