岢震業要離開台灣!?
听到他與岢母之間為了這個問題再度爭吵,她的心開始凝結。撫住胸口,她難以相信的搖著頭,在他娶她之後,他竟然要丟下她走了?
不,不是他!
不是他要丟下自己,是岢母不準她一同前去,在愈來愈大聲的爭吵中,她清楚听到岢母對她的數落,那一直是她無法快樂起來的原因。
每次當她想要迎接喜悅的生活時,岢母嚴苛的話語總像針般刺入她的胸口,使她難以承受地繼續躲入自己築起的高塔里,不讓任何人進入。
她以為自己不該介入他們母子之間的話題,也從來沒有她介入的可能,只消苛母一個眼神,她不以為自己還能開口。
所以在他們還未有結論的同時,楚寫心悄悄走回房間,完完全全的將外頭的一切給隔絕,讓自己陷入沉思中。
那一整天,她沒有離開過房間,也沒下去用餐。
就連夜晚來臨了,她都還不自覺地想著,想著她該如何處理這場婚姻,她的愛找不到寄托地飄流,但岢震業似乎不需要那份微不足道的愛,那麼她是不是該在他還沒反悔與她決絕之前,轉身放他走?
這樣起碼她還可以保留不算完全殘缺的愛,他只是不愛她,他並沒有恨她,恨她阻礙了他的人生。
或許在她之後,會出現更適合他的女人,一個可能擁有他的愛的女人,那時她再提出離開,似乎就太晚了。
第六章
想了一整天,楚寫心似乎已經找到答案了。
「寫心……」岢震業連喊了幾聲,都不見她回應,縮在地板角落處的她,顯得如此嬌小縴弱,如此需要他的呵護。
「寫心……你是不是不舒服?」忘了今早兩人之間的不愉快,苛震業一把將她抱起,也訝異她的順從。
從結婚那天起,楚寫心總是將他排拒在外,今晚的她卻主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頸間。
「寫心?」
當他坐在床上,將她置于腿上時,楚寫心還是不肯放手地摟住他。
餅了好半晌,當他靜靜地擁著她,感受她溫馴地在他懷中的滿足時,她開口了,而說出的話,使他的心重重受到打擊。
「震業,我不要去美國。」
瑞震業因她的話而抬起她的臉,看著她無表情的面容,一絲不安在他心中擴散。「你听到我跟媽的談話?」
懊死的!他不應該在客廳與母親談論的,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可見得在他離開後,肯定是又哭了。
「我不要去美國。」
她再次重復,目光不願望向他,生怕自己不能堅持到最後,因為她知道,放他走後,自己的心將真正破碎,怎麼都拼不回完整。
「寫心,你听我說。」撫著她的臉,岢震業不接受她的答案。
「不,我不要听,我只知道我不想去美國!」捂住耳朵,楚寫心將臉別開。
「寫心!」岢震業知道自己心頭的怒火又再次上揚,每當兩人獨處時,不經意的憤怒火花總是一再激起,頻頻使他失去理智地口出惡言。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想法,但楚寫心卻辦到了,一個小自己八歲的女孩,她用她的不在意牽動他的心,使他一再容忍她對自己的冷淡。
「我不去美國。」
這時她開始扭動身子,想要離開他腿上,因為她知道自己又要哭了,而她不願意被岢震業瞧見。
「難道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說一次嗎?」
趁他重捶床沿時,楚寫心快速地跳開身子,並且縮至角落,因他又爆發的脾氣而畏懼不已。
「我不想听。」
「給我一個好理由,為什麼不去美國?」終于受不了她的冷漠,岢震業大吼地站起身,利眸掃向她。
「給我理由,否則你非得跟我去美國不可!」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帶楚寫心至美國,若是她不去,那麼美國那邊的業務就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對他而言,她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可以的話,他想帶她離開,因為這里對她而言是個痛苦的深淵,要是再繼續下去,她會更封閉自己。
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楚寫心想移開身子,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生根般動不了。
當岢震業來到她面前,要她給理由時,閉上眼的她緩緩地張開眼,望進他眼中看著他等待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話將再次讓兩人之間的隔閡更大,再也無法跨越。
「因為我不愛你。」
她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是否泄露秘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幾乎要停掉般不斷撕扯著她。
時間霎時凝結住,四周靜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聲,而她看見岢震業不置信的眼里閃出的怒火。本要再開口的她,被突來的重擊給嚇住了,岢震業的拳頭重重地擊向她身後的牆壁,沉悶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久久不散。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她也在這時听到心碎的聲音。???七年後──岢震業回來了,如岢母所言,身邊還帶著另一個女人,一個受苛母歡迎的人,那女人的出現使楚寫心更是沉默的立于一旁。
原以為這一次岢母帶回來的會是一張離婚協議書,誰知就連岢震業都回來了,他放下美國那邊的工作,專程帶著女伴回到岢家。
那年他走後,心碎的她一整年皆在悲傷的日子里度過,她曾問自己這樣做更是對了嗎?
但當岢母去了美國一趟,告訴她岢震業正在美國專心地拓展公司業務,同時與其他女人?生戀情時,她的心才慢慢不再去想對與錯的問題,反而要自己忘了他的存在、他的模樣、他的一切……只是七年不見,岢震業更具男性魅力,高大挺拔的他,臉上滿是自信的高傲;凌厲的目光對上她時,教她硬生生地低下頭,因為在那眼中她清楚的看到不悅。
今天她該避開的,反正岢家自他離去後,大大小小的事從沒有她露面的需要。
所以她挑個小角落,不易讓人發現的角落,這是岢母的要求,那正是她的目的,她要楚寫心清楚的看到岢震業身邊的女人。
當他們兩人與岢母及岢海兒打過招呼後,岢震業身邊的女人任可晴疑惑地問︰「震業,她是誰?」她帶著冷艷及柔媚的音調問著,那得意的表情令楚寫心難堪的別開臉。
楚寫心以為她躲得已經夠角落了,怎知還是被發現,對上岢震業帶著怒意的熊熊目光,她緩緩的在岢母的盯視下開口︰「我是……」
怎知她還沒開口,岢震業已搶先一步,「她是我的妻子──楚寫心。」
不只楚寫心本人受驚,就連任可晴听到這個答案,一雙眼也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瞧。
「她是你的妻子?」
「沒錯。」
「可是你從來沒說過你已經結婚了。」她馬上又說。
這個消息使她的美夢破碎,原本打算隨岢震業一同來台灣,接著誘使岢震業娶她?妻,名正言順成為他的女人,誰知半途卻殺出他已結婚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
岢震業沒有答話,他的目光集中在楚寫心身上,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幾乎想要逃離客廳。
「寫心,過來!」在這個家他有極高的權勢,特別是對她,岢震業從不隱藏掌控她的事實。
他突來的命令令楚寫心愣了半晌,最後在其他人的注目下,服從地走向他,直到與他相距一步之遙才停住。
「你沒話跟我說嗎?」他的手霸道地環在她腰際,不管是否還有其他人,親匿的舉動完全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