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母親怎麼責罵,堂御天始終擺出一張不妥協的臉。
「你說出你的理由來呀!」堂震怒瞪著一雙眼,狠狠拍了一下茶幾。「如果不能說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你非得給我婜SALLY不可!」
「爸,我只能告訴您,如果要我娶SALLY,就等于宣判我無期徒刑一樣,我不想為了您的面子而隨隨便便結婚,萬一離婚了,您的面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堂御天看見父親的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了。
「御天,你說說到底是不是SALLY不好,如果她真的不好,我們自然不勉強你。」母親急忙替他引了個頭,好讓他接下去說。
「我不想為了達到目的而批評SALLY,我們兩個只是單純的合不來而已。」他覺得頭部隱隱作痛了。
「合不來?哼!」堂震譏諷著自己的兒子。「我看在咱們這個圈子里,很難找到一個能跟你合得來的女孩子了。」
「爸媽不用替我操心,我已經找到適合我的女孩子。」他見招拆招。
「是嗎?」母親訝異地。
案親鼻哼一聲。「我看你是寫愛情小說寫瘋了,你倒是說說看那個女孩子有多麼適合你。」
堂御天最痛恨父親拿他寫小說這個職業來大作文章了。
「適不適合我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爸媽的門戶之見。」他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明天我會正式把道歉函寄出去,酒席也會取消,史家那邊我也會親自登門道歉。」
整個客廳氣氛森冷,堂御天咬牙與怒不可遏的父親對望著,母親焦急地看著他們兩人,不知所措。
「你就去作你的春秋大夢吧!」父親暴怒地彈跳起來,抓住母親的手往外拖。「從今天開始,你堂御天不許再和我們有任何瓜葛,也休想我會資助你一分一毫的錢!」
堂御天望著盛怒而去的父親和泣不成聲的母親,腦中殘余的只有麻木,整個人幾乎虛月兌了。
接下來,仍然還有一場逃不掉的,史家那場難以預卜的戰爭,他仰倒在沙發里,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撥了電話給夕薔,在電話中,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問她吃了沒?剛剛在做什麼?待會兒要做什麼?東拉西扯地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者,兩個人就在電話中沉默著,靜靜听對方的呼吸,感受對方的存在。
一場戰役讓他身心俱疲,他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就連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也不自知。
SALLY居高臨下,靜望著堂御天沉睡中的臉,這該是屬于她的男人,卻為什麼會被人搶走了。
她注意到他左手的掌心躺著一支手機,她輕輕拿起來,搜尋著通話訊息,她發現接連著好幾通一樣的電話號碼,主人是「薔」。
這個字挑起了她心中最底層的嫉妒,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永遠不會知道嫉妒的感覺,現在她徹底明白了。
她可以折騰他的感情,但他不能折騰她的。
她按下「薔」的電話,靜靜等著接通。
「喂——御天,天還沒亮呢,為什麼起得這麼早……」
她听見一個貓樣的聲音,慵懶而帶點撒嬌。
她像被怪物襲擊一樣,迅速把手機從耳邊拿開,她深抽了口氣,不準備切斷電話,把手機輕輕放在沙發旁的地板上。
驕傲的她被徹底激怒了,她的理智盡失,唯一的念頭就是想還以顏色。
即使是一個性冷感的女人也會有讓男人激情的本事,何況她還是個極美麗的女人。
她月兌光身上的衣服,輕輕跨坐在堂御天身上,她像撲火的飛蛾,緊緊攀住他的頸項,深切而狂烈地吻住他的唇。
堂御天從沉睡中驚醒,愕然發現SALLY的舌尖像條小蛇一樣正賣力挑逗著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已引導他的手貼在她豐滿的上,柔軟豐盈的觸感從掌心傳向大腦,他體內的欲念不自禁地逐漸攀升——「SALLY……」他的手移向她的腰,想在失控前推開她。
「御天,我愛你。」
她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密不透風地狂吻著他,手指更迫不及待地解開他的襯衫,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繞圈圈,他的呼吸開始激烈了,下月復本能地反應起來,她更貼近他,左手從他的腰間滑下,停在他灼熱的部位上大膽地撫弄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SALLY會如此不顧羞恥,竭盡所能的挑逗他,一個正常的男人如何禁得起這樣狂野的刺激,他听見自己的喘氣聲低啞而濁重,抵御力一寸一寸的消失,感覺身體就快要失控了。
「你的反應好強烈,你明明是愛我的——」她性感地申吟著,並發出一聲聲的喘息。
堂御天腦中理智的一部分清醒了,他翻過身,把她壓在身下,懷疑的盯著她看,這樣的SALLY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你的嘴唇、你的呼吸、你的身體、你的人,都是屬于我的,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她咬牙大喊,不屈服的語氣。
他無奈地壓住她的雙手,誤以為她是想挽回他而出此下策,但就在下一秒鐘,他發現自己錯了,地板上的瑩藍色冷光吸住了他的視線,他的背脊驀地一冷,手機仍在通話中!
一個恐怖的念頭驚閃而過,他跳起身抓起手機,听見手機那頭發出異常的喘氣聲,果然是夕薔!
「夕薔、夕薔,你一定要听我說,冷靜下來,你一定要冷靜下來!」他焦急地安撫著,但手機那方傳來的喘氣聲愈來愈不對勁了,他從來不曾像此刻這樣感到害怕過。
他怒視著SALLY,心中被憤怒充滿,同時也被恐懼盤踞。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對著她大聲咆哮。「她是個有氣喘病的女孩子,你最好禱告自己別因此而害死了她!」
SALLY臉色一僵,看著驚慌的堂御天狂奔而出。
天哪!她做了什麼?
她不是存心想要害死她的,她根本不知道她有氣喘病啊!
她嚇得渾身發冷,原本只想發泄心中的妒意而已,怎麼知道會這樣——真的毀了,一切都毀了。
她失聲痛哭,所有本該美好的全都毀在她的手里了。
第七章
堂御天開車飛奔上山,到「冬情溫泉」已經是六個小時後的事了。
「冬情溫泉」大門深鎖,空無一人。
他立刻開車到處詢問,問到一處花圃,終于得到了答案。
「听說古家的夕薔病發了,早上來了門諾醫院的救護車,你到門諾醫院去找找看,可惜妤潔兩個小時前先過去了,不然我可以叫她帶你去。」花圃的胖主人熱心地說。
堂御天听到夕薔入院的消息,心口像被鞭打似的抽痛著,他跳進車內,用力一踩油門,飛也似的狂沖下山。
循著路標,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門諾醫院。
轉了幾層樓,終于讓他看見古女乃女乃、妤潔、沉雨青和美晴。
他直奔過去,急切地追問︰「古女乃女乃,夕薔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迸女乃女乃抬頭看見他,哭著大罵起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招惹夕薔的嗎?你到底什麼時候給她一支電話?又在電話里跟夕薔說了什麼?她是不能受一點刺激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從你一出現,夕薔就不停地發病,你到底想怎麼樣?」
「怪不得夕薔這兩天老是抱著一支小電話發呆,原來就是你這個家伙搞的鬼,看我們家夕薔傻傻的好騙嗎?」一旁的美晴也跟著開罵。
一向笑容可掬的女乃女乃,現在卻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和美楮兩個人一逕對著堂御天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