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違約?」
水宇文早打開了夜燈,所以他清楚的看出了藤士的煩躁。
「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避開水宇文的詢問,藤士提出自己的請求。
現在除了水宇文外,他不以為自己還能將席夢托付給誰,威廉家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在他離開之後,她的處境更加危險。
對好友突如其來的要求,水宇文感到不解,沉默地起身拿了瓶酒,為兩人倒滿酒杯,給了藤士一杯後,他自己也緩緩輕酌。
「給我理由。」
能讓藤士如此不安的人,除了席夢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但他還是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因為這有關悱居。
「我必須離開英國一陣子,也或許是永遠,除非必要,否則我再踏上英國這塊土地的機會不大。」
「為什麼?」
「這是我給悱皇的另一個承諾。」
悱皇要他做自己心中想要的決定,不用顧慮悱居,只是在這前提下,他必須離開英國,直到這件事的風波過去。
「而你也要離開席夢嗎?」
「她不能我飄泊,安定的生活才適合她。」
「我想這點該由她本人決定,我和你都無法為她決定任何一件事,而我深信她只想跟著你。」席夢的心中只有藤士。
「她不可以!」藤士果斷地拒絕。「保鏢的生活似乎不適合我。」
他不以為自己可以日日與席夢相處還能把持住一顆蠢動的心。
「我將她交給你,為我好好疼愛她。」
「她知道你的決定了?」
依席夢對藤士的依賴,怎能忍受這樣的結果呢更何況她對他的戒心根本沒有解除,哪能與他共同生活?
自上次宴會後,水宇文明白席夢只想躲他躲得遠遠的,哪還會願意與他一同生活。
「她必須開始獨立了,等我離開後。」
「你不怕我搶走你的可人兒?」那是他一直都想要采取的決定,可是為了好友他寧願放棄,這是他的原則。
「該是我的你不會擁有,或許夢兒與我之間的情份該有個結束了。」那意謂著藤士已打算交出他的可人兒,而水宇文可以開始展開行動。
听完藤士的話後,水宇文一口氣飲盡杯中苦酒,「你要我怎麼做?」
「愛她,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對夢兒有愛意,為了友情你寧願將那份愛意給隱藏住,可惜你隱藏得不夠完美。」
「你舍得?」
單方面的情意不能持久,只能是短暫交集,席夢對他沒有一絲情意。
「我沒有後路可退,更何況她需要的是個能保護她的男人,而我恐怕不再適合這個角色了。」
他既然許下對悱皇的另一個承諾,那麼他是該與席夢保持距離了。
藤士露出苦笑地飲了口酒,「為我照顧夢兒,別讓她受苦。」
「這真是你希望的?」
屋子里一片靜默,想來是已達成共識,只是那位當事人還不曉得自己的人生將有重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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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冷廷風來到悱居,而藤士則是在假意結婚的情況下由家人安排離開了英國。
臨走前,藤士一再說服席夢隨水宇文離去,但不管如何,席夢就是不肯離開威廉家,她只有一個理由,不願離開大哥的家。似乎連席夢都明白,只要她一離開威廉家,她與藤士之間的一切都要成為過去。
水宇文來到威廉家,找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發現席夢坐在藤士房間窗口,整個人面朝外看著天空,而她難道不知道這里是二樓,跌下去可是會讓她受傷!
「席夢?」
他以為自己的心髒就要從胸口躍出一般恐懼,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水宇文不敢直接走向她,怕嚇著了她而造成任何意外。
可席夢似乎沒听到他的叫喚,繼續望著天空,直到水宇文來到房中央,他試著再喊了一次。
「席夢?」
這一次,她終于有了反應,同時微微地轉過頭望向他,小臉掛著未干的淚痕,而眼眶里更是布滿了淚水。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只要大哥,可大哥卻不要她,遠遠地走了。
「你知不知道坐在窗口很危險?」
試著壓下心中的怒氣,他不想吼人,此時的席夢還沉浸于哀傷之中,可她不能如此傷害她自己。
「反正沒有人會關心我,危不危險有什麼關系。」她那無所謂的語氣,听在他耳中很是心疼,令他想好好將她摟在懷中安慰,畢竟才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藤士的遠走對她確實有著莫大的沖擊。
「不準這麼說!」因為他會,他整顆心為她掛念,而她卻毫無所覺。
「為什麼不可以?大哥都走了,還有誰會關心我、疼我、愛我?」
水宇文明明不想在此時說出心中的情感,可他卻還是說出口︰「我會,我會好好地疼你、愛你,給你全部的愛。」這是他的真心話,就算藤士沒將她交給自己,他那顆想愛她的心還是會如此。
這番話似乎震驚了席夢,使她愣了好一會兒,而水宇文則是趁這機會上前一把將她給擁進懷里,帶離窗口。
「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坐在窗口!」在他擁住她小小的身軀時,這才發覺席夢全身都在顫抖。
被他這麼一吼,席夢馬上回神,掙扎的說︰「你放開我!」
「席夢」
「我不要你的愛、也不要你的關心,我只要大哥。」為什麼水宇文會這麼對自己說?難道他……
水宇文看出她眼中的懷疑,沒有多想地坦誠︰「沒錯,我喜歡你,更可以說我愛你,早在第一次與你踫面時我就愛上你了。」
「不,你不要說,我不要听。」
她承受不了他這樣的表白。
「席夢,難道你真看不出我對你的感情嗎?」上次的宴會他已如此露骨地表明,而她卻還是不肯正視,這樣的結果真教他氣餒。
「你不要開玩笑,我沒有那麼脆弱,不用你如此假好心地安慰。」
「我在開玩笑?」水宇文揚頭苦笑,最後他以執著的眼神望向她。
「看看我的眼,它們像在說笑嗎?」那擁住她身子的力道逐漸加強,使她感受到由他身上傳來的怒氣。
席夢隨他的話抬起頭,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陷入他炙熱的目光中,逼得她不知所措地移開視線。
「我不想知道。」席夢才一站定,馬上推拒著想與他保持距離。
「可惜你已經知道了。」水宇文放開她的人,不忍心見她蒼白的臉變得如此憔悴。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
「我愛你,這是你怎麼都不能否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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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水宇文在無法帶走席夢的情況下,只好先行離去,但是他仍不放棄地想將她帶離威廉家族。
「宇文,你確定要帶她回悱居?」
冷廷風初至英國,看到水宇文如此費心的模樣而濃眉深鎖,現在兩人正在席夢工作的拍攝場所外頭等人,只是早巳過了時間,而她卻遲遲未露面。
為了冷廷風,水宇文以資優生的程度直躍一級與冷廷風成為同學,同時在藤士的要求下成為席夢的保護者。
但冷廷風卻為他的行為感到不解,更為藤士的突然失蹤而納悶不已,他的目光望向天邊,內心思索著,為何宇文要如此放段非要席夢到悱居去不可?
「沒錯。」這是約定,而且他的心也想將她留在身邊。
「她是誰?」
「席夢。」
「可以讓我知道你對她的想法嗎?」
從他認識水宇文至今,還沒見過他這般地為誰付出過,這其中絕對有因由,而他不打算沉默,因為水宇文打算以命相陪,而他相信整個悱居還沒有人得知這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