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齊,我們很了解你對織樂的心意,不過現在織樂已經找到倚靠了,所以你還是別再找織樂了;如果你對織語無意,那也別再來找她,讓織語忘了你。」
「要我不愛織樂,我辦不到!」
若是他能控制自己,今日他又何必由美國趕回來?因為他想要回本就屬于他的人!
織語說織樂變了,還說她和那個男人有感情,但……這不可能!
「不可能,織樂愛的人是我!」她的愛是他心中渴望的解藥,沒有了它,他干涸的心靈要由誰來解救?
直到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心中還是無法相信,言織樂竟會拒絕他而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那眼神的冷漠使他的心口像是狠狠地教人割了個傷口。
「織樂,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走嗎?又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嗎?」
因為愛她,所以他以為離開是最好的方法,可在他明白那只是個錯誤時,趕回來的他要的絕不是永遠的再見。
想著她與崇征一同離去的畫面,心中的妒火教他怎麼都無法入睡,直到天明,宋齊依舊睜著眼看著窗外,想著兩人曾經有過的那段甜蜜……
言織樂連著幾日住在崇征的住處。
前幾日,當她利用夜晚回家拿換洗衣物時,織語的話教她感到吃驚,因為她以為事情本就該這麼走下去,但宋齊突然的轉變讓她不明白。
他竟然告訴織語,他們之間不適合。
「姐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織語的淚水教她難堪,因為那男人曾經是她的最愛。
言織樂的不言不語使言織語更是不能自制地哭喊著︰「姐姐,你不是不愛宋大哥了?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跟他已經過去了,況且我就要訂婚了。
面對織語的質問,她的心沉了下來。看來訂婚是要提早了。
「姐姐,我好愛宋大哥,我想跟他在一起,你告訴我要怎麼樣他才會愛我?」
愛?愛這個東西怎能是言語可以解釋的?若是可以,那時的他們就不會傷得這麼重了。
織語,再給宋齊一點時間,說不定他只是還不明白。
「那要多久?他都說他不愛我,要我別再去找他了。」但她怎麼都不會告訴姐姐,宋大哥心中的最愛還是她,她不想讓出宋大哥,這是她的私心啊!
要多久?
言織樂用了四年的時間還忘不了宋齊,那麼宋齊又需要多久的時間來淡忘那份愛?這一問連她都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洗完澡後即坐在客廳的小角落,那若有所思的容顏上,閃過一抹感傷,這是崇征自浴室出來後所見的情景。
「織樂,你怎麼了?」
言織樂並沒有回應他,只是繼續她的沉思。
「織樂?」
崇征再不解都能明白,此時的言織樂心中所想的正是宋齊,那個她冷淡以對的男人。
這幾日她只是一再撫弄著手腕上的緞帶,他曾經問過她為何要系上它,可她只是沉默帶過不願回答。
那緞帶下以乎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卻也是最關鍵的答案。
我想睡了。
「能不能告訴我,緞帶底下的秘密?」崇征忽地開口,那話教言織樂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它沒有秘密。
就算有,那也都過去了。
「那麼你可以解開它,讓我知道在緞帶底下究竟是什麼嗎?」
言織樂隨著崇征的目光,輕輕抬起手腕,那淡色的緞帶耀眼。
我不想談它。
不知為何,崇征就這麼突然地問︰「那是道傷口嗎?」
崇征不打算放棄這次的機會,就算他得不到言織樂的心,那麼他總有權利問為什麼吧!
崇征,我不想再談它了,可以嗎?
「不,今天我一定要知道這底下有什麼。」說著,崇征的手快速地攫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打算拆開那緞帶。
不要!
言織樂受驚地掙扎,她不想讓崇征看到那可怕的傷口,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一段過去,那是她與宋齊之間的愛情,一被攤開就難以忽視。
可崇征的力道畢竟大過她,不過幾秒的反抗後,緞帶還是被抽離,也在同時,崇征看到那道粉色的疤痕,他明白那是道割痕。
言織樂停下掙扎,崇征握著她的手腕開口問她︰「織樂,告訴我,那個藏在你心中的男人是宋齊嗎?」
言織樂看了看那道傷痕,而後抬頭苦笑地看著崇征。
都過去了。
崇征想要觸踫那傷痕,卻教言織樂給掙開,她不願別人踫觸這傷口。
「是為了他嗎?這傷痕是為了宋齊而劃的嗎?」想來當時的她必定愛得夠深,否則不會如此傷害自己。
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因為你根本沒有忘記過他。」她的眼神泄露了太多心事,那是她一直不願去面對的。
你錯了,他不再是我的,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
「織樂,你真忘得了他?」
是的,我忘了。
言織樂因為他的話而移開目光,而後輕晃了晃頭。
而且她也必須這麼做,因為她不想傷害織語。
「那麼,訂婚後馬上跟我結婚好嗎?」
崇征突來的問話讓言織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將自己的手用力扯回,同時退後遠離他。
崇征,你在說什麼?
太快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織樂,你該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對她的心意她該比誰都清楚,那樣真心付出,不是只想與她毫無目的地繼續下去,他要的是她,要她與自己共度一生。
你別說了,別逼我。
她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盡避這樣對崇征不公平,可她不能,她不能嫁給崇征,因為她不愛他。就算兩人有感情,那也只是朋友間的友情。
一半是她想有個伴,一半是她想要父母別再將心思全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才會決定與崇征訂婚,可訂婚後的她並沒有打算結婚,從沒想過。
她心中很明白,若真有這麼一天,崇征提出這個要求,兩人之間的感情將會變質,而她也將離去。
「為什麼說我逼你呢?若是你真想忘了他,與我結婚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還是你根本就忘不了他,你只是在自己騙自己?」
崇征妒忌宋齊,因為在言織樂身上,早為他刻下一道痕跡,那是再久的時間都不能遺忘的,就算他付出全部的自己還是不行;因為那傷痕不會就此消失,那也告訴他,言織樂心中一直住著宋齊,從沒有忘記過。
崇征第一次以如此強烈的語氣說著,一直以來他對言織樂總是帶著縱容及溺愛,怎麼都舍不得對她發脾氣,可今天他想明白一件事,一件他一直都十分懷疑的事。
我沒有!
將手縮回背後,言織樂仍想否定自己不肯承認的心。
「那麼跟我結婚好嗎?」
崇征面對她的無語,無奈地說︰「織樂,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不管是愛人還是被愛。」
言織樂低頭不願看向崇征,眼中早已盈滿淚水;崇征的一句話,勾起了她想要遺忘的過去。
「織樂?」
我想忘了他,真的想。
她永遠也忘不了他母親在她家說過的話,還有在得知她不能再開口言語時的轉變,那樣直接的反應教她覺得受傷;她與宋齊的情感就在這樣的阻擋下,被勉強不能再愛彼此,從此她封閉自己的心不再開啟,雖然她知道這樣對崇征十分不公平,可是她沒有辦法,因為就算她把心打開,里頭也早已是空殼了。
靶情真的不能勉強,一旦給牽絆住,想要掙開更是困難。
「那就嫁給我,織樂,讓我打開你的心,讓你徹底忘了他。」
崇征來到她面前,蹲抬起她的小臉,看到她的淚淌在臉上。
「為什麼哭?是因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