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不知道,‘暗之流’的人在世界各地是暢行無阻的,我們的情報網隨時能幫我制造一本護照。」
「是嗎?即使我告訴你我懷疑東堂集團的人準備狙擊我,你也不打算留在我身邊?」
「東堂集團?為什麼?」她吃了一驚。
「當然有內幕!因為我正打算把布斯坦水晶的采礦權開放三分之一給美國的奧斯納集團。」
「你不選擇東堂集團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黑道色彩太濃重?」她直覺地問。
「不是。而是我懷疑東堂集團以采礦為名目,真正的目的卻是布斯坦著名的地獄草。」
「比海洛因麻醉力強數十倍的地獄草?」她凝神道。
「是的。」吉爾辛吉的眼神又不自覺纏上靜羽秀麗的臉龐。她的見識廣博和聰慧過人,是布斯坦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的。
她讓他心動!
「那和狙殺你有什麼關系?」她的心思全放在這個與東堂集團有關的事件上,沒注意他分了神的心。
「或許沒有我,他們和布斯坦內的某個人物就能合作愉快吧!」他不在意地笑笑。
「是誰?」
「我還沒有查出來。」他聳聳肩。
「這件事攸關性命,你竟然還漠不關心?」她對他無所謂的模樣微慍。
「你是在擔心我嗎?」他揚起一朵迷人的微笑。
「我……」是啊!她那麼著急干什麼?「我只是習慣性地追根究底。這是職業病!」她訥訥地說,企圖掩飾剛剛的失態。
「哦?職業病?」他笑得很曖昧。
靜羽不敢逼視他的臉,轉頭藉著環觀四周來緩和他們之間奇特的氣氛。
「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已經睡了二十四個小時了。」他打破僵局。
「我睡了二十四……」她無意識地抓住衣領,才赫然想起自己身上只有一件透明得幾乎不能蔽體的睡衣,霎時滿臉羞紅,轉身拉起被單包住自己。
「呃……」她竟然這副德行和他說了半天話!當真要羞死人了!「請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
他被她的舉動惹得大笑,「你身上的睡衣是我幫你換的,現在再遮掩也沒有用了。」
「什麼?你幫我換的?不是安提?」天啊!她在他面前全無尊嚴可言了。
「安提水土不服,一到英國就倒下了。」
「你怎麼可以……」他竟然幫她換衣服?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為什麼不行?」他走向她。
「別過來!」她可不想重蹈那天被偷去初吻的覆轍。
「我現在是假的伊美塔克,你別錯亂了對象,陛下。」
「叫我吉爾辛吉。」他又跨前一步。
「你……」她已無退路,被他高大的身軀逼得坐倒在床上。
「你和我遇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美麗、聰明、博學,讓人情難自禁。」他挨著她坐下,上身向前傾。
「公私要分明是一國之君的基本涵養。」她又往後移一截。
「我是分得很清楚。」
「尊重女性也是一國之君的基本風度。」
「面對你,我的風度就被風吹跑了。」他還有心情說笑。
「吉爾辛吉!」她感受到他的企圖。他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
「我不會強迫你,但是根據上次的經驗,我想,或許你並不討厭我的吻。」
吉爾辛吉不給她回話的機會,整個人向前抵住她的上身,溫潤的唇封住她的抗議,強有力的手緊箍著她的手腕,輕吮著她的唇舌,佔有似地攻城掠地,修長的大手撫過她白女敕剔透的滑玉凝脂,釋放她隱藏在心底的火苗,用全身的肢體迷惑她、探索她……
靜羽不明白自己為何軟綿綿地使不出力氣將他摔開?為何他常常能擾得她紛亂無助,任他擁抱溫存?她應該踢開他、阻止他,可是……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喜歡他的味道呢?
他身上特有的馨香像是清流般沁入她的心脾,冷冷地在她的口齒間回蕩低唱,挑起她未曾對任何人開啟的心扉,只能束手無策地讓逐漸失控的電流竄遍全身,回應他,接受他!
「靜羽——」他啞聲低喚她的名字,被她唇間逸出的申吟惹得血脈僨張,不能自持。
他加深他們之間的吻,舌尖更放肆地探進她的口中,他要引燃她心田的火海,要她為他恣情狂燒。
「吉爾辛吉!」她腦中閃過警訊,他「布斯坦國王」的頭餃像一根針刺醒她的沉醉。她修地推開他,顫抖地將臉埋進枕頭里懊悔。
她是怎麼了?竟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還這麼容易被挑動?太可怕了!吉爾辛吉能輕易地蠱惑她的心,像只蛇般鑽進她最不設防的心靈。
或許這是愛神開的玩笑,找一個與她身份懸殊的人來挑戰她的意志力。不!她不能栽進這張網里,她一定得和他保持距離才行。
「靜羽?」他租重的喘息聲泄漏他的瀕臨崩潰。他要她!是的,他要定她了。
「我想我們最好保持距離,免得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她還是不敢抬頭。
「我向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他慢慢平息了對她的,再度泰然自若。
「你要什麼與我無關!把你在英國的行程表給我,我會當個稱職的伊美塔克,不過,請你別再來打擾我。」她終于抬起頭,臉色慘白而憂郁。
「如果你不喜歡我吻你,我會控制自己。」他不忍心見她那種表情。
「是的,我不喜歡你這樣!請你記住,你是布斯坦的國王,而我只是一個日本小柄民,我們之間最好不要有任何牽扯不清,這樣對我們比較好。懂嗎?」她的冷靜和自制力又覺醒了。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他的眼神又變得深邃。
「那好,除了必要的場合,請你不要隨意進入這個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他站在床邊俯看著她,隨興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把他年輕的特質表現得相當搶眼。
「那我換個房間!」她冷冷地道。
「靜羽。」
「現在請把我的衣服還我!」
「你的衣服都留在日本了。伊美塔克的行李中有一些洋裝。」他手指一只皮箱。
「我不穿洋裝的!」她皺著雙眉。
「你別無選擇,除非你想穿著身上那件性感睡衣。」他淡然一笑。
「你!」
靜羽氣自己每次和他言語交鋒都會流露太多自我。原以為她早已是個從容閑靜的人了,沒想到一遇到吉爾辛吉就全變了樣。
他果真是她的天敵!
「你得將就些。布斯坦的女人是穿及踝的長袍,你可以趁此機會先適應一下。」
「適應?」不是她太敏感,她總覺得他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是啊!免得我們四處參觀時,你被長袍絆倒。」他不經意地將他剛才的話帶過。
她瞪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起一件衣裳進浴室換上,再出來時,一件純白絲質洋裝裹住她依縴合度的嬌軀,配上獨特的薄短發,她覺得她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女性化過。
「美極了。」他眼瞳中有著激賞。
「謝謝。」她故意忽略他的眼神,淡淡地說。
「走吧!吃過飯後,讓我帶你參觀這幢濱湖大屋。」
吉爾辛吉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像一對情人似地走出房間,往一樓的餐廳走去。
第四章
吉爾辛吉和靜羽一行人在英國倫敦滯留約一星期,只有前三天拜會了英國首相和參加公開場合的酒會,其余的時間,他們大多待在吉爾辛吉這幢美麗的華宅——月光堡中。
月光堡是吉爾辛吉當年到英國留學時所住的房子,屬于布斯坦王室的產業,也算布斯坦國王在英國的一處行館。這個建于十九世紀初期的小型城堡周圍有一座美麗的小湖,湖邊約有兩百坪的草皮林木,景致秀麗,四季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