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語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朝她笑一笑。
「媽,你別這樣,小語很緊張,會不好意思。」杜司岑伸出一只手攬住屈語庭的肩,嘴角同時露出狡默的微笑。又伸出另一只手摟住母親,三人一起走出機場。
「我早料到了。」杜母的笑容很溫和,略帶責備地瞥了兒子一眼。「你就和你父親一樣專制,我想小語心中一定在想,是怎樣的母親竟會養出你這種兒子來。」
「屈語庭愕了下,心想他母親真是不簡單,一下子就能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杜司岑溫柔的笑了笑。
屈語庭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和那個令自己害怕的人是同一人。更教她吃驚的是,杜司岑原來早就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他母親了。
在回台中的路上,杜母很親切地和屈語庭交談,而她也漸漸喜歡上杜母。
杜母毫不隱藏自己對兒子這樁婚事的喜悅,因此對屈語庭就更加產生一股親切感。
第八章
當車子到達杜司岑的住處時,杜母開口請屈語庭留下來吃飯。
「小語,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談呢!」
屈語庭不知道自己跟杜司岑的母親太過親近是否為明智之舉?可是如果拒絕的話,又顯得太沒有禮貌。
「好的,謝謝你。」她不知不覺答應了杜母的要求,雖然她在心中要自己拒絕,但看到他母親一股期盼的樣子,拒絕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一進入屋里,杜司岑先將母親的行李拿進房里。屈語庭避開他的眼光,只是看著他的下顎。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真是漂亮的女孩。」杜司岑一走,杜母馬上拉過屈語庭的手。「你可知道我一听到司岑要結婚的消息時,心里有多高興。」她發出清脆的笑聲,惹得屈語庭也忍不住微笑。「我幾乎要絕望的事竟然成真了,真讓我高興。」
看杜母一副喜悅的模樣,她發覺事情愈來愈糟糕了。
他母親似乎非常高興看到她和杜司岑在一起,而她又不能狠下心來告訴她,這一切全都是假的。
「司岑應該有跟你說過他還有兩個弟弟吧!」杜母拉她坐在沙發上。
屈語庭點了點頭。
「我這三個兒子,說有多不孝就有多不孝,司岑是老大,我從沒看過他女朋友間斷過。今年都已經三十六歲了,還是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差點沒將我氣死。我那老二司與剛好跟他哥哥相反,從來沒有看過有女生找他,連個女生打來的電話都沒有,我真懷疑他是否打算進廟里當和尚敲木魚。而老三更是離譜,真是太沒有用了。他一個女朋友從高中追到大學畢業,現在又同是公司里的同事,認識也快有十年了,我從高中就幫他準備婚事,沒想到那女孩卻不當他是男朋友,你說氣不氣人。」
杜母講到最後,幾乎要低泣了,急得屈語庭連忙安慰,否則她真怕杜母會當場哭給自己看。
「伯母,別傷心了。」
「現在有你出現,我就不用再擔心了。以前我常在想,如果我三個兒子全都是女兒不知該有多好。不過沒關系,等你們結婚後我就多了個你這麼漂亮的女兒,別人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呢!」
「其實……一開始我也被司岑的求婚嚇了一大跳。」
「有什麼事讓你嚇一大跳啊!」
杜司岑在樓梯口就听到屈語庭和母親的談話,兩人就像是久未見面的母女,高興的聊著。直到他听見她們正在談論有關他們的婚事時才出聲。
屈語庭和杜母聊得正開心,他的出現讓她嚇了一跳,于是囁嚅地道︰「你的求婚呀!」
他走到屈語庭的身旁。「我還以為我很有說服力呢,沒想到你竟然到現在還在懷疑。」
「噢!那倒是事實,你的求婚確實有很大的說服力,尤其現場又有證人。」屈語庭諷刺地說。
「無論我怎麼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一片真誠就是了。」他側過頭,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這都要怪你自己的前科太多了。」杜母一口咬定是自己兒子的不好,沒辦法,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位媳婦,怎麼樣也要留下來。
「媽,連你也這麼說?」他朝母親抗議道。
「不是嗎?人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而你則像抽煙,一根接一根抽過就丟。」
母親竟當著語庭的面數落他以前的豐功偉業,真是……
他抬頭向上一望。「老天!你的旨意就是要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嗎?」說完他朝酒櫃走去。「我想我需要喝點酒來增加勇氣,否則一定會被你們給生吞活剝。」
杜司岑的言語逗得她們兩人大笑不已。
屈語庭以為杜司岑說要喝酒是在說笑,沒想到他真的拿了酒及酒杯過來,更趁她不注意時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腰。「來,我們一起喝點酒,慶祝一下。」
倒好酒後,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先喝一口,又拿起她的酒杯也喝一口。接著他就靜靜地看著她,要她也跟著照做一遍,仿佛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似的。雖不情願,但她還是喝了,因為在她面前不只杜司岑一人期盼的眼神,還有他母親的。
「對了,我想你們一定餓了,我進去煮點東西。」說完,杜母就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想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不,伯母,你才剛下飛機而已,不要太勞累,我來煮就好了。」屈語庭當然明白杜母的用意是要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不可以,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你就陪陪司岑吧!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陪伴,但我相信……」她轉眼看向自己的兒子。「他比我更需要你陪。」
「謝謝媽,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杜司岑一把摟住屈語庭,拉她回沙發上坐下。「你的香檳還沒喝完。」
「今天喝這杯酒的理由我不喜歡。」提到酒,她才想起他要她喝酒的用意。
「這麼說,是我錯了?」他偏過頭,拿走她的酒杯。
他慢慢地把酒杯轉舉到她剛才沾上口紅印的杯緣處一口飲盡。
「我真恨不得這酒杯里的酒是你,而我是這酒杯,你只能在酒杯里顯出你的風情及迷人的身段。」
好霸道的語句,這男人以為他是誰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司岑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你說呢?」
「你……」她已經想不出要用什麼字眼來罵他。
杜司岑將酒杯放在桌上,伸手捉住屈語庭的手,把她拉近。他雙手環抱著她縴細的身子,臉上則是一抹令人著迷的笑容。
「不要這樣,司岑。」她費力地哀求他。
「你是在對我說‘不’嗎?」他的嘴距離她只有些微的距離。
「求求你……」她懇求的話輕得像在他耳邊的低語,她的雙手使勁地推著杜司岑寬厚的肩膀,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母親會看到的。」她編了一個不是理由的借口。
「噢,小語……」杜司岑的唇輕輕印在她唇邊。「難道你不知道,這正是她讓我們相處的用意呀!她知道我們才剛訂婚,一秒鐘也舍不得分開。」他清澈的眼眸盯著她發怒的臉龐。「我想我們不該讓她起疑才是,為什麼她不在的時候,我們還分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像熱戀中的男女。」
「那不公平。」她滿月復委屈的說。
「為什麼不公平?」
「因為我不喜歡這樣。」她掙扎地想逃月兌出他的掌握。
「放輕松一點!你會喜歡這種關系的。」
「不可能,絕不!」屈語庭當然有看到他的變臉及語氣上的不滿,但她就是不想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