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啊,現在恐怕已經化成灰了。哈哈哈……」關麗狂肆地笑著。
「你說什麼?」方茵失聲道。
「他們被鎖在我的石屋之中,等定時器時間一到,就會被炸成碎片,隨著火花飛向夜空,很壯觀哦!」
炸彈?碎片?不!
「你殺了他們?」方茵一時方寸大亂,無力地坐倒在身邊的茶幾上。
「是的。」
「連關瑾之也……」
「沒錯。」
「她是你的女兒啊!」這個狂魔!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誰要他背叛我?誰都她是江景濤的骨血?我恨死姓江的了,誰要她是他的女兒?」
「什麼?關瑾之是江叔叔的女兒?那她不就是澄哥的妹妹?老天!你在造什麼孽?」方茵愈想愈恐怖。
「都結束了,他們現在可能已經下地獄去見江景濤了。而你,是我要解決的最後一個人。」關麗慢慢走近她。
方茵直覺地後退,緊張地問︰「解決?你想干什麼?我又不姓江!」
「但你是江澄的愛人。我告訴他我要來對付你,哦,你該看看他那張臉,說不定他到死還掛心著你呢!淒美吧?」
「你這個惡魔!」方茵心酸地流下眼淚。江澄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她不相信!
「別難過了,你隨後就要跟去了,等我將你的眼楮治好……」
「你要治好我的眼楮?」方茵覺得不可思議。她究竟是何居心?
「是啊!治好你的眼楮之後,再用我研究出來的腐蝕劑涂抹在你漂亮的臉上,讓你看清自己被腐蝕的臉之後再殺了你。屆時,你就等著用一張丑陋的臉去地獄見你的情人吧!」
方茵听完猛抽一口氣。這個虐待狂想要這麼對付她?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她想多拖延點時間。
「好處?我只做讓我開心的事,而你的痛苦正好讓我盡情愉快。」
「為什麼你會喜歡看到別人痛苦?為什麼你不自己面對自己的悲哀?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毀了所有的人,你還是得孤獨而痛苦的活著,因為你本身就是個悲劇,你的心靈已經被復仇毒化了。你以為我們都死了你會快樂嗎?錯了!我們所有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大團圓,我們在另一個空間相聚,看著你一個人淒涼可憐地過完一生。死又算什麼?真正無法解月兌的是你!我想,我只是因為得不到小叔叔的愛而變狂,欠受不了他鄙視你而氣憤難平,受不了他愛著另外的女人而發誓要除去他的子息,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把無法對死人出的氣全出在活人身上,到頭來你的氣根本未消,一直囤積在你心中,成為魔障。」方茵一口氣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字字都有如利刃刺中關麗的要害。
「住口!」關麗尖叫道。這個小女孩竟敢這麼說她?
「你的痛苦無法靠別人解月兌,只有你才能挽救你自己。」方茵也大喊。
「你……你這個壞女人,壞嘴巴,我要撕爛你的嘴、你的臉,讓你的男人再也不敢看你……」關麗被激怒了。她手握一把尖刀,刺向方茵。
方茵感到一陣空氣的波動,從旁滾開,躲開了攻擊,撞倒了小桌上的桌燈,燈泡的碎片割傷了她的手肘。
「哼!我本想慢慢讓你死,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變成啞巴,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說話……」關麗說著又撲向她。
「啊!」方茵再次躲開,但這一次她更加狼狽,匆匆地奔向另一邊,但在這局限的空間里,她根本無路可逃。
「哼!耙教訓我?連瑾之都不敢反抗我,你這個小妮子居然敢說我的不是,你該死!」關麗被方茵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因而狂性大發,她改變原來要帶走她的計劃,氣得當場就想殺了她。
「在這里殺了我,你也難逃法網!」方茵喘著氣提醒她。
「是嗎?我殺了許多人,而我依然沒事,你說,我會笨得讓自己被抓嗎?」
「沒有太多僥幸,關麗,你的幸運就要用完了。」方茵右手握住那罐噴霧劑,趁著關麗沖到她面前時舉手噴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霎時充斥整個空間,嗆得她自己也猛咳。
「哎呀!」關麗驚恐地捂住臉,連忙倒退,她不只眼楮疼痛,甚至臉皮上的化學藥劑和噴霧中的成分中和,開始融解,她好不容易美容出來的年輕容貌一下子全毀了。
方茵看不到她的臉孔,當然更不知道她的臉出了什麼狀況,她只听見關麗的哀號,便毫不遲疑地向門的方向模去。
「啊——你……你看看你……你把我的臉弄成什麼德行?天!我的臉……我的臉啊!」
必麗繼續地慘叫,臉上全是人工臉皮的黏液,沾得滿手滿臉。
方茵終于握到門所,正慶幸可以逃出去,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整個人往後扯進門,她痛得低呼一聲︰「放手!」
「賠我臉來!你這個臭女人,把我的青春容貌賠給我!」關麗把方茵壓在地毯上,怒火狂燒地舉起刀往她的臉刺下——
門在這非常時刻被踹開,接著一只腳踢開了關麗,一個俐落的擒拿,她被摔向床頭。
「茵茵!你沒事吧?」江澄拉起方茵,緊緊將她擁住。在趕往這進而的一路上,他的心差點跳出胸口,幸好他及時趕上,幸好方茵還活著。
「澄……澄哥?」方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澄沒死,他還活著,活著來救她!
「是我!別怕,有我在,別怕!」江澄一手摟住她,眼楮沒有放過關麗。但讓他吃驚的是,關麗那張年輕得嚇人的臉此刻正融成一團,原有的美麗不見了,在那人工制造出來的臉皮下,是一張皺紋橫生又斑紋滿怖的老臉。
「你……你沒死?」關麗張開疼痛的眼楮,瞪著有如幽魂的江澄。
「水麒麟豈是這麼容易被擺平?」江澄想起了關瑾之,滿腔的怒火再次揚起。
「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逃得出來?」關麗對挫折的忍受度極低,她受不了自己的失敗。
「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妹妹,你這個凶手,我要替瑾之報仇!」他將方茵護在身後,全身蓄勢待發,他要替瑾之討一個公道,他要替她出一口氣。
方茵听出江澄的殺氣與憤怒,她從來沒見過江澄發怒的模樣,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被惹火了。
「澄哥,關瑾之她……她死了嗎?」她無法想像,幾個小時前還和她在一起的關瑾之竟然不在了。
「她為了救我們……」江澄黑邊細框眼鏡後的眼神變得晦暗,瑾之死前從容無悔的微笑讓他心痛。
「這個笨女兒,瑾之這個笨女兒……」關麗听見關瑾之已死,鐵石心腸驀地刺痛了一下。這是什麼感覺?她從來就不知道瑾之在她心中也有分量,從她小時候,她一直當她是江景濤的女兒來撫養的,從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的骨肉。
「你害死了她!」江澄走近她,飛快地出了一拳,緊接著後腿一踢,關麗便像沙包一樣縮倒在地。
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女人,關麗逼他破了例。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見她發兒地大笑,江澄一把揪起她,冷冷地說︰「說!馬幽里神經毒素的解藥在哪里?」
「沒有!」關麗還是不停地笑著。
「沒有?」江澄的眉頭蹙成一團。「你說沒有是什麼意思?」
「根本沒有解藥!」
「你胡說!」江澄大喝。
「呵呵呵……你還真好騙,隨口說說你就信了?當年江景濤未完成的解藥一直懸在那里,連我也解不出來,連我……也都沒辦法……」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事,被喻為生化天才的她還是比不過江景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