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白頭 第27頁

「你會騎好的。」他笑,眼神也迷蒙了,身體變得更堅硬。「我會讓你騎好的。」

她不再說話,投進他燃起的熱火海中,主動模索。

她努力學,盡避羞澀難當,還是努力學,見身下的男人神情漸漸狂亂,被她逼出滿身熱汗,他嘎聲高叫,如野獸似吼,她撫模他、親吻他,在那當下,她只想到給他快活,暗暗希望自己能帶給他世間最美好的快活,而這一些,已與朱拂曉那個請求扯不上半點干系了……

她只是想疼惜他而已。

如此而已……

***

寒春緒與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見上了一面。

這一面自然要見,畢竟在朱拂曉當這個中間人之前,他已知姓鄂的這一號人物,只是對方底子藏得太深,一時間沒辦法模清,如今對方來搭線,他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唔……好啦,反正他沒心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的女人傻乎乎跳進來,機會在眼前,不乘機在她身上多蹭幾下,那可對不住自己了。能吃就吃,能啃就啃,有多少搶多少,嘿嘿,他絕對會把自個兒喂得飽飽的,不教機會白白溜走。

兩個男人見面後談些什麼,君霽華這次倒上心了,該是因事情牽扯到朱拂曉,讓她不得不問。後來經寒春緒道出,才知此事關系著人家北方牧場的恩怨情仇,鄂大爺找上他,是為確認他「千歲憂」寒春緒地位中立,不會攪和進來,而且還提出極好的蒙古馬貨源,以實惠價格供他銷盤。

「寒爺怎麼想?你答應那位鄂大爺了嗎?」她緊聲問。那位鄂大爺她也瞧見了,長相很正派,眼神端正,直覺是個能交往的朋友,何況……拂曉姐姐對他像似頗在意啊!

「答應他什麼?」他懶洋洋地問。

「別攪和進去,保持中立。」

「你希望我答應嗎?」

「我當然希——」一頓,君霽華警覺地眯起水眸,背脊陡升一陣涼,這男人……這男人又想干麼?她臉微紅,連忙改口。「這麼好的買賣,寒爺自個兒心里頭明白,我就不多說了。」說完,她連忙跳離他三大步。「我找敏姨去。」

她一腳還來不及踏出北屋,人就被逮回去了。

「寒爺?」她坐在他大腿上。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想不想我答應?」他其實早與鄂奇峰談好交易,那確實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卻心眼太壞,也不對君霽華說個清楚。

她腦中亂轉,不知他要使什麼招,但無論哪一招,肯定讓她很「驚嚇」。

「我不要在上面!」她突然嚷嚷出來,一喊出,才意會到自個兒說了什麼,登時滿臉通紅,又羞又惱。

寒春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啊,那換我在上面!」

「寒春緒!

男人依舊嬉皮笑臉兼之死皮賴臉,反正他臉皮夠厚,耐磨經打,不怕。

***

他就不該一時心軟,答允她去加入什麼……什麼狗屁丹青社的!雖說聚在一塊兒的全是女子,偏偏教畫先生是個男的!她竟然去惹了一朵桃花回來,更可惡的是,她自個兒還全然不知!

寒春緒眼楮眯得跟蛇眼似的,陰狠地盯著來到面前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被他盯得腳步遲鈍,他發誓,他听到他發出驚喘,但沒想到啊,這小白臉還是鼓起勇氣靠近再靠近,近到都快踫到因風吹拂而飛飄的裙擺,當然,裙擺不會是他的,而是他的女人的!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君霽華旋過身,對著教畫先生笑。

「這個送你,希望君姑娘偶爾回江北大城,能來丹青畫社聚聚。」

接過人家遞來的東西,君霽華笑顏更綻。「一定。謝謝先生。」

笑?沖著其他男人笑?她、她她當他死了嗎?!

