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吃醋?」永碩勾唇邪笑。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報復他們。」她的臉紅到了耳根。
永碩笑擁著她。別的女人吃醋會讓他覺得可怕,但是夜露吃醋卻讓他覺得可愛至極。
「我會選用其他的方式報復,因為我現在想吻的女人只有妳一個了。」
夜露忍不住羞怯而甜蜜地笑起來。
驀地,她抬起上身凝視他。
「怎麼了?」他奇怪地問。
「龍珠。」她的視線空茫地飄向遠方。
「為什麼忽然提起龍珠?」永碩莫名地看著她。
「我能說話,會不會是因為龍珠的緣故?那天在護國寺,你不是故意讓我抱一抱龍珠,說也許我的病就能好了,結果不到三天,我真的就能說話了。」
夜露並沒有想到,之所以令她失語是因為見到父親受刑之後的重大打擊,而在自己受杖打的同時,又遭受了同樣的刺激,才會忽然恢復了她的語言能力,反而一直執著于那顆龍珠的傳奇。
「夜露,我那天說的是玩笑話,妳忽然能說話只是巧合,或許是妳的心病已經痊愈,並不一定和龍珠有關系。」永碩對于龍珠的傳說持懷疑態度。
「可是……」夜露更在乎的是老和尚說的另一個傳說。「老師父說龍珠與大清龍脈息息相關,甚至關系著大清皇室子孫的氣運。倘若你能擁有龍珠,是不是能改變你在王府的地位?只要傳說有五分真實,說不定對你的子嗣也有幫助,你覺得呢?」
她一心希望他不要對親人有恨,不要再想報復親人,更希望龍珠的神異傳說能夠治愈他絕種斷根的病。
「夜露,別異想天開了,那龍珠只有皇上能擁有,我是什麼人?豈可擁有那件絕世的寶物?而且千萬不要太相信傳說,傳說通常多是無稽之談,不可盡信。」
永碩雖覺得她過分天真無知,但是她那份為他好的心意卻真切地感動了他。
「江南的少年既然能擁有龍珠,為什麼你不能呢?」夜露眨著不解的雙眸。
永碩怔了怔,被她問住。
「龍珠如今在老師父手中收藏著,老師父只希望龍珠回到皇室、回到皇上手里,並不會希望它又流落在外。」
「要不,我們求老師父讓我們收藏龍珠一段時間,只要三個月、半年或是一年,等時間到了我們再還給他?」夜露突發奇想。
「妳呀,真是天真又可愛。」永碩大笑著。「老師父是不會答應妳的,妳別胡思亂想了。而且,我並不想回王府去,我在王府的地位會如何,對我已經一點兒都不重要了。」
夜露並非胡思亂想,她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向老和尚借一借龍珠。
既然龍珠的傳說如此神異,那麼,如果可以讓永碩擁有龍珠一段時日,是不是就能翻轉他在王府里的地位?
是不是……能有機會讓他傳下子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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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夜露終于可以下床。
老僕在王府後不遠處找到了一間清幽的小屋,將永碩和秋夫人、夜露一同接了過去。
這段時間內,永碩和夜露過著幸福而甜蜜的日子。
在冬日里,他們可以窩在暖炕上閑聊大半日;當她做針線時,他就看書;當她忙著燒柴煮飯時,他會在旁邊愈幫愈忙,惹得笑聲不斷。
他完全沒了少爺架子,兩人在溫馨的小屋內暫時忘記了人間是非。
在一個風雪夜里,他們在深垂的帳幔內卸盡衣物,赤果的肌膚廝磨糾纏。
她吻遍了他身上每一處傷疤,最後停留在他下月復那道猙獰的疤痕上,流連舌忝吮。
他狂野地喘息,在她毫無保留的吮吻中化為奔騰的烈火。
屋外雪花翻飛,床帳內燃燒著鋪天蓋地的熾焰,帳幔內隱約透出合二為一的人影激切纏綿著。
他和她,月兌掉繭殼,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間,羽化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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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永碩正在臨帖,忽听見門外傳來一陣笑聲。
「永碩,你竟然躲到這里來了?」
永碩愕然地抬起頭,看見慎靖郡王府的二貝勒呵呵笑著走進來。
隨後跟進來的老僕神色歉然地看著永碩。
「七爺,是二貝勒偷偷跟著老奴來的,不是老奴去通風報信。」
「我不這樣偷偷地跟,怎麼知道你躲婚躲到哪兒去了?」
二貝勒在臨窗炕上一坐下,東張西望著。
永碩和慎靖郡王府的二貝勒是在一間古玩店爭買一幅書帖時認識的,兩人都對書畫很有研究,由于興趣相投,常常一起鑒賞書畫,或是臨摹字帖,彼此交情甚深。
夜露從內室里走出來,不期然看見陌生人,微訝地蹲身請安。
「永碩,這就是你藏的嬌呀?」二貝勒挑起詫異的雙眉,一臉有趣的表情。「果然是比我家那個蠢笨格格強過百倍,難怪你要躲到這兒來了。」
「夜露,他是慎靖郡王府的二貝勒。」永碩替他們介紹。
听說他是慎靖郡王府的二貝勒,夜露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請用茶。」
夜露低頭斟了杯熱茶送到二貝勒面前,然後靜靜地坐在角落的雕花凳上听他們說話。
「你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單純來看我,還是來逼婚的?」
永碩慢條斯理地把筆收下,微瞇著眼看他。
「我來看看老朋友也不成嗎?干什麼劍拔弩張的?我才不想替我那個蠢妹妹逼婚,我還想做人呢!」二貝勒悠閑地端起茶輕啜一口。
「那就好,你最好趕快替容音格格找乘龍快婿,總之別指望我了。」永碩輕松地伸個大懶腰。
「當初我阿瑪跟你阿瑪訂這門親時,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要早知道我就請阿瑪先回絕掉了,也不至于弄到兩方都準備要納采下聘的地步。」二貝勒拈起桌上一塊糕餅吃。
「那現在呢?我這個新郎跑得無影無蹤,你阿瑪打算怎麼處置?」
永碩坐到炕桌另一側來,懶懶地問。
「就我所知,我阿瑪倒是不急,急的是你阿瑪。不過因為前些日子你家老福晉病倒了,所以才放你逍遙這麼多日子,要不然早把你抓回去等著成親了。但依我看,你的好日子應該過不了太久了。」二貝勒閑閑地彈掉落在桌上的餅屑。
「老祖宗病倒了?」永碩驚訝地回眸看了老僕一眼。「老祖宗病了的事,你怎麼都沒有跟我提起?」
老僕躬了躬身,不緊不慢地說著。
「七爺,老福晉是被七爺氣病的,不過是一時急火攻心,肝火過盛,養些日子就會好起來。奴才想,七爺已決意不回王府了,就算知道老福晉病了,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回去探望,索性就想等大婚日子捱過去以後再稟告七爺,到時候七爺再決定要不要回王府去。」
「還是老奴才心細,幫著主子爺躲大婚呢!」二貝勒笑著點頭贊賞。
永碩凝眉垂眼,默默沈思著。
「我說你呀,對自己的家人有百般怨恨和不諒解,但是一听到老福晉病了,還不是一臉擔憂。」二貝勒輕嘆道。
「老福晉很疼我,與其他家人不一樣,她的病是被我氣出來的,我心里難免感到不安。」他有些煩躁地揉揉鼻梁。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王府去?」二貝勒挑明了問。「一個自幼嬌生慣養的王府少爺,不可能有辦法在這里久住的,而且你白白放棄衣食無虞的生活,跑到這兒來,每天要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不嫌委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