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冤家 第20頁

雹沖為之語塞,吻她的動機連他也不確定,更何況向她解釋。

‘為什麼?’她又問一次。

‘吻都吻了,還有什麼理由?’女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問出理由,她們難道不懂男人做事有時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是說你想吻就吻,沒有理由?’她揚起兩道秀眉,有點生氣。怎麼,他只是在調戲她而已嗎?不是出于心動或……喜歡?

‘沒錯!’他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又點上一根煙好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吻一個女人不是因為你喜歡她,而是全憑沖動?’她瞪著他,聲音很輕,但口氣很重。

‘嗯哼。’叼住煙,他雙手煩躁地爬梳著頭發。天曉得他幾時吻過女人!到現在也只有單明非撩得動他的這份‘沖動’!

餅分!他以為她是隨隨便便讓男人吻的嗎?單明非氣得七竅生煙。

‘那好——’她拐著腳走近他,再一次奪下他的煙,雙手冷不防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重重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雹沖傻了!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摟住他猛吻,驚得沒有任何反應——應該說無法有任何反應。

第一次有女人敢主動吻他……

單明非這麼做其實純粹為了賭氣。既然他能隨便吻她,那她也可以。

她吻罷立刻放開他,後退一步,不甘示弱地抬高下巴,冷笑道︰‘好,扯平了。我也是一時沖動想吻你而已。’

雹沖瞪著她,體內的情潮澎湃如巨浪。她的吻一點都不誘人,卻深深撼動他的心。

這個女人,八成是老天派來對付他的。她的個性夠倔、夠嗆,既不怕他,又喜歡惹他。雖然她不是非常漂亮,也不夠可愛,唆又煩人,卻莫名地對了他的眼。

‘沖動?’他的聲音從鼻子冒出。

‘沒錯!’她抿緊唇。

‘才怪!我倒覺得你在暗示我什麼……’他眯起眼楮,深邃的黑眼瞳里閃著危險的訊號。

‘暗示?’她細眉一蹙,揣測他話里的意思。

‘不是嗎?你一定在暗示我再吻你一次。’他跨前一步,嘴角噙著輕狂的微笑。

‘亂講!’她立刻後退一步,臉微紅。她不相信他有看穿她想法的本事。

‘要不咱們再試一次。’他靠近她。

‘別過來!誰……誰要和你試……試這個?’她伸直雙手想擋他,迭步後退。

‘那麼,這麼說吧,我又有沖動想吻你了。’他一個箭步向前,趁她來不及退開,伸手攬住她的後腰,一把將她攏向自己。

‘又只是沖動?’掙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她挑釁地問。

‘或許不止。’他低頭攫住她的唇,給她一個熱切深吻。

這次不再淺嘗即止,他的吻有雷霆萬鈞的氣勢,像碧藍的海浪一波波涌上,陽光與海洋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單明非的鼻息之間。她閉起眼楮迎向他的熱情,暫時無法去計較他吻她的真正動機。

別再裝了,你根本已經喜歡上他了!她在心里告訴自己。

不過,這件事她絕對絕對不能太早讓他知道。

第七章

雹沖坐在縱橫海運的辦公室中,抽著煙盯著擎南遞給他的一份報告和照片,那是他派人追查在驚風島附近出沒了一段時間的來歷不明的船只。

結果顯示,那是何氏企業的私人小艇。他知道何氏企業是個規模普通的骨董連鎖店,目前的董事長是何家的獨生女,五十歲的何清蘭。

何氏向來是個中規中矩的企業,保守封閉,在新加坡經營骨董生意也有不少年了,除了偶爾會藉助縱橫海運運些大型骨董物品外,他們與縱橫幫之間並無瓜葛。

那麼,他們的船只出現在驚風島附近是為了什麼?

