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愛神 第26頁

「什麼?」方騰和嚴冷都非常訝異。

「她是關麗利用我父親的精子受孕懷胎的,她應該姓江。」

「怎麼會這樣?」

「我一定要將她帶回祥和會館,不管如何,她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江澄緊握住鐵欄桿,皺眉地道。

「可是她現在……」方騰看了地板一眼,不太樂觀。

「她會沒事的。」話雖這麼說,但江澄並不大有把握。

正當三個男人幾乎急白了頭發時,地反忽然又掀開來,關瑾之蹣跚地爬了出來,她的手臂上和腳上滿是蛇咬的齒痕,而且臉色蒼白,但她依然奮力爬出來,喘著氣跑到定時炸彈旁,想要拆解炸彈的定時裝置。

「瑾之,先讓我出來,我來解!」江澄焦急地說。

「不……我不知道鐵籠的控制器在哪里……這炸彈快爆炸了,我先拆……」她氣虛而聲弱,嘴唇有點發紫。

「你中毒了?」方騰擔心地喊著。

「沒……沒事,我從小就常被媽媽拿來試毒……一時還死不了……」她的汗珠不斷地滴落,但仍然無法讓定時器止住。

「瑾之,那是個水銀炸彈,失了水平就會引爆,你別弄了!」江澄怕她一不小心反而引爆。

「該死!要是步雲在這兒就好了。」方騰低咒一聲。武步雲是個爆破奇才,什麼炸彈到他手里都像個玩具,當然,方茵那顆不定時炸彈例外。

「瑾之,試試所有的電器開關,看可不可能先把鐵籠打開。」江澄又想出這個點子。

「我去拿電鋸……」她跛著身子走向儲藏室。

「他媽的!」嚴冷大力搖著鐵籠。

「別動!」江澄罅了嚴冷的動作,瞠目盯著炸彈定時器上的秒針,每當鐵籠晃動,便會加快速度。

「怎麼了?」方騰和嚴冷都不解。

「關麗想玩死我們!這個鐵籠一打開,炸彈會立刻引爆。」

「什麼?」

「瑾之!瑾之!回來!」江澄不能讓關瑾之鋸斷鐵籠,那樣只有讓大家更快被炸成碎片而已。

「怎麼了?」關瑾之已開始發昏了,她迷蒙地回到大廳。

「你先走,別管我們了!鐵籠的開關就是害時器!」江澄不願見她和他們一起死。

「天!」她一個踉蹌倒在沙發旁。

「你沒事吧?」方騰擔心地低呼。

「我的毒快發作了。」她盯著定時器,有了想法。

「你快走!」

「不,我有辦法救你們了。」她轉頭朝江澄笑道。

江澄看見她的表情,渾身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喝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你想干什麼?」方騰有不好的預感。

「等我把炸彈移開引爆,鐵籠會升起,你們就快點離開這間屋子。我媽在地下室也放了一顆炸彈,她存心不讓我們活……」她淒愴地搖搖頭。

「你不能這麼做!」江澄嘶聲大喊。好不容易有了個妹妹,他怎能讓她犧牲?

「我中的毒太深了,解不了了,而且這是唯一可以救你們的方法……知道有人關心我就夠了……」她朝江澄和方騰笑了笑,慢慢移往那顆定時炸彈。

「不要!瑾之!」江澄慌亂地大喊。

「很高興知道我有個哥哥。」她打起精神,伸手拿起那只黑盒子,保持水平地將它捧在手心。

「瑾之!」方騰的心跳幾乎要停頓。

「傻丫頭!」連嚴冷也不禁變了臉。

「這顆炸彈一爆炸會帶動另一顆,哥,你們要盡快逃,不要遲疑。」她鎮定得讓三個男人為之心碎。

「不要!」江澄不願用妹妹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安全,但他又阻止不了。

「幸好在香港時我沒殺了你,否則我一定沒臉去見爸爸……再見了……」她又多看了江澄一眼,小心地沿著階梯將黑盒子攜往地下室。她知道地下二樓是個密閉空間,在那里引爆,江澄他們才會有機會逃離。

