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寫心僵著身子,不習慣他的舉動;七年從未見面,盡避有再多的回憶,感覺上還是無法與此時相比較。
「嗯?沒有嗎?」
為了防止他下一步的侵略,楚寫心馬上識時務的順從他。
「歡迎你回來。」她低頭說著,及腰的長發將她柔美的面容給覆住,使他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當他一進門,包括岢母及家中幾位慵人,皆紛紛開心地與他聊天、歡迎他回來,惟獨她一人遠遠立于一旁,這樣的她使岢震業不滿,也激起他內心狂瀾的不悅。
因為,他是?楚寫心回來的,?她說要離開而趕回台灣。
「只有這樣?」
當年他離開時,楚寫心還只能算是個女孩,而今他面對的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一個能挑起他注目及欲火的女人。
柔軟的身子在他懷里顯得無助,如同七年前,當她無助地被迫屈服于他,成為他的女人時,她帶來的滿足從來不是其他女人可以相比較的,就連現在,才一接觸,體內已有股熱流在沸騰。
害怕他眼中的掠奪,也怕那團早教她遺忘的欲火,楚寫心輕微地扭動身子,試圖與他保持些許的距離。
「震業,人家好累,你不先帶我去房間嗎?」任可晴不想被人如此忽略,她不依地喊著。
當楚寫心想逃的企圖被識破時,岢震業眼中迸出一抹怒意,即使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教她驚栗不已。
他眼中散發出令楚寫心害怕的光芒,使她不敢造次地乖乖立于原地。
「是啊,震業,任小姐長途搭飛機累了,你先陪她去休息。」岢母一見兒子與楚寫心之間的暗流,也適時的插嘴。
楚寫心在心中暗想,若是岢震業不打算放了她,家人再怎麼喊叫都沒有用,這一點她比誰都還明白。
不過她萬萬沒料到,岢震業居然松手了!重獲自由的她連忙退後,避開岢母嚴厲的目光,低著頭不發一語。
「去房間等我。」又是命令的語氣。
他話中的意思使楚寫心張大眼直盯著背向她的岢震業。
「可晴,走吧。」
不願抬頭見到他們離去的模樣,她繼續低頭。
「大嫂?」
喊她的人是岢海兒,與岢震業一同到美國工作的她,每年固定一段時間會回來看岢母,而她對自己的親切總令她有些感動。
不知何故,岢海兒總是大嫂、大嫂的喊著她。
「好久不見了,海兒。」
兩人同年齡,不過瑞海兒與她不同,除了岢家外她幾乎與外界隔離,但岢海兒是個標準的女強人,她擁有自己的事業。
「大嫂,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沒有,我沒事。」
岢海兒見她勉強露出微笑,安慰地道︰「大嫂,你不要在意,任可晴並不是大哥的情人,只不過我媽與她特別投緣,所以才會邀她一起回來。」
岢海兒還不曉得楚寫心托岢母送去美國的離婚協議書,所以才會這麼說。
「我知道。」
「大哥不可能會娶她的。」
在她心中,她知道大哥是愛大嫂的,只不過當年為何大哥會臨時改變主意不帶大嫂一同至美國,這一點她一直無法理解,因為大哥為了這件事差點與母親斷絕關系。
直到岢海兒也離去,楚寫心這才趕緊逃回主臥房,躲在房里將門關上。
想到剛才那一幕她仍心驚不已,她對岢震業的恐懼遠比七年前更甚。
她將自己縮進棉被里,無助地想,惹火岢震業的她永遠沒能幸運避過任何索討的命運。
盡避海兒的話她相信,不過她已無力去改變什麼,只希望能夠平靜的離開岢家。
那位任小姐就算不是岢震業的紅粉知己,由兩人之間的親密程度看來,關系也是匪淺。
但為何他要公開結婚的事,她知道那是他為了困住她的人而興起的念頭,使她一輩子逃不開他的視線。
但為什麼呢?
他不是為了擺月兌她才去美國的,如今連新歡都帶回家了,他又為何要說呢????出乎楚寫心意料之外的,岢震業那一晚並沒有回房間,她戰戰兢兢的縮在棉被里,眼楮直盯著房門,生怕他突然闖進來。她左等右等,可是直到半夜他還是沒有進來。
最後,她?自己的遲鈍而自嘲,他怎麼可能真會進主臥房,那不過是說說罷了。
在他身邊還有位任小姐,他哪還會記得她的存在,只怕這時他早已忘記還有她這個妻子了。
躺在曾經是岢震業主臥房的床上,偌大的房間帶給人一股冷清的氣息,床鋪干淨得沒有一絲氣味。
七年前在他離開後,岢母立即要求她馬上搬離岢震業的房間,所以這是她七年來第一晚重回這里,只是這床鋪不再有當年他的氣味,那股熟悉的味道已被淡化了,就像他們之間,已淡得沒有話題可聊。
一個晚上她的腦海里反反覆覆地思考著與岢震業的關系該如何結束,以至于在清晨來臨時,睡眠不足的她整個人臉色顯得更蒼白。
看著化妝鏡里的自己,她只能苦笑地搖頭以化妝來掩飾,快速換好衣服後拿了皮包走出房間。還好客廳除了佣人吳媽外,沒有看見其他人。
「吳媽,我有事要出去。」
與正在擦拭桌椅的吳媽打過照面後,楚寫心趕忙想要離去,這幾天她還是別待在家中,岢母之前就曾告誡過她別壞了家里的氣氛,所以出去是最好的方法。
「等一等,少夫人。」吳媽見她要踏出門時,趕忙喊人。
在岢家,所有人經岢震業的命令,一律得喊她少夫人,七年過去了還是如此。
快踏至大門的她疑惑地轉過身,「怎為了嗎?」
吳媽在她的詢問下,有口難言地說著︰「夫人找你。」
「找我?」她怎會主動找她?「夫人要你起來後到她房間。」
意思就是現在。「我知道了。」
第七章
輕敲門後,她走進岢母的房間。「夫人,你找我?」
岢母的目光掃向她,令她不寒而栗,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楚寫心背抵著房門而立。在岢母心中她並非是岢家媳婦,她的身份是卑下的,早在她家破?時她已不配成為岢家人。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岢母一絲不苟,梳裝整齊的坐在一旁法式沙發椅上。
「我知道。」
「這一次我不管你還有什麼理由,任小姐人都已經住進岢家,你最好馬上跟震業談清楚。」
岢母早在七年前岢震業離開台灣時便明白的要她離開岢家,那時岢震業沒要她走,她不敢走,但現在不同,他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她的存在著實多余。
「我知道。」
她早已簽字,只要岢震業再簽個名,一切都不是問題。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岢母又說︰「那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交給震業!他說他會處理,不過你最好再催催他。」
岢母看著楚寫心,從她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過她發現,縱使已分別了七年,楚寫心還存在兒子的心中。
當她在美國家中發現震業房里全是她的照片時,她知道除非是她像當年那樣提出要求,否則兒子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我會的。」
「要快,任小姐肚子里已經有震業的孩子了。」
咬了下唇,止住昏眩的感覺,楚寫心要自己別在意,那不是她早就明白會發生的事嗎?
等岢母點頭,楚寫心慌忙地轉身離去,再也不能自己地奔離岢家……???
那一天,楚寫心晚歸了。
向來不離開岢家的她,在這個夜晚獨自一個人在街頭漫無目標的走著,當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時,熱鬧的街頭使她更顯孤單,也?接下來自己該何去何從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