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急欲解放體內奔騰的渴望,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忽視一個沒有經驗的小處女的抗議。
「把衣服穿好!」他用超人的意志力強迫自己翻身下床,迅速沖進浴室冷卻一下焚身的欲火,否則再看見她豐潤可人的胸脯一眼,就算幾百匹馬也拉不走他要強行佔有她的渴望。
詩詩表情呆滯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雙頓酡紅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只差一點點,初夜就被他奪走了,雖然她心底沒有半點不願意,可是一定要確定他不是和她隨便玩玩的心態,而且也要先過她老爸那一關才行。
她下床走到落地鏡子前,拿起旁邊櫃子上的梳子慢慢梳理頭發、整理衣服,看著鏡中氤氳的眼眸和緋紅的粉頓,想起剛剛勃發的石玄朗,心中一陣軟甜,臉上情不自禁地浮起又醺然又嬌羞又陶醉的笑容。
「你在那里傻笑什?」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見石玄朗已經坐在床沿擦拭濕發,身下圍著大浴巾,懶洋洋地盯著她瞧,剛剛邪氣勾人的石玄朗不見了,又回到她所熟悉的那個冷冷的、酷酷的、什麼都不放在眼里的石玄朗。
「沒有哇。」她滿臉通紅地低下頭,靈動的眼珠四下溜轉,低聲問︰「這里是什地方?」
「高雄,我的別墅。」他回答得很簡潔。
「原來……你在高雄也有別墅。」她驚奇地再仔細欣賞一下他的家。「怎麼會突然把我帶來這里?」
「你昨天晚上醉醺醺的,如果一路開車回台北,我怕你會受不了,所以只好把你帶到這里來,總不能帶著你到飯店開房間吧!」他一邊說話,一邊開吹風機迅速吹干頭發。
「噢——你的別墅好漂亮。」她沒話找話,其實,剛才疑似听見他說「也喜歡她」這句話,她很想、很想證實一下。
石玄朗關掉吹風機,走到她身邊對著鏡子梳頭發,詩詩發現鏡中那雙深邃漆黑的瞳眸緊瞅著鏡中的她,不似以往般透著冷淡、莫測高深,反而泛著堅決、清明和似有若無的佔有欲。
他的深眸蕩人心魄,詩詩自詡泳技過人,但怎麼也泅不出他眼中幽邃的深潭。
「為什麼……吻我?」她顫聲問道,一心想證實她曾經模糊听見的那句話。
他轉過頭凝望她,半晌。
「因為我喜歡你,還有疑問嗎?」他輕撫她嬌俏的下巴,感受滑動在指尖的柔女敕觸感。
「你吻莉芬姊,也是因為喜歡她?」她並沒有因為證實了他的話而欣喜若狂,反而情不自禁地把自已與江莉芬的地位,暗暗做了一番比較。
「也許吧!」他沒有多做解釋,自小看多了父親的情婦,女人對父親而言就有如當季的衣服,新鮮感過了就毫不考慮換掉。或許是出自一種反抗的心理,使他對女人向來興趣缺缺,全副精力只用在工作與事業上,作風和父親大相逕庭。
對他而言,江莉芬是一個氣質出眾、雍容大方、精明能干的都會女子,各方面的條件都相當適合當總裁的夫人。他曾經考慮過,幾年後或許會選擇發她當他的妻子,因為她的條件很符合他現實上的需要。但是與她之間是否有感情?他卻半點也沒有想過。
詩詩盈滿在胸口的甜蜜感,在他漫不經心的回答中慢慢地消褪瓦解了。原來,她並不是唯一得到他寵愛的女人。
石玄朗沒有留意到詩詩漸漸黯淡的眼神,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柔聲說︰
「出去吃飯,吃完飯以後要回台北了。」
她怔忡著,的確很喜歡他的吻,可是,他卻不肯回應她心底的需要。
☆☆☆
回台北的路上,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詭異,當兩個人的關系進展到一種模糊曖昧的界線時,要不要沖破那道關卡就只在一線之間。
石玄朗從來沒有讓女人進駐他感情生活的心理準備,從小到大,他的情緒、生活方式和生涯規劃全都在他冷靜理智的操控中,可是,童詩詩的出現卻讓他腦子的運作莫名其妙月兌軌了。
這一生不曾牽掛過任何人,也不曾用心憐惜過一個人,唯獨對詩詩,他動過許多連自己都震驚的念頭,甚至付出能力所及的一切來疼她都無所謂。
她就像流沙一樣,讓他一腳踩進去就拔不出來,越掙扎越往下陷。當一听見她無所適從的告白後,他甚至連掙扎都放棄,心甘情願被她吞噬。
他想不起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就不自覺地追著她跑,對她的微笑和多情的水眸漸漸失去抗拒力。
但是,她遲早會離開台北,離開他。
在他的人生規劃中,他沒有想過會死心塌地守著一個女人,對事業正發展到巔峰時期的他而言,必須理智地分析清楚,當跨過這道愛情的門檻後,會帶給兩個人的是幸福或是傷害?
