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在說什麼啦,我怎麼都听不懂?」王碧華抗議她們不夠意思,只有她一人仍搞不懂狀況。
小凡暖昧的附耳跟她解釋︰「就是男生的那里嘛!」
王碧華倒抽著氣,「真的?」驚訝低呼。
「你們就別再討論了,行不行?」況泯袁求;她們的討論愈是熱烈,她愈是覺得自己的遭遇淒慘。
「泯姐,你做什麼那麼哀怨?」小凡不能了解她內心的苦,徑自說道︰「這可是許多女星求之不得的機會耶!」
一搭一唱的雙簧組再次重現江湖,王碧華又擔任附和的角色,「小凡說得很有道理,我也沒見過Trace拍過那麼露骨的照片,他一定是沖著你的面子才答應的!」
不是……你們都猜錯了……況泯在哀嚎,無奈卻不能對她們說出實情,一切簡直太糟糕了。
即使她再氣冷則涯,總不能告訴她們,他對自己的那些卑劣威脅行徑吧?這麼一來,就會揪出自己夜晚的底細了。
況泯發覺自己就要被自己給弄瘋了。
「各就各位噦,繼續工作了!」
幾乎是攝影師一出聲,況泯的心髒立刻吊高,不安地狂跳了起來。
「泯姐,加油喔,煥采的所有員工精神與你同在。」小凡豎起大拇指為她打氣。
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況泯非常現實的情況。
沒錯,約都簽了,相關的工作早晚都要完成,拖得久,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橫豎都得被他佔便宜,她何不學著灑月兌一些,這樣或許不會造成工作人員的困擾。
而且她也不是第一天當惡女了,就拿出夜晚在珍珠泡沫的那一面與他周旋就好了。
「嗯,看我的!」做好了心理建設,她終于露出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休息一下,狀況看起來不錯喔!」冷則涯戲謔地睇著她。
況泯冷傲的瞟他一眼,「當然,畢竟我才是主角,總不能讓你這片綠葉搶了我的風采吧。」要知道,她是遇強則強的。
她的倔強,再度挑起了冷則涯的征服。很好,他就喜歡她神采奕奕的樣子,看起來俏麗多了。
「所以……」突然朝她靠去,「你不怕我了?」他愈靠愈近,直到把溫熱的氣流呵在她耳垂上,才退開來。
即便內心暗潮洶涌,況泯表面仍裝出很享受的表情,妖媚地對他眨眼,「為什麼我要怕你?」
冷則涯灼燙的眼神從她迷魅的瞳仁,溜轉到妍麗秀頰,蜿蜒直下至豐潤飽滿的紅唇——
誘惑……對,就是這兩個字,她整個人簡直就代表無人可敵的誘惑。
背景襯著一個小圓水缸,上頭浮著點燃的薰香臘燭,水光與火光相映搖曳,燭光飄香,煞是迷離美麗。
他發現自己有些微醺,迷醉在她的女性氣味之中,失了自我。
「氣氛不錯喔,好,趁著現在!」攝影師掌握時間,向燈光師比了個手勢。
然後,拍攝工作就在主角兩人的默契之下,順利達到了攝影師的期望,很快的收工。
***
結束了一整天疲累的拍攝工作,夜晚,況泯哪兒也沒去,舒服地泡在浴白里解放僵硬好幾小時的肌肉。
「呵……」熱水的浸浴加上芳香精油的迷人香氣,教她舒暢地吟嘆。
仰著頭枕在浴白邊緣,她閉著眼楮回想今日的經過。
終于讓她擺月兌冷則涯的皮膚溫度了,拍攝期間,他們的四肢總有機會踫觸一起,每每在那時,她就隱約覺得仿佛有股電流竄至她的心房,教她渾身酥麻、腦海空白。
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受他影響,因此她過了非常痛苦的一天,不但肌肉僵硬而發疼,一顆心更是快痙攣了。
叮咚——叮咚——
電鈴無情的響起,打斷了她寧靜的休息。
「不要……我不想起來開門……」況泯求饒的低叫,將身子滑下浴白,整個人完全埋沒在熱氣氤氳的泡泡里。
叮咚——叮咚——叮咚——
訪客似乎不死心,又按了一次門鈴。
