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斯!」他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好久沒動動筋骨了,有點退步了。」滕峻冷笑地踢開少年,手里拿著搶來的槍把玩著。
「你果然來了!」孫長容見他一襲長杉飄逸,風采絕倫,整個人再度興奮起來。
「人呢?」滕峻大方地在古老沙發上坐下,蹺著腿。
「把人帶下來。」孫長容向樓上兩名少年吩咐道。
半晌,俞曉淨抱著兒子從樓梯走下來,身後眼著陶意謙。
滕峻抬眼看著俞曉淨,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沒事吧?曉淨。」
「還好。」俞曉淨總算吁了一口氣。滕峻出現,表示丁翊一定也在附近。
滕峻的視線掃過陶意謙,如刀的眸光直刺人她的心髒。她只覺得渾身一顫,立刻別過頭去。
「你千方百計把我請來,到底想怎樣?」滕峻一改在祥和會館的端正模樣,嘴角喻著邪氣的笑容,看著孫長容。
「我要你跟我回美國。」孫長容的美夢還沒醒。
「憑什麼?」槍像玩具似前在他手里旋著。
「如果你不答應,我會現在就殺了你們的人,而且,明天一早讓你的事見報。」
「這種事對我而言都構不成威脅,你就憑這些想拴住我?」滕峻站起來,意到孫長容面前,伸手攬住他肥厚的肩,像好兄弟般輕拍他的背。
孫長容被他的舉動弄傻了心神,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且?我好好的麒麟王不當,跑去美國當個黑道殺手,這種虧本生意誰會做?你說是嗎?」滕峻整個重心都掛在孫長容身上,手上的槍不知不覺停住,直抵他的背心。
孫長容乍然回神,對背後的槍不以為意。「你不敢殺我的,我身上還有你要的資料,那是有關黑帝斯這個人的身世背景,以及與惡魔少年們在一起時干下的所有勾當。只要我有個萬一,我在美國的律師不僅會公開這份資料,還會對祥和會館提出告訴……」
「你應該能了解我對你的心意,我可以給你天帝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作為酬勞,而且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這……」他愕然地結舌。
「如果我要你死呢?」滕峻的口氣已漸漸轉變。
孫長容說不出話來了,滕峻眼中的殺機讓他感到害怕。
「曉淨,帶寶寶出去。」滕峻朝俞曉淨說。
俞曉淨點點頭,往大門走去。
「站住!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離開。」孫長容怒道。
「在我們的地盤上大呼小叫的,又是經過誰的允許了?」方騰的聲到人也到,後院的人一定被他擊倒了。
「難得有這麼想死的人敢到祥和會館的地盤撒野。」林劍希手里握著槍,緊跟在後。
「曉淨!」丁翊沖進門,一看到俞曉淨和兒子,立刻將他們緊緊抱住,深情摯意溢于言表。
「丁翊!」俞曉淨偎在丈夫的懷中,眼眶內淨是驚嚇過後的淚水。
陶意謙看見這一幕,忽然羨慕起這種相愛的真情。
「你們……」孫長容沒想到自己的「精兵團」這麼不堪一擊,登時刷白了臉。
「我也不為難你,明天中午之前別再讓我看見你待在香港,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你能不能活著離開香港!」滕峻下了驅逐令。
站在陶意謙身邊的兩名少年知道再無勝算,干脆將槍丟到一旁。
孫長容頹喪地垂下肩膀,但心里依然燃著熾烈的火苗,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滕峻瞄了一眼陶意謙,忽然一把將她拉過來,滿臉怒氣地說︰「至于你,你得跟我走了,你的罪我可不會輕易饒恕!」
「放開我!」她掙扎地想從他身邊逃開。
「你得為你的愚行付出代價,陶意謙。」滕峻不待孫長容有所反應,用力將她拉出大門,轉頭向丁翊他們說︰「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要和她談談。」
俞曉淨見他目光惡狠,不禁開口替陶意謙說情,「滕峻,別太為難她。」
滕峻一怔,拉沉了臉,招來一輛計程車,帶著陶意謙往太平山而去。
「他不會對她怎麼樣吧?我從沒看滕峻這麼生氣過。」方騰有點擔心。
「你該擔心陶意謙會不會對滕峻怎樣,她一直想殺了他。」林劍希反駁道。
「她綁架我老婆和小孩,我倒希望滕峻替我揍她一頓。」丁翊的氣尚未消除,口氣里全是怨恨。
「丁翊,別這樣。」俞曉淨偎在他臂彎中,拍著他的胸口要他熄火。
「把巴!」兒子不太清晰的叫聲比任何靈丹妙藥還有效,丁翊再也忍不住,笑著重重吻了兒子肥女敕的臉頰。
「好了,上車吧!會館里那票女眷鐵定急壞了,趕快回去讓她們安安心。」方騰在大門口催促著。
他們離去後,孫長容突然冷冷一笑,他不是白痴,他看得出滕峻對陶意謙還是非常在意,不然他不會在她試著殺他之後還不讓她離開。沒錯,陶意謙依舊是張可以利用的王牌!
「活的要不到,死的也行!呵呵呵,等著吧!黑帝斯,等著吧……」他的眼中閃著極為詭異的光芒。
第九章
滕峻將陶意謙押回自己的別墅,直接將她帶進他的臥房,丟上了床,然後把門上鎖。
他的神情冷峻,一雙利眼卻狂燒著怒焰,內心的火氣幾乎將他向來鎮定從容的面具燒毀,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比直接殺了我還讓我生氣。」他站在房間中央,直盯著坐在床沿的她。
「是嗎?殺不了你沒關系,只要能讓你痛苦,我的氣就消多了。」她回瞪著他。
「就為了這個愚蠢的理由,你才綁架了曉淨?」他咬牙地問。
「沒錯!看你痛苦我就快樂,他們母子會受苦,完全是因為你的關系,你是罪魁禍首,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你!」她大笑,掩飾著心里的苦楚與難過。她好恨現在的自己。
他大步走近也,一把將她拉到眼前,陰狠地斥道︰「該死的!你真的恨我就沖著我來,何必扯進別人,曉淨對你不僅沒有敵意,更不會防著你,而你卻利用了她的好心,把她和她兒子推向危險,讓他們母子飽受驚嚇,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我歹毒?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是你──」她狂笑出聲。
「真是可笑!是你自己被恨意操縱,甘願淪為別人利用的工具,這都是你自找的,無法獨立生存,只會盲目地找個洞躲起來,再軟弱地用仇恨來支撐自己活下去,你根本是個可憐的笨蛋!今日你報不了仇完全是你自己的失敗,卻只會替自己找借口,像你這種人不配活下去!」
他的話一句句比刀還利,直刺進她的心,讓她痛得淌血。
「住口!你憑什麼批判我?雙手沾滿罪惡的人,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她氣得抬手朝他的臉揮去。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冷哼道︰「從沒有人敢打我這張臉,你膽子不小!」
「我連你都想殺了,何況只是賞你一個巴掌!」她恨恨地說。
「你不會再有機會殺我了!」他已經給了她太多次機會,現在,他不會再縱容她放肆了。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隨時等著我來取你的命,連同你周圍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她失去了理智拼命說狠話,為的是打擊眼前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這時候她若不反駁她,又如何維護自尊?
滕峻的臉色變了。他絕不會允許她動他身邊的任何人!誰都不能!
「哦?是嗎?我不會殺你,可是我會讓你痛不欲生,讓你自己了斷自己,而這一次我不會出手干預了,你要死要活都隨你!」他說著將她推向大床,站直了身子,伸手解開長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