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動什麼歪腦筋?
「你說,你那位拂曉姐姐、咱那位拂曉妹子要你帶話給我,問我能不能撥個空,和一位北方牧場來的朋友鄂奇峰見個面、說說話?」寒大爺問,突然五官一扭,挺不滿似的。「我跟你說話,你坐那麼遠干什麼?縫一件衣服比跟我說話重要嗎?這樣我說不下去!」
他很愛鬧,常常為了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跟她鬧,鬧起來當真沒完沒了。有時她惱了,動手揍他,他竟然還一副挺受用的嘴臉。
暗暗嘆了口氣,君霽華放下正在縫補的男人衣物,與他一起坐在榻上。
她瞪他一眼。這樣可以了吧?
他笑咪咪,拉她的手,不滿都消失了。可以。
「就只是請你和對方見個面,那位姓鄂的大爺不知怎麼弄到拂曉姐姐那條路子,所以請她當個中間人。你會答應吧?」君霽華眸中浮出請求。
她的表情太好懂,一直沒學會掩飾,但,他就愛她這一點。
欺壓她、逗惹她時,她總是逆來順受,如果被他惹火,也只會怒瞪他,除非他嘴太賤,離她又近,才能「拐到」她幾下巴掌。
閉?
對。沒錯。就是拐。
他想他當真有病,被打著、打著,竟打出快意,見她臉蛋紅撲撲,眸子冒火氣,小手拍在他臉上,引起微痛,他便丹田氣熱,血液沸騰,總很下流地生出一股恨不得將她撕吞入月復的。
抓著她軟綿綿的小手把玩,他慢吞吞道︰「咱這位拂曉妹子跟那位鄂大爺啊……嘿嘿,嘿嘿嘿,不好說,不好說啊!真要說,準能說出一朵花來,這麼熱心熱腸牽這條線,事若能成,鄂大爺可別對不起人家姑娘家。」
聞言,君霽華秀眉略揚。「那位鄂大爺……寒爺已知道些什麼了嗎?」
她亦覺朱拂曉有些不一樣,尤其提到那個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時,唉,怕的是春池生波,又喜波生春池。動情很好,就怕最終要領受辜負。
寒春緒道︰「這位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懂得模我底細,在江南、江北打了不少暗樁,我當然要回敬、回敬。他模我一把,我就倒模他一把,他模我一雙,我也跟他成雙成對。」一頓,他抓來她的手替自己揉揉胸口,很賴皮、很無恥地嘆氣。「你也想模模我嗎?想吧?很想吧?唔,隨便你要模幾把都成,我任你模個盡興,絕對不反抗。」
「寒春緒!」
君霽華滿臉通紅,半是著惱、半是害羞。
現值夏天,屋外蟬聲一陣接連一陣,天氣雖非熱到難以忍受,但能保持清爽那是最好,因此為求透汗舒爽,他上半身僅套著一件無袖背心。
君霽華硬被抓去撫模他的身體,摩挲過來又磨蹭過去,她發現那男性乳首已突出、繃緊,隔著衣布都能明顯感觸。
她听到他的沙嘎申吟,要不臉紅實在太困難啊!
「你、你到底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
「跟那位鄂大爺見面啊!」真氣人。
「你希望我答應嗎?」問聲無比的和藹可親。
君霽華頸後一涼。
沒辦法,跟他打過太多次交道,吃過太多次虧,她也越活越精,知道這個男不會簡簡單單、清清白白、干干脆脆就給出答覆。
一定有陷阱!
一定有!
因為……他又露出適才那抹詭異笑容,充滿算計地盯著她猛瞧。
第10章(1)
「寒爺若能答應,那是再好不過。」她謹慎答道。
「這樣啊……那你是希望我答應了。」抓著她的手挲臉,看到她幾天前切菜時不小心弄傷的一個小口子,傷已愈合,他還是心疼地親過又親。
然後,他朝她眨眨眼,神情仿佛很無辜。「你知道的,我做事若沒甜頭可嘗,那可真不帶勁兒,你不給我嘗點甜頭,我沒辦法答應,如此一來,只能對不起咱拂曉妹子了。唉,正所謂有女乃便是娘,有女乃的人才使喚得了我。」
君霽華一怔,吶吶道︰「可是,我沒什麼能給你……」
「怎會沒有?」他俊臉蹭過來,瞄她胸脯,笑得無辜又邪惡。「你有女乃啊!」
啪!
