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情人進化論 第7頁

她就這麼討厭他?連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快步走出巷子的哈昀心一下就被薛曼妮追上了。

「我的大小姐,拜托等我一下啦。」腳下踩的是三寸高跟鞋,美則美矣,就是不適合跑步。

炳昀心只好緩下腳步。

「我說你這家伙,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干嘛見了韓老板就像見到鬼似的?以前給你介紹男朋友好歹你還會跟人家哈啦幾句,今天這麼不客氣,哈昀心,有鬼喔!」

謗據她看日韓台偶像劇多年的心得,哈昀心表現這麼失常,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听秘密,是出自她對好友的關懷,也是女人的最愛嘍。

「我怎麼可能跟那個混蛋有什麼!」

哇!都罵人家混蛋了,還沒什麼?

「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回去吧。」哈昀心沒擺壞臉色給薛曼妮看,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薛曼妮出社會至今,她的許多女性朋友中就數哈昀心脾氣最好,個性最體貼,雖然說,男女組成一個家庭後又分手一定是兩造都有問題,可是就算打死她,她還是不相信哈昀心的婚姻失敗問題是出在她身上。

「睡覺?」薛曼妮怪叫。「哈昀心,你又不是明天要趕上學的小學生,你想唬弄誰啊?」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走出巷子,對街的百貨公司人潮如織,她干脆就著行人道大廣告看板下面的椅子坐下,捏著包包的指尖竟微微顫抖。

「那個藍紙的老板你認識吧?」逼供開始。

「他是酒吧的老板?」他和薛曼妮的對話她幾乎什麼也沒听進去,此刻當然覺得意外。

他不應該是很紅的歌星嗎?那麼愛唱歌的人,為什麼離開歌壇?當他被發掘的時候那快樂的樣子,他還抱著她,兩個人跳了一曲無聲的探戈,那種甜蜜鏤在她心底,永遠不會忘記。

這些年她忙著沉澱自己,想在工作上得到成就……也刻意地對娛樂圈不聞不問,久了自然也不再關心。

她告訴自己,人時刻都在變,世上沒有永遠的工作,沒有永遠的愛情,轉換跑道不需要大驚小敝。

「我知道他的時候,他就是藍紙的老板了,而且對女人冷酷出名,哪個女人想跟他搭訕,就算是天仙尤物最後也只能抹一鼻子灰。」

「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哈昀心以為薛曼妮在說笑。

「你說,你跟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趕快說,我好想知道。」打破砂鍋問到底,絕對是薛曼妮身為女人發揮得最淋灕盡致的優點之一。

「他是我前夫。」

「啥?!」

「你那什麼怪樣子,有必要那麼夸張嗎?小心長皺紋。」她還有心調侃薛曼妮。

「雖然說我知道你曾經結婚又離婚,沒想到……唉,人生何處不相逢,台北真的很小呢。」

咽了咽口水,自己剛剛在酒吧里也太過雞婆了。

「是啊。」哈昀心好笑地瞅她一眼,回應語氣很淡。

「你不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亂撮合,你沒給我一巴掌真是謝謝你了。」有時候她真討厭自己一頭熱的個性,容易惹事。

「你的個性我還不清楚喔,明天中午買兩個布丁來贖罪就好了。」

「哈昀心,你就是這點讓人疼,現在的女人哪個眼楮不長在腦門上,就你溫柔明理又聰明,我為什麼不是男人,要不,二話不說把你娶回家供起來,天天三炷香膜拜。」

「胡說什麼。」哈昀心太知道死黨的口沒遮攔,要真跟她討較,不如氣死自己比較快。

「對了,你說韓老板是你前夫,就是那個你從讀書時期就喜歡上他,一路為他做牛做馬,不管婚前婚後花邊新聞沒斷過,跟女人總是不清不楚的臭男人?」薛曼妮氣得咬牙切齒。

一個女人的青春多寶貴,為一個男人無怨無悔也就算了,那個男的還不知道要珍惜,見異思遷,一點貞操也沒有,守著這種男人根本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都過去了。」韓漱之前的歌星身份敏感,薛曼妮問起,她也只是敷衍帶過去。由于狂潮是視覺系的搖賓樂團,所以薛曼妮才沒認出韓老板就是狂潮的Light.