他百思不解地看著資料,沉吟地以食指敲打著桌面。

‘這何氏企業近年來有什麼特別的投資嗎?’他問擎南。

‘沒有,他們非常堅守著骨董買賣的本業。’擎南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就奇了,他們沒事三天兩頭在驚風島附近徘徊有何目的?’耿沖眉頭的結更緊了。

‘或許是游玩……’

‘驚風島是縱橫幫的地盤,這是新加坡眾所皆知的事。雖然附近海域非我們所有,但有哪個人有膽來瞎晃?這點何氏企業會不知道?’他輕斥。

擎南保持沉默。

‘阿浚曾提到對方是覬覦那七箱寶藏的可能,可是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從不外泄,又怎麼可能引來何氏的垂涎?’怎麼想都想不通。

‘要不要派人混進何氏調查?’擎南建議。

‘嗯,找個機伶點的進去看看。’耿沖覺得計謀可行,于是點點頭。

‘是。’擎南轉身準備執行這項任務。

‘等等,擎南。你不覺得奇怪,阿浚怎麼這麼久還沒從台灣回來?而情報網那些人是在混嗎?到現在還找不到阿澈和阿浩!’耿沖覺得事有蹊蹺。都一星期了,這票損友就算想把找寶藏的事賴給他,也該露面了才對。

‘這……’擎南支吾著低下頭。

雹沖濃眉一挑,冷冷地問︰‘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擎南還是低著頭。

‘說!’一個字,飽含著濃重的警告。

‘我听擎東說……是大小姐叫護劍先別回來,她同時要情報網的成員暫緩找回總舵主和護印……’擎南只好實話實說。

‘為什麼?’他俊臉一沉。耿沁又要玩什麼花樣?

‘我不清楚,這得親自問問大小姐……’把責任推回給始作俑者才是安身立命之道。

‘哼!替我找到她!’奇了,這老處女不好好管理縱橫幫的財務,干涉起他的事干嘛?

‘是。’擎南撥著手機找人,不到一分鐘,他就回報︰‘統領,大小姐說她正和一位大客戶談事情……’

‘管她談什麼事,她人在哪里?’他微慍地站起身。

‘在二樓的貴賓接待室。’

‘我去找她,你去將單明非帶下樓等我。’他說著便走出辦公室。

單明非正坐在他辦公室門外的長沙發上枯等,看見他出來,只是冷漠地瞟他一跟,沒有開口。

那一夜的吻雖然很美,可是之後耿沖又恢復他原有的態度,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他依然把她當囚犯看待,不是關在他家就是被迫緊跟著他,活像他養的小狽,只差沒在脖子綁上項圈!

最讓她不平衡的是,那個吻喚出了她對他的特別感覺,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看他了。雖然表面上她也沒把那一吻當一回事,可是女人細膩的心情變化純屬化學性的,一經轉變,就難以恢復原狀。她的心總是不由自主地飛向牽掛的對象,而那個對象,正是耿沖!

但他呢?他忙著找寶藏、找潘至成,忙著許多事,連多看她一眼也吝嗇,完全是一種徹底的忽略。

那一吻,果然純粹基于‘沖動’!

她羞惱地生著自己的悶氣,聰明一世的她居然也會被玩弄……

‘你……’耿沖看她一眼,話到嘴巴又頓住。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了!吻過她後,事情似乎變得更復雞;起碼他連如何和她講話都覺得困難。

他分不清要把她繼續當成敵人,還是視為朋友,她的立場奇特是導致他態度曖昧的原因。在寶藏找到之前,他不想公私不分,讓手下看笑話,所以才會對她保持距離,盡量減少和她獨處的機會。

可是,這樣反而讓他更明了對她心動的程度。

她這個小辣椒簡直拐走了他全部心思!

‘干嘛?’她瞪著他。

‘你和擎南先下去等我。’他盯著她冷冷的小臉,用一種交代公事的口吻命令道。

‘又要移位了?你為什麼不干脆把我綁在你家,在我脖子上掛一圈餅干,這樣我就不用向條狗一樣跟著你到處走,而且也逃不了,餓不死。’怒火讓她的口氣很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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