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惡名在外 第32頁

舒長鈞瞅向進來的弟弟,罵道︰「長鈺,你也太沒用了,四殿下都借人給你了,你還沒把人給弄到手,這會兒長貞都要把人抬進咱們府里了。」

「他要納听雨為妾?」舒長鈺一愣之後狐疑道︰「大哥,你沒騙我吧?」

「他不久前才去向娘說了這事。」舒長鈞揮手讓一旁伺候的丫鬟斟酒。

「娘答應他了?」舒長鈺走到兄長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不答應還能如何,他是納妾又不是娶妻,何況這事他媳婦都同意了。」

舒長鈺想到什麼,獰笑起來,「哼,他以為他納听雨為妾,我就奈何不了她了嗎?這樣正好,人就在咱們府里,我隨時都可以……」

舒長鈞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你敢未經他同意進他院子里試試,他那些從大將軍府帶過來的護衛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該不會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吧!」

幾年前,舒長鈺曾擅自闖進舒長貞的院子,被那些護衛給揍得鼻青臉腫,差點連娘都認不出來。為此爹娘震怒,命府里的護院去拿下傷了他的人,後來那些護院一個個被打得像破布似的給扔了出來。

而後舒長貞說道,那些人都是他舅舅派過來保護他的人,不支府里的月銀,不听舒府的差遣,只听他一人的命令,若再有人敢擅闖他院子,就當竊賊來處置。

懾于那些人的身手,沒人敢再闖進他院子里,多半也是因為這樣,舒長貞才會想將古听雨給抬進門來,護在眼皮子底下。

听他提起那件事,舒長鈺肥胖的臉孔恨得扭曲起來,「就連四殿下的侍衛都不敢得罪他舅舅手下那些人,難道就讓他在咱們府里為所欲為,拿這渾蛋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舒長鈞思忖道︰「他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姚是岑,要是沒了姒是岑的話……」

「姚是岑深受皇上器重,想除掉他,這比直接殺了舒長貞還不可能。」舒長鈺何嘗沒這麼想過,但姚是岑位高權重,且他自己本身又勇猛無匹,當年他身陷敵軍的包圍時,曾只身一人斬殺近百敵軍,他手下那些隨從也個個身手剽悍,一個人能打過五、六個人。

舒長鈞轉動著手里的酒杯,冷笑道︰「也未必辦不到,他手握兵權,皇上難道真對他完全沒有一絲忌憚嗎?」

「三人成虎,有些話說多了,即使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外頭關于衛國公府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言,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想到什麼辦法了?」見他似是有了什麼好計謀,舒長鈺忙不迭追問。

「這事我得同四殿下先商議商議。」

在古听雨進舒家前一天,明芸秀與舒長貞去拜訪近幾個月一直在西山禮佛,直到前兩日才回京的義母明德長公主。

「芸秀,你嫁都嫁了,本宮本不該這麼說,但你這親事實在是讓本宮很不滿意,若是我先前在京里,絕不會讓你爹將你嫁到舒家去。」明德長公主約莫五十出頭,臉龐圓潤,一雙鳳眼斜睨著舒長貞,從他進門起,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明芸秀一臉討好的上前給她捶著肩膀,「我知道您這是關心我,不過這門親事沒您想的那麼不堪,能嫁給夫君,芸秀很滿意呢,世人對夫君多有誤解,所以才讓您也被那些傳言給誤導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他是怎麼對待自家那些人的,這事還能瞞得了別人嗎?他對自己的親人都能如此狠心,你呀跟著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雖說衛國公府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舒長貞對付他們的手段也未免太凶殘了,絲毫不顧念父子手足之情。

「那是您沒瞧見他們是怎麼對他的,吶,您還記不記得我時候有一次在山上迷了路,摔下山崖,當時就是他救了我的。」為了一改義母對自家夫君的印象,明芸秀特意提起這事。

「你不是說那人姓蘇嗎?」當年為了找救了她的那人,這干女兒還曾央著她幫忙打听,所以她記得這事。

「可不就是舒,不過此舒非彼蘇,是我弄錯姓氏了。」明芸秀輕笑的接著說︰「所以才一直沒有找到他,沒想到我同他還真是有緣,後來我在嫁到秦家的路上出了岔子,蒙他出手援助,才因而與他相認呢。」她將當時的經過告訴這個打小就疼她的義母。

听她說完,明德長公主對舒長貞才稍稍緩了臉色,「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便來告訴本宮,本宮替你作主。」

舒長貞從進長公主府向她請完安之後,便一直未曾再開口,端坐著默默飲茶,至于明德長公主對他諸多挑剔的話,他就彷佛听而未聞似的,一句也未辯解。

「多謝義母,義母這麼疼愛芸秀,真是芸秀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呢。對了,我們還帶了禮物要送給您呢。」說著,明芸秀讓一菊將禮物拿過來。

身為一國長公主,昔日在宮中時,什麼珍寶她沒看過,尋常的寶物已入不了她的眼,不過在明芸秀打開那只錦盒,露出里頭放置的物品時,倒教她忍不任多看了幾眼。

那是一只雕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貓兒,明芸秀輕輕拍著它的頭,它嘴里居然發出了喵喵喵的叫聲,宛如活物。

「這玩意倒是稀奇。」明德長公主見了,伸手接過,抬手拍著那貓兒的腦袋。

「這是夫君特地找來能工巧匠為您做的,他听說您素來疼我,又喜歡貓,所以費盡心思做了這只貓,來給您解解悶。」

「你倒是有心了。」明德長公主臉上帶著笑,睞了舒長貞一眼。

舒長貞這才說道︰「長公主對芸秀視如親女般疼愛,長貞自也當孝敬長公主。」

明德長公主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暖意,不再冷落他,與他敘起話來,問他這貓兒是由哪個能工巧匠所做,又是怎麼做出來的。

舒長貞一一回答,不多時,就變成他和明德長公主熱絡的說著話,反倒是明芸秀被冷落在一旁。

他們從貓里安裝的機關,一直說到雕刻的技藝,再說到或許能運用工匠們的技藝,來改進弓箭的制造,最後舒長貞說道︰「某些技藝精良的能工巧匠所制作的暗器,甚至能殺人于千里之外,而不為人所知。

「我曾听聞,有人想除掉自己的一個敵人,遂暗中派人散布那敵人的行蹤給他的仇家知道,待兩方廝殺起來時,再暗地里用那暗器偷襲他,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人是他的仇家所殺。」

听見他所說的話明德長公主神色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臉色頓時一沉,質問道︰「舒長貞,你送本宮這只貓,究竟有何目的?」

「長公主多慮了,不過是個匠人做出來的玩物,能有什麼目的?」舒長貞笑道。

「你最好別同我耍什麼心眼。」明德長公主警告他。

明芸秀連忙緩頰道︰「義母,夫君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這只貓兒只是他孝敬您的玩物。」

舒長貞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表情,問了句,「可是我方才哪句無心之語,讓長公主想到了什麼?」

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見他渾然不似作偽,明德長公主這才緩了臉色,「沒什麼,只是想起一樁陳年舊事罷了。」提起那件事,她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沉重,顯然對那件事仍不曾釋懷。

她沒說是什麼陳年事,舒長貞也沒有追問,再敘了幾句話後,便與明芸秀告辭離去。

坐在返回舒家的馬車里,明芸秀問︰「你讓人做那只貓送給我義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怎麼連你也這麼懷疑我?」舒長貞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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