「打野食的男人最可惡了!」她說得義憤填膺,恨不得「落人」打得他屁滾尿流,替全世界所有的女性出氣。「女人哪,還是不用太賢慧,別說男人花心,就現在一堆包二女乃、小三上門嗆聲的,都是男人惹的禍!」

「瞧你在說什麼,哪有人鼓吹做壞女人的?愛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跟賢不賢慧一點關系也沒有,不過你說得對,擁有自我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沒有自我的女人,別人也不會來愛你。

「你一點都不想念他嗎?」薛曼妮問得小心,食指跟拇指拉出那麼一咪咪的微小距離來。

「想他?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他。」

喜歡一個人容易,還是忘記一個人簡單?她花了好幾年才把韓漱從心里剔除,今天的見面只能說是意外,既然是意外,若只是自討苦吃,她很久不做那種傻事了。

「這樣啊——也好,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比一包乖乖還不如,欸,這麼說還侮辱了乖乖,算了,以後這家店咱們不來了,就當拒絕往來戶。」

「你啊,連續劇別看太多,我真的要回去了,明天還有好幾個會議要開。」她掐掐薛曼妮氣嘟嘟的臉頰,心里眼里完全是把她當妹妹看。

朋友站在她這邊讓她很窩心,不過是偶遇,就翻攪出這麼多情緒來,實在不必要。

人生沒什麼了不起的,以前的她太傻、太天真,傻得以為愛一個人就要天長地久,天真地以為用盡全部力氣愛一個人,他也會傾心地愛你。這些年,有了年紀才真正明白,愛情只是賀爾蒙錯亂時候的產物,過去了,就消失了。

「我送你。」

「不用,我想走路,靜一靜。」她的腦袋需要醒一醒。

第3章(2)

都九月天了,天氣一點也不涼,這聖嬰效應反得很過火,大自然的氣候變化實在教人擔心。

和薛曼妮揮手道別,哈昀心慢慢地沒入夜色還有交錯的霓虹燈中。

她住的地方是一棟中古公寓大樓,外頭貼小磁磚,十層樓高。

一層兩戶格局,有電梯,但沒有管理員,可是有很多熱心守望相助的左鄰右舍,算是一個很不錯的社區。

離婚後,她就落腳在這里。

三十坪大的房間,有客廳、臥房,還有一間書房,洗衣機擺在陽台上,兩盆耐曬的蘆薈,和過年時買來增添喜慶氣氛,如今只剩下長梗綠葉的蝴蝶蘭,再來就是曬衣架了。

客廳鋪著原木地板,靠牆散置著五顏六色帶流蘇的軟墊,木架上有布做的兔女圭女圭、泥塑碗盤都是她的杰作。每逢假日,她就不辭辛苦地去到鶯歌學陶藝,幾年下來不敢說有小成,倒是省了不少買鍋碗瓢盆的錢,至于她從海邊撿回來的漂流木則變成了奇形怪狀的木雕,放在角落,為單調的屋子增添了不少自然的風味。

屋子里擺的都是有溫度的玩藝,她一樣一樣從外面搬回來,全是她生活的痕跡,盡避在別人眼中只是蟹殼差不多點大的公寓,但是每天下班回來,沉浸其中,她很滿足。

歷經失敗的婚姻,雖然令人挫折,可是也因為這樣,讓她明白了世界之大,生活中無所不在的感動,更學會放松自己、善待自己,讓自己變得快樂又有自信。

松開綁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隨手把頭發弄散,月兌下套裝窄裙,她全身只剩下連身裙內衣,赤著腳,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熱水澡,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設定好清洗時間,見時間實在不早了,便走進臥室,躺進羽絨被里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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