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孩子,我拿掉了。」就算要承受他的怒火,她還是認了,反正他遲早會查清楚,倒不如先告訴他。
那個孩子與她無緣,在還來不及見他一面時就被母親知道,母親要醫生硬生生地拿掉孩子,連給她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時她哭了,哭得死去活來,一切卻都挽回不了,而今十年已過去,她不想再去回憶。
"對不起,我還有事,「不再多說什麼,這次她很成功縮回手,毅然離去。轉身的剎那,她忍耐著不讓淚水掉落,她不能哭。
她走後,獨留倚楚威一人愣在原地。
她說什麼,孩子拿掉了?她竟敢將他的孩子拿掉?倚楚威發狂了,將桌上所有文件及東西掃到地上,讓辦公室里發出極大的聲響,卻仍消除不了他的憤怒。
最後,他靠坐在皮椅上陷入沉思,冷得發寒的眼神使人不敢正視,眼里正訴說著他的計劃。
他要索回屬于他的一切,而孩子他會再向她討回,是她種的因就要承受那份果,她早該明自的,惹怒他實在是不智啊!
當天,一直到下班,屠縴淨的心一直都還處在警備狀態,生怕他會突然沖到她眼前。
回到家後,她還是無法定下心來,拼命地借由打掃家里來讓自己冷靜。
但不管她怎麼做,心口處就像有個東西卡在那里一樣,好難過。
她專注地做家事,就連有人在按門鈴也不曉得,更沒听到有人進到屋里。
「縴淨?」
「啊……」她嚇得大叫,拼命朝那個闖入者拍打,直到那人制住她的手。
「縴淨,是我,漢森啊。」
听到熟悉的聲音,她的情緒方冷靜下來。
「怎麼了?我接了門鈴你沒來應門,叫你又這麼大反應。」文漢森關心地扶她坐下,並按住她還有些顫抖的身子輕撫。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她很想靠在表哥的懷里傾吐一切,但她不敢,那段過去沒有人知道,她怕再提起又揭開傷口。
文漢森了解她,看她不想說明也只好耐心等待,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告訴他的。
餅了一會兒,屠縴淨才問他︰「今天怎麼來了了」表哥很難得一個月內會連來兩次以上,這個月他已是第五次造訪她了,這讓她感到很奇怪。
表哥上次來時在門口等她等好久,為了怕表哥又遇上同樣情形,她干脆將家里的備份鑰匙給他,讓他可以自由進出。
「哇,你在干嘛?」文漢森睜大雙眼瞧著屋內,「小姐,你是容不下一粒塵埃嗎?」她打掃的程度,令他嘖嘖稱奇,「嘿,別這樣,下次我真的不敢來了。」大干淨的地方會讓男人很拘束,往往令他們受不了。
「我只是很無聊,打發時間。」她可不想說是為了要平復心情。
經過上次的談話,令屠縴淨每天都在驚懼的情況下辦公,他的舉動教她猜不出,但也引起她更深的駭意,她不以為倚楚威會這麼就算了,他絕不會!
突然,桌上的內線響起——
(進來一下。)聲音的主人正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我有事要走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今天她約表哥一同晚餐。
(還是你想要我親自開門拖你進來?)說完,他馬上掛上電話,擺明不給她選擇。
放下電話,看看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她實在抵抗不了他的脅迫,只得乖乖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約人?男的?還是女的?」一進到辦公室,他馬上表現出獨佔者的姿態,似乎他是她的什麼人。
「這是我的私事。」
「男的?女的?"
她被倚楚威拉抵在牆及他之間,而此時他的憤怒顯而易見。
在他駭人的瞪視下,她回避著他的炯炯目光。「男的,」接著,她低下頭想掙月兌他的掌控,卻不能如願。
「我的時間快來不及了。」她提醒他。
但倚楚威就像沒听到似的緊盯著她瞧,一團怒火躍上他眼中,「他是誰?」他粗暴地問。
如果他真讓她跟別的男人出去,那才真有鬼!
「這不干你的事,請你放手。」
她的回避讓倚楚威的怒意爆發了,他的臉愈靠愈近,逼得她不得不將臉往一旁偏去,避免他的踫觸。
「不準去!你是我的,我不準你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屠縴淨水想開口反駁他的話,便馬上被他給吻住,他的吻來勢凶猛,一點也不留余地。
「你……你太過分了!」好不容易等他的後離開她時,她想也不想便甩他一巴掌,同時也很順利地掙月兌他的掌控。
氣喘吁吁的屠縴淨臉上怖滿紅潮,不過那並不是因害羞而起,而是因怒火上揚所致。
「你沒權利說這種話!我不是你的!」
當年那個倚楚威又出現了,在她眼前的人是一個全然熟悉的男人,一個想要得到她的男人。
她的心意因這份認知而悸動不已。
倚楚威忽而又拉住她的手腕,陰沉的臉教她不敢直視。「該死!」這是她第二次給他巴掌受,而她該明白那代價會是什麼。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你要干什麼?」
倚楚威拉著屠縴淨走進他的專屬電梯下樓,因為已下班,所以一路上並沒有遇上其他人。
倚楚威只是冷笑著,眼里有一抹狂亂,「你在乎嗎?」
當電梯門打開,倚楚威拉著她走向他的車,並打開車門要她進去。
「不要!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你放手!」心中莫名的恐懼節節上升,十年面的記憶再度浮現,倚楚威強硬佔有她的那一幕記憶被喚醒,急得她拼命掙扎。
「你想公開我們之間的事?"
瘋狂掙動中的她受到威脅,只能發怒地望著他。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說著,她改用手拉打他,讓心中積壓十年的苦楚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倚楚威拉她進車內,當車子發動時,屠縴淨心中的不安已升到最高點。
「你要載我去哪里?」她的聲音里充滿驚慌,由他的側臉看來,她知道他正處于壓抑怒氣的邊緣。
「一個讓你屬于我的地方。」他冷峻的眼中隱藏著嚇人的怒火。
「不要……」就像當年他載她到他的公寓一樣,同樣的夢魅又要重演。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一會兒後車子已停在一幢別墅前。
他打開車門先行下車,並且替她開了車門,只見她遲遲不肯出來,身子更縮進車內。
「還是你想要我抱你過去?」他的話才落下,屠縴淨便乖乖地下車。
她想躲開他的踫觸,他卻不容拒絕地硬將外套披在她身上,並將她接進懷里。
「你不要踫我。」他的舉動令她不安,想掙開卻又沒辦法。
「我有這個權利不是嗎?」對她他向來有權利,她是他的女人,還差點是他孩子的母親。
拗不過他的強硬只得服從,她不會笨到沒發覺他眼中即將要爆發的火氣。
一進入別墅,倚楚威便順手打開燈光。屠縴淨望了望四周,站在一旁想辦法與他保持距離。而他則是含怒地扯開領帶,大刺刺地坐在真皮沙發里,眼楮直盯著她瞧。
「過來。」他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她實在大害怕了,與他同處一室是件危險的事。
「你到底有什麼事?」表哥若是等不到她,一定會心急如焚的。「我真的有事……」她的話在他凌厲的眸光一掃之下立即停住,那眼神像要吃了她似的。
「那個人是誰?」
「你無權過問,那是我的事。」
「是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而那使他認為自己有權利過問她的一切。
「不要說了,那已經過去了。」只要一想起過去她就忘不了那個無緣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