定時器上的時間只剩三分鐘,她在一個階梯上絆了一下,幸好手腳快,立即將黑盒子扶正,才沒爆炸。

「再見了,這個無情的世界!」她走到地下二樓時間正好歸零,她的腳也麻木得無法再行動,于是舉手丟開了手中的黑盒子,大吼一聲,控訴的聲音被爆裂的巨響淹沒,一陣轟隆聲夾帶著熱氣流向上竄起,直撲一樓。

「瑾之!」

當聲音乍起,鐵籠果真開啟,江澄含著淚狂喊,卻被方騰和嚴冷硬架起身子沖出石屋,拼命往外奔去。

火舌像個龐然大物從屋里席卷而出,破碎的瓦礫四處紛飛,在黑夜里就像個巨大的火球吞噬了一切,包括一個勇敢的女人……

方騰的心被撕裂著,那種痛苦讓他恍然他早已愛上了冷漠的關瑾之,但此時此刻,他再也喚不回什麼,所有的感情只能深埋心底,再也無法吐露。

江澄定在火場之外,眼神陰冷,每一個細胞都燃著殺氣。他足足在原地站了五分鐘,才開口道︰「我回飯店,你們去西恩研究所,關麗一定會將方茵帶回研究所。」

沒有喜怒的聲調,這是江澄極怒時的口氣,方騰默默地點點頭,與嚴冷開著車子離開。

江澄又回頭看著煙火彌漫的大宅廢墟,低聲道︰「等著哥哥替你報仇,瑾之。」

他走到大道上欄下一部計程車,直奔希爾頓飯店。

他已經失去一個親人,現在,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方茵,無論如何!——

這是哪里?床!飯店?

方茵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醒來,第一個閃進腦中的念頭便是江澄對她做的好事。他居然把她放倒,留下她一個人,不讓她參與他們的行動。

看吧!他果然認為她是個累贅!

她憤然地坐起來,模索著下床,氣自己只能無能地待在這里,像上廢物般什麼也不能做。

「這算什麼?」她放聲大罵,恨透了什麼也看不見的這雙眼。

才短短十個月,她幾乎忘了世界曾經是如何美麗,也忘了她以前是多麼快樂,從不多愁善感的她現在終日愁眉不展,雖然江澄在她最絕望時給了她愛,但這些不夠幫她解開封閉在黑暗之中那顆憤世嫉欲的心,尤其在她獨自一人時,她總會莫名地心慌,好像自己赤果果地站在眾人之前般毫不自在。

她慢慢移步到窗前。現在是幾點幾分?是白天,還是黑夜?玻璃上的冰涼有著夜晚的溫度,現在太陽可能下山了吧?

江澄和二哥現在如何?斗得過關麗嗎?她真希望她的眼下沒瞎,能跟著他們一起辦事,就算當後援部隊她也甘心,總好過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

什麼時候起,她也得認分當個留守的人了?

她背對著門,一個極輕微的開門聲引得她後頸的寒毛豎立,有風從門外吹進來,她驚覺已有人進到門內,而且她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朋友,且來意不善。

「你是誰?」她的手伸進口袋,那里有方敬華自從她失明後就要她藏在身上的保護噴霧劑。

「好耳力!原來瞎子的耳辦真的比明眼人強。」

這個聲音……她記憶猶新,那是關麗的聲音,雖然在研究所隔著擴音器,但她還是听得出來。

「關麗!」她听出聲音的來處,轉身面對她。

「不錯嘛!連我的聲音都記住了。」關麗不掩飾她的吃驚。原以為她要對付的是個手無寸鐵、可憐失明的小女孩,但方茵的沉著與鎮定讓她意外。

「你來干什麼?我二哥他們呢?」方茵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江澄他們沒回來,反而來了這個大魔婆,可見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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