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犬 第20頁

她幾乎是立刻甩開,有點生氣地斥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你說喜歡我,也不能強迫我,再說,我又不需你照顧,我還能自己生活……」

「你的心髒已經無法負荷了,你隨時都可能倒下。」他嘆道。醫生已下最後通牒,她得快點找到合適移植的心髒,否則就危險了。

「那又如何?我一點都不怕……」她低喊。

「但我怕,我怕你在哪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這麼消失,我怕在我好不容易才遇上喜歡的人時,就在轉眼間失去她。」他輕聲道,定定看著她。

她的心抖瑟了一下,他的樣子好認真,認真得讓她想哭。

「不要被一時的憐憫沖昏頭了,高銳,看清楚,我是那個讓你頭痛、生氣、跳腳,讓你恨不得解聘的蹩腳口譯,你忘了嗎?」她大聲道。

「我沒忘。」

「那就快點抽身,快點清醒,別把心浪費在我身上……」

「太遲了。」他簡單三個字,就堵住了她的話。

「你……」她睜大眼楮,愣愣地望著他。

這個人實在是……實在是……

「你還有話要說的話,我建議你跟我回去再慢慢說。」他攫起她的手就走。

「不……放手,我不跟你走……姓高的,我叫你放開我……」她使勁掙扎著。

「不放。」他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硬拉著她走。

「君子不強人所難,你這樣太難看了。」她大叫。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是君子。」他哼道。

「你……你這個土匪、強盜、惡棍、壞蛋……」她氣得亂罵一通。

他愈听愈氣,再也忍不住,倏地轉身將她拉進懷里,低頭以口封住她的嘴。

她嚇壞了,睜大雙眼,不敢動,也不敢呼吸。

他重重地吮吻著她的雙唇,確定安靜了,才放開她,低頭哼道︰「再罵啊!再罵我我就吻你。」

「你這個傻瓜……」她顫抖地喘著氣,才發出聲音,唇又立刻被鎖住。

這一次,不再是匆促短暫的啄吻,而是一記火辣辣的法式長吻!

他滾燙靈活的舌尖一下子就挑開她的唇瓣,趁著她傻愣愣得不知阻擋時,長驅直入,瞬間就佔領了她生女敕柔潤的口舌,極盡挑逗纏綿。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吻充滿了掠奪和霸氣,不容反抗和拒絕,也許,在死于心髒病之前,她會先死在他的熱吻里……

他從不知道世間也有如此甜美的唇,在觸踫的剎那就迷惑了他所有的感官,怯怯的,柔弱的,不懂得回應,卻比任何老手還要勾引人心,害他不知饜足,停不下來,害他抽不了身,愈陷愈深。

她被他吻得全身乏力了,而且心跳得好快,快到就要休克……

這是死亡的警告,還是愛情的信號?

靶覺到她快不行了,他才釋放了她的唇,抬起頭,帶點嘲弄地瞅著她。

「在語言方面你是個天才,但在不需要語言的時候,你就贏不了我了。」

她還沉溺在初吻的狂震之中,根本說不出話來,此時,她心里很清楚,她也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很好,就保持這樣,乖乖的,別再吵了,知道嗎?」他盯著她迷亂的雙眼。

她愣乎乎地點點頭。

他滿意一笑,一把橫抱起她,走向早已駛到一旁等候的私家轎車。

她軟綿綿地窩在他懷里,也沒力氣跟他抗爭了,只有靜靜地任他抱她上車,靜靜地听著他和她一樣不穩的心跳。

理性被愛情征服了,這一刻,她居然有了奢望,奢望著能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偎著他,跟著他到天涯海角……

第七章

雖然轉折有點戲劇化,但衛相如就這樣住進了高銳的家。

那是一間上億元的豪宅,十二層樓的頂級公寓,只有十二戶,每層上百坪的空間只規畫一戶住家,除了大門設有保全和門房管制外人進出,搭電梯還得掃描指紋,嚴格的安全措施令人咋舌。

