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織樂沒有回應,只是哭泣著,一臉的傷痛。
「織樂!」
言織樂搖頭,那心痛的煎熬全寫在臉上。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崇征。
「和我結婚真會教你如此痛苦嗎?」起碼他是真心的,他是真心想要愛她、想要她快樂,因為心疼她。
這樣對你不公平。
她知道自己心中對崇征沒有多余的男女情愛,只是習慣他在自己身邊,讓她不再感到過分孤單。
「因為你不愛我嗎?」
她的無語代表默認,崇征苦笑著搖頭,「我不在意,真的,我不在意,我只想要好好愛你。」因為愛她,所以他感到幸福,而這樣的幸福對他而言就夠了,就算她不愛自己都沒有關系。
不要這麼傻。
崇征輕點她的唇,「那就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傻到去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低下頭,他想吻上那片教他心動已久的紅唇。
不!我不值得你如此。
言織樂退了幾步,拒絕了他的吻,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這樣一份感情。
「織樂,你在告訴我,你對我完全沒有感情是嗎?還是你心中根本只想要那個男人?」
我沒有!
本已停住的淚水這時又開始滑落,教崇征看了不舍。
「那就給我理由,為什麼拒絕我?」一個吻,她連一個吻都不願意給他,那結婚更是不用說了。
可惜,言織樂並沒有給崇征答案,在他還來不及摟她入懷時,她帶著慌張的心,拾起地上的緞帶,逃開了崇征的呵護,就這樣當著他的面奪門而出。
「織樂!」
崇征來不及阻止,言織樂早已離去。
隱約還听得到崇征的吼叫,那是一個受傷的男人發自內心的悲鳴。
崇征並沒有追上去,因為他心中的柔情已完全教言織樂熄去。或許他早該知道,他與她之間的關系本就不穩定,而那男人回來,只是教他認清殘酷的事實,分離已經是注定的事。
她還會回來嗎?
崇征閉上眼,無奈地搖頭苦笑。
一直到言織樂奔出崇征的住處,她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件過薄的睡衣,雖然手腕上已系上了緞帶。
盡避是入春時節,可入夜的涼意還是教她不由得發冷,身上沒有半毛錢的她只是在夜色里走著。
她知道在她離開後,她與崇征之間的關系也起了變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真是因為宋齊嗎?言織樂不禁想著。他變了好多,變得連自己都快要認不得了,除了那雙多情的眼眸外,強健的體格及更顯陽剛氣息的他,早月兌去了大男孩的稚氣,就像她,不再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小女孩。
二十六歲的她已能夠獨立處理所有事情,就連她最後選擇離開崇征,她都不感到後悔,因為最後悔的一次早已過去,在她選擇離開自己的最愛時,其余再大的決定似乎已撼動不了她的心。
第七章
言織樂就這麼走著、走著,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所以沒感覺身旁有人靠近,直到那人擋在她面前,才讓她緩緩停下腳步。
「小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路上走很危險。」
站在她面前的是市內的警察巡邏人員,當他開口時,言織樂突然覺得一陣冷意襲來,因為她感到孤單。
在她身邊沒有一雙臂膀可以讓她依靠,那是她一直渴望的,她只想有一個寬闊的胸膛讓她可以依賴,可此時的她什麼都沒有,就連可以傾訴的對象也沒有。
那警察等著她開口,但無法言語的她只能睜大眼看著他,無奈地輕搖頭。
「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那好心的警察又問,同時也注意到只穿著薄睡衣的她早已冷得發顫,臉色更顯蒼白。
言織樂轉過身,打算離開,也因為這樣的動作,使那名警察注意到她腳上沒有穿鞋,光著腳丫子的她教人看了不禁感到憐惜,尤其是她本就是個美人。
「小姐,我看你還是跟我回警局一趟,讓我請你家人過來接你回家好了。」警察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不用了,我不需要他們。
她的父母對她早已失去過往的耐心及愛意,她的種種行為已讓他們感到厭煩與無力。
見她比畫手語,警察有些吃驚。
如此一位美人竟無法言語,直讓人覺得上天可真愛捉弄人。
「你不能開口說話?」
警察這時更覺得自己有義務帶她回警局,否則真是太危險了,若是發生事情,她可是連喊叫求救都不能。
我很可憐嗎?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可憐這個字眼突地襲上她心頭。
如此強烈的戒心,及那帶著防備的眼神,使她更顯孤寂。
警察帶言織樂回警局後,在好說歹說下,她才伸手接過電話,並撥了通十分熟悉卻又感到陌生的電話;她不以為這電話會有人接听,畢竟都過了這麼久了,恐怕回應她的會是個空號。
在她這麼想時,電話那頭有人回應了,而開口的人竟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喂?)
那低沉又帶磁性的嗓音教她不能忘記,雖然過了這麼久,可她還記得這聲音是如何深情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沒有回話,因為她本來就不能言語。發楞地抓緊話筒,她只想多听那聲音一會兒,那一直想要遺忘的聲音而今再度回來了。
(喂?有事嗎?)宋齊因對方的不語而感到不耐煩,更何況他今晚的情緒不佳,教他直想掛上電話。
(是誰?不開口我就掛電話了。)
那語氣隱含怒意,而言織樂只是听著,沒將話筒遞給那位好心想幫她開口解釋的警察。
她舍不得松開話筒,她好想他,在這時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有多思念宋齊,多渴望再與他重新開始;那段怎麼也無法忘懷的愛,是她支撐著自己到今天的力量。她想見宋齊!
宋齊,你想我嗎?言織樂在心中吶喊著。
宋齊在等了好一會兒後,想都不想地移開話筒,隨手想掛上,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快速重拾話筒,並不確定地輕喊︰(織樂?是你嗎?)
沒有回應。他回台灣才幾天,不可能有朋友會馬上捎來問候,況且他並沒有告訴太多人這個消息;而且他房間的電話號碼,只有家人及幾個要好的朋友才曉得,言織樂就是其中之一。
突來的叫喚教言織樂紅了眼眶,可她想開口的雙唇只是蠕動了幾下,而後還是無聲的沉默,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唇讀的是誰的名。
(織樂?真的是你嗎?發生什麼事了?)
那頭的人听到他的喊叫後並沒有掛上電話,讓宋齊更相信那人是言織樂,為此他心中忐忑不安。
言織樂在經過幾秒鐘的掙扎後,還是決定將話筒交給那位好心的警察,自然的她也知道,一會兒宋齊便會出現在這里;因為她,所以他會來。
就如同她所猜測的,不到半個鐘頭,宋齊已快速沖進警局,同時發現了她。mpanel(1);
「織樂?你怎麼了?」宋齊關心又不安地問著言織樂,發現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衣時,二話不說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溫暖的體溫藉此傳到她身上,溫暖了她的心。
而言織樂則不語地由著他這麼呵護著自己。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她的……」那位好心的警察一見宋齊,心中多少明白了兩人的關系,不過為了確認他還是需要詢問一下。
「我是她的未婚夫。」宋齊簡潔地道出,而言織樂則是仰頭看向他,沒有反駁。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警察開口解釋為何會帶言織樂回警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