「這是什麼鬼東西?」小白臉被他狠狠瞪走後,寒春緒老大不爽地盯著君霽華手里的玩意兒。

「它不是鬼東西,它是一把折扇。」君霽華垂眸斂眉,仔細賞著扇面。

這一次因與鄂奇峰之間的買賣,他們在江北大城住下好些時候,某日君霽華在街上瞧見一家專賣文房四寶與丹青顏料的新店鋪,掌櫃的竟是位中年美婦,她和對方相談甚歡,後來得知鋪里亦在教畫,而且只收女子,她興一起,回去跟寒大爺提了聲,便決定加入丹青畫社。

其實該學的她早學了,只是喜歡與興趣相同者一起切磋。再者,丹青社請來的教畫先生年歲雖輕,但手法頗巧妙,畫技創新,也讓她別有一番體悟。

今兒個,十多名社生帶上畫具,分別搭上三輛大馬車,跟著教畫先生出城。

先生在野地里擺上幾張方桌,鼓勵她們自個兒取蚌景,臨場寫生。

君霽華最後把畫送給教畫先生,畫中便是社生們取景寫生之景,以墨色淡濃繪出所有景物,勾勒一切線條,只在人的衣衫上著顏色,整幅圖率性中帶細膩,十分別出心裁。

她把圖送出,並且跟所有社生們和教畫先生道別,因為她明兒個要跟著寒春緒離開江北了,再回來該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

她跟寒春緒提過今日出城習畫,一回眸,便見他策馬而來,專程來接她回去。

此時,他拉著她走向系馬的樹下,冷哼。「還好是把扇子,‘扇’就是‘散’,你現下確實跟他們散伙了。」不放心,回頭再看……娘的!小白臉竟在目送他們!混帳!苞他搶女人,滾天邊去吧!

「誰說的?」君霽華沒察覺身邊男人醋海翻騰的內心,只是模著扇面,越看越喜歡,柔聲道︰「我送先生一張畫,先生回送此禮,挺有意思的。瞧,這扇面是綢布所制,這是一把布扇,‘布扇’念起來就是‘不散’,不分散之意。」一頓。「還有啊,先生剛才直接在扇面上作畫,他畫的是岸邊垂柳圖,柳樹的‘柳’與留戀的‘留’音相似,是挽留我的意思。所以他——」她說得眉飛色舞,揚睫瞧他,話音陡止。

「寒爺,你、你怎麼了?」

男人兩眼細眯再細眯,透出犀利光芒,滿面怒紅,紅得都快滲血似的。

「我要咬死他!」露出森然白牙,磨了磨。「不!我要先廢了他四肢,再把他剁碎了喂魚……不!這樣不夠狠,我要把他吊起來,再用魚網緊緊裹住他,再用刀子一片片剮他的肉,而且刀子不能太鋒利,要鈍一點,鈍刀剮起來才有樂趣,用鋒利刀子太便宜他了……」

君霽華終于明白他在鬧什麼了。

她跺腳。「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好氣又好笑。

「我不多想一些,你早被其他亂七八糟的野漢子搶走!」

「我、我的臉已不好看了,外頭又有一大堆姑娘家比我年輕貌美,會搶我的只有你這個野漢子,還會有誰?」

「誰說你不好看?叫他來跟老子說!你要真不好看,我何必這樣提心吊膽?老子頭發都白到發亮,不就想讓你乖乖待在身邊,你要被搶走,那我還要不要混啊?!」

「你、你你……」簡直又氣又心軟,這麼亂七八糟的,唉,她竟然站在野地就跟他吵,都不知道有沒有被其他人听去。

她突然把背在肩上的一小組畫具遞給他。

寒春緒愣了愣,接過來塞進馬鞍側的袋內。他重新站直,沉著臉面對她,大有想繼續吵下去的意味。

她沒說話,就只靠過去,一手拉下他的頭,蹄起腳,主動吻了他。

她的吻雖僅是輕輕貼住就放開,已讓寒春緒頭頂上的大火「逤」地一聲變成小火,小火還要燃不燃的,根本發不起來。

「你、你你……」換他結巴。沒辦法,她主動親他呢,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嘿嘿,呵呵,他很確定那個送「布扇」又要「留」她的小白臉,肯定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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