丙不其然,他又踩到她底線,讓她小冒火了。
君霽華怒瞪那張英俊卻欠揍的面龐,臉蛋也紅通通了。「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不僅有女乃,女乃子還美得很,模起來滑手極了,我有說錯嗎?」
啪!挨了第二個不重不輕的巴掌。
「反了!老子把你寵上天,你蹬著鼻子上臉,越打越狠了嗎?」擒抱她,壓倒在榻上,他惡狠狠地欺上去,纏住她的唇舌不放。
「唔唔唔……」她好像還再罵他,但罵音模糊,吐進男人口中已听不真切。
又被吻得迷迷糊糊,君霽華也不想這樣,可是屢敗屢戰、又屢戰屢敗。許久、許久後,她神魂緩緩往下降,降回軀體內,右頰微癢,發現男人正微噘嘴,一下下啄吻她頰上的淺色傷疤。
自那年毀顏,他像似著魔般迷于她右頰難看的劍傷,剛開始她仍舊放不開,即便傷已痊愈,她還是忍不住閃躲他的注視。可是,他這人就是這麼壞,見她躲,他便寸寸進逼,逼得她無處可逃。
「你……現在是大白天,胡叔和敏姨他們……他們會听見的,你別這樣……」衣襟內探進一只魔爪,她努力拉住最後一絲意志,努力不被擊潰,雙頰殷紅如血。
下一瞬,她被打橫抱起,等她稍微定神了,人已被帶進藏在牆後的暗道。
寒春緒將她放落在華屋的大榻上,吻她唇瓣。
「敏姨……敏姨等會兒要去布行,我跟她說好……我要陪她去的……」
「她發現我們倆不在北屋,就會知道咱們窩在這里。」
君霽華臉熱心熱,渾身泌出細汗,濕濕潤潤。
男人將嘴湊近她耳畔,徐徐吹息。「朱拂曉要你傳話,你希望我答應她,我可以答應,但是啊,我有條件的。你只要允了我,要我做什麼,我都樂意。」
她掀睫,柔荑抵著他的胸膛,微微推開一些距離。
四目交接,她被他瞳底的小火惹得心悸難平。「……寒爺要我允些什麼?」
他突然咧開嘴,笑得相當孩子氣。「你在上面。」
她好似沒听懂他的話。事實上,她是听到了,但確實沒听懂,睜著迷蒙水眸,眸心透出迷惑。
寒春緒再次湊近她耳邊,很「好心」地詳加說明。
待融會貫通他的意思之後,君霽華驚得瞠眸再瞠眸,拼命搖頭,搖得滿頭烏絲散成扇狀,鋪散在榻上。
「我……我沒辦法……我辦不到……」
「胡說。你一定可以。」親親親,加注信心。「我教你騎過馬,就像騎馬那樣,你騎得很好,不是嗎?」
「那又不一樣……」
「你不試試怎知道不一樣?」再親親親,不斷輕哄,還很不要臉地扮可憐樣。「我就這個要求而已,我也沒求過你什麼,連這個你都不答應嗎?」憂郁地撇開頭。
她內心掙扎,強大內疚感頓時翻騰而出。雖出身青樓,但對于男女交歡這一方面,她真的弱了些,臉皮太薄,總被動等待,不習慣掌控。
他要。
唉,那就給吧,只要別嫌她笨拙。
「我、我……好啦。」實在抵擋不住他的耍賴皮。
一听到應允,寒春緒嘴咧得更開,白牙都在閃。他立即躺正,身體成大字形,毫無防備、全然奉獻般地躺在大榻上。
「來吧!」他邀請著,一副等待蹂躪的模樣。
君霽華磨磨蹭蹭了好半晌,最後才爬上他的身體,她跨坐在他腰上,似頭親吻他的薄唇。
「我如果……如果騎得不好,你不要怪我……」她羞得身子輕輕發顫,捧著他臉龐的雙手亦跟著輕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