斑銳住在頂樓,視野極好,內部裝璜簡單卻典雅,講究品味卻低調,四周不僅一塵不染,而且還整齊得有稜有角,很符合他一絲不苟的性子。

罷開始,衛相如還真不習慣這種像室內設計目錄里的房子,漂亮是漂亮,卻一點都不自在,好像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怕把哪里弄髒了,把哪里弄亂了,日子過得反而更緊張。

不過,十天過去之後,她的散漫就又回來了,吃完東西忘了收杯碗,洗臉把洗臉台噴得到處都是,衣服隨手按在沙發椅背,走到哪里東西就忘在哪里……

她很隨興,隨興得就像在她的家里一樣,只是,這就苦了高銳了,見不得一點點不整齊的他一下子從主人變成了僕役,總是在打掃善後。

「你用過任何東西後稍微整理一下會怎樣?」高銳照例跟在她身後替她收拾,不過嘴里還是忍不住嘮叨。

「好,等一下我就整理。」她正看著一本英文原文書看得津津有味,隨口應著。

「這件衣服在這里掛了三天了,小姐。」他拎起她的上衣故立忌在她面前抖著,大聲道。

「有嗎?有這麼久嗎?」她只好從書里抬起頭,看著他。

「正確的說,是三天又七個小時零三分……」他看了看表,準確地說出數字。

「天哦!你都這麼數著時間過活的啊?好厲害。」她睜大眼楮,一臉佩服。

他豈會听不出她的挖苦,睨她一眼,懶得搭理,順手再將桌上喝到一半的杯子收走。

「喂喂,你又生氣啦?」她把書放下,摘掉眼鏡,忙問道。

「沒有,自從認識你,我這輩子的氣早就生完了。」他自嘲地瞥她一眼。

「咦,你這句話充滿了隱忍和壓抑,根據我的語文專業,我可以確定你的確是生氣的,一種對自己沒事把一個麻煩找回家里的怨嘆……」她轉身趴在椅背,把下巴枕在上頭,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眉高高一挑,原本走向廚房的腳步立刻轉了回來,挾著嚇人的氣焰大步走向她,緊挨著她坐下,更把臉湊近她,用鼻子哼出聲音。

「你這麼行,還能從我的話里看出我的怨嘆,那麼,請問你能告訴我,現在我這樣看著你,說著這些話時,究竟在想什麼?」他挑釁地問。

他的唇就在她面前不到五公分處,逼得她拚命將後腦抵住了椅背,好讓自已從他咄咄的氣息中稍微喘口氣。

「那個……你現在在想……這個姓衛的女人……很欠扁……」她睜大雙眼,支吾地道。

「錯了,再猜。」他眯起雙眼,又向她逼近一寸。

「你……心里在想……在想……」她盯著他瞳中跳動的火苗,清楚地意識到他的某些,呼吸突然不順暢,臉頰也愈來愈紅。

「想什麼?」他的唇更向她的臉靠近,近得幾乎貼上她的唇。

「想……」她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眼楮,他的唇,他的每個細微表情,都在清楚地告訴她,他想吻她。

但,他卻沒有行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用他熾熱卻節制的口口光吻她,從眼楮,到鼻尖,再到雙唇……

明明沒有任何觸踫,她的心卻跳得好亂,但她知道這不是心律不整,不是心髒病發,而是愛情在作祟,是她的身體,在呼應著他的渴望。

最終,狂烈蠢動的眼神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克制住了,他慢慢的後退,再後退,然後霍地起身走向廚房。

她怔了怔,彷佛被掐住的胸口松了,又可以正常呼吸了,可是,卻有點小小的失望。

抬起眼,跟隨著他寬廣的背影,她看著他清洗杯子,看著他將她亂扔的上衣丟進洗衣機里清洗,心里比誰都明白,他有好幾次想要抱她、吻她,可是,為了她的身體,他只有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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