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上學時,父親為了方便炎柬能夠就近守護她,又不會引來他人的注目,特地安排炎柬進入高中部就讀高三。
這所貴族學校與其他的學校最大的不同點,是這所學校由幼稚園至大學都在同一個校園,不過校方在校內還是很有規則地將不同年級的學生給區分︰而在這里頭,校區最為接近的就屬國中部跟高中部。
當她在學校上課時,他一直都在她身邊,一直都守著她,而這個秘密學校里並沒有人知道,因為在校園中他們甚少開口,就連偶爾踫上對方,還是沉默沒說話的離開;在旁人看來,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牽連,可事實上,他與她有著最為密切的關系,他雖是她的貼身保鏢,但也是父親收養的義子。
在她進入高中部時,本就清麗月兌俗的她很快的成為校內的話題人物,只是話少的她總是教那些追求的男生們個個踫了釘子,紛紛打退堂鼓。
而在另一頭,炎柬因為俊挺的外表及成熟的陽剛氣息,教校內的女學生們個個為他瘋狂,他的轉學為這所貴族學校里引起一陣騷動︰只是冷漠的他對於這些總是不看在眼里,他的眼中只容得下一個人,也只為一件事而有感覺。
項威柔與炎柬之間甚少交談,每天他接送她上下學,在車上,她只是安靜地看著車窗外,而他則是閉上雙眼像是在休息一般,他的沉默教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與他說話。
直到那一天——
在炎柬走進她生命的第二個月,她對他這是存有距離感,若不是因為那一天,他與她也不會改變那份陌生感。
那一夜,在她入睡時,因為課業的壓力及過多的壓抑,使得睡至半夜的她因為惡夢而轉醒,並且無法抑制自己地埋頭哭泣著;為了怕家人知道,她將自己蜷縮在棉被里偷偷的哭著,將心里的那一份恐懼給哭出來。
這是發生事件以來她第一次哭,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勇敢,不要怕,所以她始終堅強的忍住淚水,可今晚她再次夢到被綁架的情況,教她怎樣都無法再堅強。
想起那些人曾經想要侵犯她,要不是她被發現得早,她知道此時的她不會這麼健康的活著,還繼續上課,應該自怨自艾的躲著人群窩在家里。
不知是她的哭聲,還是炎柬感受到她的難過,當她蜷縮在棉被里時,他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里開口說話,同時掀開她身上的棉被,將她給摟在懷里。
「別哭了。」
那溫柔的聲音是她所熟悉的,但他根本不該在此時出現,所以她馬上止住淚水,不敢置信地用滿是淚水的小臉盯著他看。
「炎柬?」因為哭泣,所以她的聲音里帶著哽咽,但是她想要抑止的淚水還是不听話地一再滑落。
「別哭了。」炎柬疼惜不已的將她拉出被子,讓她整個人倒在他的懷里,他只想要好好的安慰她。
「你為什麼在這里?」
在兩人相處這麼久後,項威柔過於安靜的態度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今天他是因為听到她的哭泣聲,才會來到她的房間。一進房間就見她縮在棉被里,那難過的哭泣聲教他不舍地開口。
他從沒安慰過人,在他成為保鏢前,他接受了許多辛苦的磨練,但那只令他更為堅毅,也與人產生了距離。
項威柔不是他第一個保護的對象,不過她卻是他想要一直守護的人︰為了她,他與組織有了約定,十三年後或是她結婚後,他就必須再回到組織,同時也要忘了她的存在。
十三年里他並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他不介意,他只是想要待在她身邊,他想要知道她在自己的守護下很平安地度過,不再有綁架的事件發生。
不過他還是稍梢地發現,他的出現對她而言,多少造成不適的沖擊,他知道那是為什麼,所以,他從不會主動進入她的房間,只是在門外敲門等候︰但今天不同,他不只進入她的房間,還大刺刺的坐在她床上。
炎柬因為她的問話而沉默,因為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一道門可以困得住他或是鎖得住他。「我不想听你哭泣。」
「你出去。」項威柔不想被人看到她現在的脆弱樣子,她極為不願意,所以她偏過頭,不想再看他地移開目光。
炎柬沒有開口,只是繼續溫柔的摟著她,本以為她會有小小的掙動,怎知她不但沒有,還繼續地哭著。
「威柔?」
「我好害怕。」
自她發生綁架事件之後,家人除了擔心她,給她精神上的打氣外,為了不打擾她,他們很少來到她房間;而她雖想要遺忘那件事,卻是很難,因為她的心結一直沒有解開,那事情也就這麼地繼續纏繞在她心頭,怎麼都忘不了。
炎柬的出現,令她佯裝多時的堅強給卸下了,不自覺的,她用力地抱住炎柬強壯身體,那健碩的胸膛教她感到安全地埋首著。
「別怕,我就在這里。」他早該料到的,在發生那樣的事之後,她心里的恐懼及不安應該是存在的,只是她太會為別人著想,所以把所有的痛苦都放在心里,今晚才會壓抑不住地哭了。
「我不想要一個人,一個人總是會害怕,一個人總是會做惡夢,一個人總是很孤單,一個人……」
「不會的,我就在這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炎柬心疼她的堅強,還有那份苦,那細柔的哭訴里有著他想要好好呵護的脆弱。
「不,你騙我,你也會走的。」
她是孤兒,她的父母在她出生後就不要她了,而來到新爸媽的家,她雖然很快樂,可她又很寂寞。
「相信我,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
因為他的這句話,項威柔再次抬起頭,那雙美目直勾勾的看著炎柬,「真的永遠待在我身邊嗎?」她可以相信他嗎?
「相信我。」
「我想要睡了。」想了一下,她輕輕地推拒他。
炎柬因為她的舉動,不想要過分強迫的他只有放開她,「快睡吧!」
「你該出去了。」
這是她的房間,他不該進來的,就算他是她的保鏢也不該。
炎柬看著她那防備又有距離的表情,他只有開口了︰「等你睡了我就出去。」
他由項國正那里得知,在事情發生後的一個月里她幾乎都不出門,有時更是將自己關在房里一整天,相信綁架事件帶給她極大的沖擊。
「不用了,你快出去。」
炎柬看得出她心里的反抗,「還怕我嗎?」
「我沒有,請你出去,我真的要睡了。」
炎柬見她不肯多說也不逼她,但他沒有起身的動作,反而為她蓋好被子,「你睡了我就出去。」
他不打算放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房間里,她的話敦他不舍。
「我……」
「什麼?」
「你為什麼要來台灣?」項威柔不能說自己在看到他時的震驚,不過她還是有著疑問。
「我是你的保鏢,」炎柬說得很有保留。
「為什麼?」
「因為你。」他想要守護她的安全,想要看她快樂,想要她過得幸福,所以他才會來︰因為他對她有著一份情愫,教他在回到日本之後,怎麼都無法忘掉。
「我……」她沒有忘記那一夜,只不過她不要自己再去想起。
「快睡吧!」說完,炎柬站起身至窗前,他一直都盯著她看,「我就在這里。」這是一句承諾。
那听在項威柔的耳里,不知是真起了作用,還是怎麼的,她那一晚就在炎柬的注視下睡著了,而且一晚奸眠地到天明。她不曉得炎柬何時離開的,不過她知道,她一直都能感受他的氣息;就像那時候,當她在幾近昏迷時,炎柬將她給抱起,她雖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可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為她帶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