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綺羅 第17頁

當他瞥見了魏嬰靠近肚臍上方的那顆血滴般的紅痣時,頓時激起了他體內猙獰的獸性。

魏嬰勉強將眼楮稍稍睜開一條縫,皆亂地看見房慶緒灰白的頭發、猙獰的笑容、肥胖的身軀,明明如此不堪入目,在她體內卻興起一股無來由的渴望,那種對男人的渴望既陌生又令她感到恐懼不已。

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自尊被饑渴的欲念拖著直往下墜,一直的往下墜,墜入萬丈深淵,她尖聲叫了出來,拚盡了全力嘶叫——

房揚古剛剛進門,就看見阿喬守在馬房等他,一看見他回來,立刻氣急敗壞地大聲嚷嚷著︰「少將軍,公主把阿嬰叫去問話,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放她回來!」

房揚古一听,臉色驟變,火速地沖去找齊珞。

面對房揚古的質問,齊珞佯裝不知。

「我是叫樓嬰來問過話,不過早放她回去了。」她不動聲色地喝著茶,猛然想起那間暗房離這屋很近,得想法子引開房揚古才行,否則讓他听見樓嬰的喊聲就不妙了,齊珞話鋒一轉,慢條斯理地說著︰「我看你還是去找你爹吧,說不定是你爹帶走她了。」

房揚古臉色一變,心急如焚,轉身欲走,卻突然听見遠遠傳來魏嬰的嘶叫聲,他猛地回頭,瞪了齊珞一眼,怒不可遏。「妳對她做了什麼?居然還想引開我!」

齊珞站了起來,還想說話,房揚古憤然掉頭,循聲去找魏嬰,當他听見尖叫聲是從一處僻靜的死角傳出來時,立刻奔過去,用力撞開其中一間上鎖的房門。

門一撞開,房揚古震驚地看見正在寬衣解帶的房慶緒,而床上則躺著衣衫凌亂的魏嬰,他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這一幕。

房慶緒听見撞門的聲音,立刻掉過頭來,愕然地望向他。

房揚古氣得握緊拳頭,怒發如狂,他沖過去,抓住房慶緒的手臂,用力一翻,狠狠的將他摔在地上。

房慶緒痛哼了一聲,待要掙扎,房揚古一腳踏住他的胳膊,手掌掐住他的咽喉,他瞬間不能呼吸,激咳得眼淚迸流。

「我……是你……爹,你想……殺了我……嗎?」房慶緒語不成句地嚎叫著。

房揚古回過神來,匆匆放開了他。

房慶緒半跪在地上,臉色紫紅,痛苦地劇喘著,房揚古猛地一震,只差一點,他就殺了自己的親身父親。

看見房慶緒如此丑陋無恥的行徑,房揚古氣得胸腔脹痛,轉過身不想看他,直接快步地走向床前。

魏嬰恍恍惚惚地,漆黑的眼瞳迷霧輕煙般地瞅著他,雪白有如凝脂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潮。

房揚古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動。

他定了定神,飛快地拉來一件棉衣裹在她身上,抱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送魏嬰回房的路上,魏嬰不安分地在房揚古胸前磨磨蹭蹭,她雙手環住他的頸子,無法克制自己的行為,一徑地輕吻著他的喉嚨、下巴。

魏嬰異常的舉止和滾燙的身體,讓房揚古感到極不對勁,他猛然察覺到,魏嬰可能被齊珞下了安息香。

他咬著牙,飛快地抱著她回房,瞥見正焦慮地等門的阿喬,急忙吩咐︰「把所有的門都鎖上,不許任何人進來,如果听見樓嬰發出奇怪的叫聲也不必理會,知道嗎?」

阿喬點頭如搗蒜,立刻將屋里所有的門窗都緊緊鎖上。

房揚古把魏嬰放在床上,順手抓了一床棉被過來,把她密密實實的包住,魏嬰渾身難受得像烈火在燒一樣,哪里受得了,她拚命搖著頭,胡亂低語︰「我不要被子,我好熱,我不要被子,我要你,少將軍,我要你……」

