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劫 第6頁

「怎麼?剛才不是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嗎?女人再找就有了。」這是宇堂向來的生活法則,女人只會對他投懷送抱,少有拒絕的,才會養成他現在的自負。

「她竟然摘下我的眼罩!」

一句嚴厲的指責使沈世碣多少認真了些。「難不成你們歡愛一夜,你連她的長相都不知道?」他訝異地指著閻宇堂問。

天啊,不可能吧,宇堂何時變得如此猴急。

「馬上把你腦海里的想法除掉,否則我不保證你的臉還能完好。」閻宇堂咬牙切齒地低吼,他最痛恨別人指著他的臉。

「想找出她?」他是無所謂,只是吃都吃了人家,現在才想找出她,不覺得太遲了嗎?

若說是宇堂良心發現打算負起責任,那更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的事。

「我要知道她是誰!」這點權利他起碼該有吧,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沈世碣看出他眼中的風暴,只能聳肩搖頭,任由他怎麼做了,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好,你要找出她我不反對,不過你還是先回意大利一趟吧。」

他的話讓閻宇堂終於將目光轉向他。「出了什麼事?」知道他在這里的只有父母親。

「就是你母親,她要你快快回家,否則她就要離家了。」

「什麼!」母親竟然要離家,到底發生什麼事,父親居然連柔順可人的母親都搞不定。

沈世碣站起身來到他身邊,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還是快回去吧,听得出來你母親不是開玩笑的。」

「幫我個忙如何?」無論如何,他不打算放棄找尋昨晚的那名女子。

沈世碣哪會看不出他的目的,「代價呢?」

「只要你找得出她,我全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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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閻宇堂回到意大利的家,一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正是兩年前他花一億元買回來的畫像,一個謎樣的東方女子。

解開胸前扣子,露出強壯健碩的胸膛,他面對畫像坐下。盯著畫像中的美人兒,為她的身影感到熟悉,卻又想不起曾經在哪里見過她;可若是他見過,那又怎麼會忘記呢?

如此絕色的女人,該是過目不忘啊!

陷入沉思的他被敲門聲給喚醒,「進來。」

是家中的佣人,照他的吩咐及習慣在睡前給他的一杯咖啡。「少爺,你的咖啡來了。」將杯子放下,佣人恭敬地退下。對于閻宇堂,下人們總懷著過多的懼意及敬意,因為他狂妄的個性教人無法捉模。

听到關門聲後,他再次凝視著畫中美人。看著她明亮的雙眸,他更覺熟悉,讓他直覺自己一定曾經見過她,而且是最近。

但,又是在哪里呢?

除了台灣之外,他的女伴幾乎清一色全是西方臉孔,而台灣的短暫停留,也只是為了與沈世碣商討要事,根本沒與任何東方女人約會……除了……

除了那晚的化妝舞會!

這個發現使他震驚,接著他腦子里閃現那晚穿著艷紅色禮服的女子,再回望畫中美人一眼,幾乎在瞬間他可以肯定,她們兩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若是將那晚蒙面女子的眼罩拿走,露出她全部的面容,那麼合該是她了,那雙動人勾魅的雙眼肯定錯不了。

他走近畫像,伸手將畫中女子的上半部臉給遮住,獨留那一雙活靈靈的大眼,眼眸中閃爍出熱切卻又冰冷的火光。

突然,他的房門又教人給敲響了。

「誰?」這次他的口氣沒上次好,因為來人壞了他的思緒。

但外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敲著門。

最後,閻宇堂寒著一張臉,走近房門將門打開,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凍結人。

「有什麼事?」他的口氣凶惡不耐。

沒想到,眼前站著的人竟是他那美麗柔順的母親。

「媽,怎麼是你?」見母親一臉委屈,他不免感到內疚。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母親被外公教育成三從四德的女子,就連兒子她都自認無權過問他的事。

「沒有,你要進來嗎?」母親幾乎從沒進過他的房間,而這還是第一次在夜晚造訪他。

在她保守傳統的思想中,女人本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嗯。」點個頭後,高典靜輕盈地走進兒子房中,殊不知閻宇室因她的舉動有多震驚。

斑典靜走進房間後,見到小矮桌上的咖啡,眉頭不覺蹙起,「你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兒子睡前習慣來杯咖啡,這是她由佣人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怎麼可能,母親一向不過問他的事,在他感覺中那是種不關心。

母親略帶笑意,臉上閃現一抹紅暈,「嗯。」兒子的事她全都曉得,只是不方便多說。

閻宇堂坐回原位,而高典靜則坐在他床邊。兩人沉默一會兒,直到他拿起咖啡杯就口時,母親才又開口︰「別喝太多,不好入眠。」

听了母親的話,閻宇堂則是淡笑地飲了口後放下。

「已經改不了了。」都多少年了,哪是母親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他看得出來母親有話想跟他說,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遂問︰「媽,你是不是睡不著?」今晚父親應是在二姨那里,母親是一人獨守空閨。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她口中明明藏著話,卻還是強忍著。

閻宇堂想了許久,一邊注意母親低頭揪著衣角的模樣,那是少女才有的神情,看來母親是有困擾。

「媽,是不是誰給你氣受?」或許是太過于柔順,也或許是家中唯一的東方女人,母親總沉默不語,甚少表達自己的意見。

「沒有,我只是有些事。」終于,高典靜開了頭。

見兒子一臉等待,她才有勇氣抬頭正視他。這個令她無比驕傲的兒子,與他父親幾乎是如出一轍,高挺的身材不亞於西方人,俊朗的五官因少笑而帶點冷酷,不過怎麼看她還是十分滿意這個懷胎十月的兒子。

「我在躲你父親。」

本打算再飲口咖啡的閻宇堂被這句話搞胡涂了,連手中的咖啡都灑出些許。

「媽,你說你在躲爸?」這是怎麼一回事,要不是沈世碣已先行告訴他母親有離家的打算,他還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等一下要上我那兒。」

「為什麼?」父親能給母親時間很少,此時正是母親纏住案親的好時機,怎麼她又躲開呢?

「這不太好,況且別人會說話。」高典靜還是低著頭,聲音里有著無奈。

「誰敢說話?」母親可是堂堂正妻,誰有資格道她是非,也是閻家的女主人,是他眼中唯一承認的一個。

瞄了眼兒子,見他臉色不甚好看,高典靜有些不安。「我看我還是走了。」她不想引起家中不必要的紛爭,有些事她還可以忍。

「媽,別走。」輕拉住母親的手臂,縴細的她很是需要男人的保護。

「可是……」這樣她是不是太過長舌,道人長短畢竟是不好的事。

「沒關系,你繼續待在這里。」他反正也睡不著,既然母親不想回房,他正好可與母親多聊聊,乘機多了解彼此。

母親人如其名,既典雅又安靜。十七歲就結婚,隔年即生下他,而他的到來更給了父親向外尋找女人的藉口,這一點不用母親說明,光家中兩位姨太太就能明白告訴他了。到他懂事為止,父親與母親之間總是有著隔閡,至今過了二十七年,他們才開始了解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斑典靜點點頭,望了望他房間,最後視線被他牆上的畫像給吸引住,「好美的女子。她是你的紅粉知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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