「到底是誰?」即使躲在水里,況泯依然听到了魔音傳腦的鈴響,讓她無法置若罔聞。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崩潰了!」況泯浮出水面,雙手用力拍擊水面,濺起一地的水花。
「氣死人了!」一派找人泄憤的凶狠,況泯心不甘情不願地自水中站了起來,拉了條浴巾圍住身子。
「我已經累了一天了,連晚上都不得安寧!」想不出來是誰辣訪,況泯只覺得因為冷則涯的出現,自己就快瘋了。
叮咚——
「來了啦!」她生氣地拿起對講機大吼,眼楮瞄也不瞄影像顯示器;好歹也讓我先穿個衣服吧!「
夜涼如水,她可不要因為開個門染上感冒,最近已經夠倒霉了。
隨便套了件絲質內褲與家居長袍,她頂著一頭濕發,赤腳走過客廳開門。
「你好慢!」大門一開,況泯尚不及吃驚,訪客的抱怨就先扔了過來。
宛如這個家的一分子,冷則涯在她的驚愕之下,徑自人內。
「喂——」況泯追了上來,他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害她結實地撞上他厚實的胸膛,差點沒撞斷鼻梁。
「你剛在洗澡?」冷則涯嗅到了馨香的氣味,是一股能夠挑起潛在的玫瑰芳香。
他很累,可是自她身上散發出的好聞味道,令他精神為之一振。
「你這麼晚了來我家做什麼?」撫著疼痛的鼻頭,她齜牙咧嘴的問,無暇顧及美丑問題了。
「不——」她霍地想起不對勁,「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
「我想知道的,你瞞不了我。」地址是他請征信社查出來的,有她的本名,了解她的底細變得不是件難事。
「請你回去,要不然我要報警了。」他還是穿著白天時候的衣服,相對她緊繃一天的憔悴,他的精神狀態仍是不錯。
「怎麼,告訴警察我私闖民宅?」他淡笑,「大門是你幫我開的唷!」
「我很累了!」她加強語氣,下著逐客令。
「我也是。」冷則涯四下顧盼,似在參觀房子的裝潢,然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舒適地蹺起腿。
「那你干嘛還不回去休息?」見他儼然如男主人的自在,況泯意識到自己的穿著,局促不安,急著想退回房里去換整齊一點的衣服。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
況泯心跳陡地漏了一拍,「哪有……我們之間除了剩下來的廣告,一點私人牽扯也沒有。」
「今晚為何沒去珍珠泡沫?」
「沒有力氣。」況泯老實回答,同時懷疑他的精力是從哪兒來的,也許訓練出來的吧。
咦,不對啁,「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她訝異地看著他,雙手為了遮掩沒穿內衣的胸部,交抱在胸前。
「我在那兒坐了一下。」冷則涯說得很保守,實則是等得不耐煩,才會索性找上門。
玩味自己的心情,他不禁嗤之以鼻。
他該死地在意她、該死地想不出他在意她的理由!
他只知道,這種等待的滋味他從未嘗過,以前哪個女人有能耐,讓他如此無奈地等待?
只有況泯一個而已!
凝視著她艷麗絕倫的容顏,即使脂粉末施,想得到她的一樣如燎原之火,無法遏抑。
沒想過自己竟會讓一名女子左右情緒至此,分分秒秒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她的身影與聲音,如果不是確信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真會以為自己是中了愛情毒蠱,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他對她應該僅是渴望征服的一時迷戀,身邊不曾出現這樣有著倔強性子的女人,多變且饒富風情,因此教缺乏免疫力的他無法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