石玄朗默默開著車,臉上的神情既矛盾又困惑。
他身旁的詩詩,一樣陷在矛盾又困惑的情緒里,再過兩天,江莉芬就要回來上班了,和爸爸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她將要離開台北,離開石玄朗回吉貝島去。
她不敢奢想和石玄朗之間有任何發展愛情的可能性,不管身分地位、空間距離都是那麼遙遠,各方面都不相稱。
石玄朗不可能選擇她,這是她一直都有的心理準備,他不可能把不合身的愛情穿在身上,那將會像穿著不合身分的粗俗衣服,除了惹人訕笑外,相信他自己也會覺得不舒服。
詩詩對自己的信心太單薄,不足以捍衛她的感情世界,她現在很後悔到台北來,後悔遇上石玄朗這個高明的小偷,趁她不備,偷偷偷走她的心。
沒有心,她還能回吉貝島嗎?
☆☆☆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喔。」
一大清早,幫詩詩打掃房間的清潔婦,逮到還沒到十九樓上班的詩詩,作賊似地小聲對她說。
「什麼事啊?」詩詩沒什麼興趣,不過礙于幾日來和清潔婦已經混熟的交情,也就洗耳恭听了。
「听說喔,昨天各部門主管部接到一張匿名信,信里面說江莉芬秘書和石總裁其實早就偷偷秘密訂婚了耶,這個消息現在大概整個飯店都傳遍了。」
詩詩一瞬間呆住了,僵直地睜大眼楮。
「訂婚就訂婚嘛,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不倫之戀,干麼偷偷模模的,你說對不對?」清潔婦興致勃勃地想和她討論,那神情就像看到什麼八卦雜志刊登了某某巨星的緋聞一樣興奮。
詩詩卻像是突然被人摑了一巴掌似的,當最沖擊的那一剎那過去,緊接著心髒便強烈絞痛起來。
「對啊,好奇怪。」半晌,她才終于擠出一句話來應付。
「男的俊女的漂亮,很速配的一對嘛……」
「我上樓了。」詩詩打斷她,夢游般地走出房間,無法再听進任何一句對她而言都是殘忍的話。
她茫然若失地走向電梯,經過房務員休息的小房間,隱約听見幾個服務生擠在一堆,耳語著這個驚人的緋聞。
「房務部的經理已經把那封匿名信銷毀了。」
「咦!為什麼?」
「拜托,石總裁是房務部經理的頂頭上司耶,你想他能把它交給上級處理嗎?石總裁既然有心刻意隱瞞,誰又敢去向他求證這件事,沒必要為了這種匿名信而觸怒上司,白白賠上自己的前途吧!」
「說的也是,而且寫匿名信的人到底是誰呀?心態很可疑喔。」
「各個部門的經理都各懷鬼胎,按兵不動,就怕是某部門經理設下的陷阱,假裝沒這回事就能安然無恙,多事去找石總裁處理搞不好反而會遭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