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是半夜,幾乎所有人的都人睡了,她呢?竟然這時才回到家,而他也在她房里等她等了足足有三個多鐘頭。
「我……」
面對炎仁這麼凶惡的指責,示淨害怕地往後退,直到她的身子抵在門邊,她才輕聲回答︰「我跟炎月及炎日出去。」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這是他最為不悅的一點。有跟阿姨報備過了,所以她只是沉默以對。
「淨兒,我在問你話。」
她又不說話了,為何一直都這樣對他︰只要是面對他,她就是這副疏離的態度,而面對他那兩個弟弟卻是談笑風生,令他怎麼能平衡。
示淨還是靠在門邊悶不吭聲,這時,炎仁快步地來到她身邊。
因為沒料到他會突地靠近自己,所以她嚇到了。
炎仁的靠近,讓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還有那忽略不了的怒意,她不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些什麼,所以她倔強地什麼都不說。
「淨兒!為什麼不說話?」
「你為什麼要凶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我凶你,是因為我不高興你這麼晚才回來。」炎仁氣得一拳擊向她頭側的牆上,很生氣她竟然這麼回話。
「有炎月跟炎日陪我,我只是去買東西。」
「你說什麼?」炎仁憤怒地握住她的肩。
因為光線昏暗所以他看不出她受傷的眼神,也看不到她難過的模樣,因為她故作堅強,不讓他發現她的脆弱。
三年前,她很依賴他,在他走後她難過了好久,脆弱的她以為自己又被人給遺棄了,若不是阿姨的溫柔照顧,她早已離開這個家族。
「炎仁,你弄痛我了。」
她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的粗暴,可是炎仁已怒火中燒,那力道豈是她能反抗的。
「別跟炎月他們走得太近。」
他不想看到她與自己的弟弟如此親密,那股醋意在他心里一再地擴張,幾乎讓他不能理智地思考。
「為什麼?」
她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命令她。
「沒有任何原因。」
只是他看了很刺眼,也很吃味,不過他不打算對她說他的感覺。
「可是,他們對我很好。」
「你為什麼總是跟我唱反調?」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她頓時滿月復委屈,因他這麼地不講理而難過。
「對,你沒有做錯,只是我不喜歡,可以嗎?」他抬起她一再低下的臉,要她直視他的目光。
「炎仁……」
「我不喜歡看你與他們這麼親近,懂嗎?所以你最好跟他們保持距離。」
「為什麼?」
「我說了,沒有原因。」
炎仁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那屬于她的氣息,他一直沒有忘記。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這麼凶。
他吻上示淨的唇,這份沖動連他自己都還來不及細想就已經行動了。
這突來的吻,讓她一時愣住,等到她想要掙開時,她的動作卻不夠迅速,反讓他將自己摟得更緊,她怎麼都難以逃月兌。
「炎仁,不要。」
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而且還帶著狂暴的怒意,令她難受地想要移開頭,而她的手則是不斷地拍打他的胸膛。
因為她的掙扎,炎仁抬起頭來直視著她。
隨後,炎仁將她的雙手握住,同時也將她縴細的身子抵向牆邊,完全不理會示淨沒想過炎仁會再吻她,那強烈的氣息圍繞在她四周,想要阻止炎仁的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嗅著屬于他的味道,那陽剛的男性氣息環繞著她,他的唇帶著掠奪的姿態而來,完全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掙不開他的示淨無奈地由著他,這個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當她好不容易月兌離他的吻時,已是眼眶帶紅、又氣又羞地瞪著炎仁。
這是她的初吻,他竟這麼粗暴地將它奪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
「淨兒……」
「你走開,走開!」
壓抑想哭的沖動,示淨要自己別在他面前落淚,身子也不再扭動掙扎,等著他放開她。
在她這麼強硬的態度下,炎仁的理智多少也回復了些,手也輕輕地松開,誰知他才一松手,示淨雙手往他胸前一推,馬上月兌離他的懷抱。
「淨兒……」她那驚懼的反應令他有些不悅。
「你不要過來……」
「我……」
看著她縮在牆邊,那嬌小又無助的模樣讓他心疼地上前一
步。
「你不要過來!」
炎仁沒有走向她,也沒有馬上出去,只是看著她,因為此時,他看到她在啜泣,那細微的聲響讓他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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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次事件之後,炎仁與示淨之間有了更大的隔閡,盡避沒有人知道那一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但在兩人心中可都很清楚。
示淨在炎仁待在家族里時,她幾乎都會避開他,若是不得已,兩人真的踫在一起,她也是草草地結束談話便離去。
不過她和炎月、炎日仍是有說有笑的,同時炎仁那四個妹妹也很快地便喜歡上示淨,這種的情形是炎仁沒有料想到的。
他有種被示淨給排除在外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悅,不過他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他以為示淨應該是很希望他回來的。
而那一晚的吻,在離開她房間後,他思索了好幾天,他發現他似乎有些在乎示淨,那份情感不同于以往,好像更多了份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愫。
不過他不願去細思,想多了他怕答案會是連自己都驚訝的,所以他逃避去多想,不過他的腦海里卻是一再地浮現她的情影,還有她的笑顏。
因為炎仁與示淨間的沉默,使隨後回來的炎柬感到不對勁,怎麼要結婚的兩人,臉上卻沒有那份喜悅?
「炎仁,怎麼了?」炎柬與炎仁向來走得近,他與項威柔的相識,炎仁也曉得,不過他並沒有公開這件事。
這一次他與項威柔的事可以這麼順利,大哥算是很大的功臣。
而平日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大哥這時卻如此消沉,他雖然滿腦子都在想著項威柔,不過還是注意到大哥的異樣。
如果他沒有猜錯,所有的癥結都在示淨身上,因為從前幾天開始,她與大哥之間似乎開始冷戰,他看得出大哥的目光一再地追逐著示淨,可是示淨卻一直刻意地避開。
他感到很訥悶,所以他特地撥空,打算趁著今夜與大哥好好地談談。
因為再過幾天就是大哥的大喜之日了,而這個新郎倌卻顯得格外沉默。
「你還沒睡?要不要喝一杯?」
炎柬特地拿出酒及酒杯,坐在庭院的一角,他與大哥一同看向天際,他等著大哥自己開口說出內心話。
依他對大哥的了解,若是大哥不願意開口,那麼就算有人逼他、要挾他都沒有用,外表看似斯文的大哥,實際上卻有著難以動搖的意志力,這樣的大哥一直都是他所尊敬的。
「干了。」
炎仁伸手拿了眼前被斟滿的酒杯,那晶黃的液體在發亮著,他一口飲盡,一股灼熱感直沖上來,不過他毫不理會地再斟第二杯。
炎柬雖也喝著酒,不過他沒有如此豪氣地一口一杯,他的酒量比不上大哥,可能大哥還沒醉,他就已先不支倒地了。
「要不要談談?」
「談什麼?」
炎仁也明白這些弟妹對他與示淨的事都十分好奇,只有炎柬自始至終都沒開口問過他。
也許是因為炎柬自己是過來人,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旁人多說無益。
「好久沒跟你聊了,你現在似乎有些消沉,上次你到台灣時,那時我也正處在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