房揚古心神一蕩,被她的話撩撥得血脈費張。

他扳著她的臉,看見一雙被吞噬的眼楮,迷亂而痛苦地望著他,他知道被下了安息香的痛苦,也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一個男人,這一點要他去做並不難,他只需要佔有她,紓解她的、減輕她的痛苦就行了。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不希望這麼做,如果魏嬰並非出于自願,而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被迫成了他的人,萬一事後魏嬰後悔了,他該如何善後?兩人之間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都尚未厘清,不能再弄得更復雜了。

魏嬰的額上布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她無意識地扭動著身軀,痛苦地申吟著。

「齊珞竟然將對付我的那一套拿來對付妳,實在欺人太甚了。」他萬分憐惜,輕輕抬起右手拭掉她額上的汗水。

這一動,他壓住被子的手松開了一邊,魏嬰用力掙出雙臂,飛快地勾住他的頸子,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棉衣滑了開來,堅挺的、靠近肚臍那顆血滴也似的紅痣,全都在房揚古眼前一覽無遺了。

他一瞬間無法呼吸,只听見心髒狂烈跳動的聲音。

當她小巧玲瓏的酥胸軟綿綿地貼向他,紅唇送了上去,熱辣辣地吻住他的唇,一個正常的男人,怎禁得起這般逃逗與誘惑,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瘋狂地響應。

在安息香的催情之下,魏嬰做了一輩子也不敢做的事。

她貪婪地吻他,撫模他厚實的胸膛,甚至饑渴地剝光他身上的衣服,看見他赤果慓悍的身體,她體內的欲火更加強烈了。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模索到了他的腰下,停在火熱悸動著的地方,然後,她听見他發出低吼般的喘息,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他輕輕分開她的腿,溫柔地探了進去。

一瞬間的痛楚讓魏嬰屏住了呼吸,難以形容的焦渴悄然漸褪,彷佛有股沁涼的水,緩緩地從她全身每一寸肌膚滲入她的體內,奇異地紓解了火燒般的熱。

初解人事的魏嬰,痛楚的感覺一直沒有停止過,只是在痛楚之間,她也嘗到了無法言喻的快感,她無助地攀附著他,不知道自己將被帶領到什麼樣的境界。

她渾身的肌膚敏感地發疼,即使是他無比溫柔的觸模都讓她發出難以自抑地申吟,她迷失在陌生的欲海里,掙扎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害怕地摟緊他,無意識地申吟——

狂野的激情讓房揚古無力自控,他攫住她火熱的舌,將她呢喃申吟的聲音全部吞沒,極盡歡愉之際,陣陣舒適放恣的快感燒融了他,他乏力地癱倒在她身上。

魏嬰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他懷里了,但那苦熱終于熬過去,四肢百骸乍然松散,依稀間,彷佛嗅到幽蘭般的清香,她吁了口氣,伏在他懷里,輕綠地呼吸著。

當魏嬰完全清醒過來時,房揚古正俯視著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一瞬間,記憶全都回來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是如何不知羞恥地逃逗他,瘋狂地做出現在令她一回想就臉紅不已的事。

天哪!這下子,他會把她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魏嬰又驚又羞,倉皇地蒙住臉想爬起來,沒料到四肢還帶著麻痹的刺痛,她低呼一聲,房揚古立即抓住她的手,柔聲問︰「怎麼了?還難受嗎?」

魏嬰不敢直視他的眼楮,把自己的臉拚命藏到沒地方好藏。

「你現在一定瞧不起我了,我居然對你做了……那種事……」她的聲音尷尬又無措。

「那是因為妳被齊珞下了媚藥,我不介意。」房揚古低笑著。

「我以為中了毒,原來是媚藥……」她悄悄望了他一眼,忙不迭地低下頭來,心劇烈地狂跳,臉熱得發燙。「就算是媚藥,也還是太丟臉了。」

「妳是身不由己,沒什麼好丟臉的——」他扳住她的臉,正視著她。「妳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後悔嗎?或是悔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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