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包靈媒妻 第24頁

「沒什麼有趣的。」他目露防備。

「可你卻流連忘返,我多次找你喝杯酒都撲空。」一定有什麼吸引他,讓戀巢的他走出去。

賽巴斯克唇抿成一直線。「不適合你。」

「不適合我?」說話帶著鼻音的夏春秋感受了一下額上的溫度,三十七度半,降了一度。

人家說傻子不容易生病,她是太聰明了才會感冒,大熱天跑去冰雕世界玩,自作聰明的想要「避暑」,結果室內和外面的溫度相差七十度,凍得要死的她一出冰雕世界馬上又熱出一身汗,一冷一熱之間就感冒了。

外婆家的舅舅、舅媽們很熱情,用二十公斤裝的大紙箱裝了好幾箱自家種的農產品,她剛下車,配送的小黑貓也同時抵達,這些天她光吃這些最新鮮的蔬果都吃得有點反胃。

靶冒讓她明顯瘦了一圈,原本貼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松垮垮的,臉色也有些沒精神。

但是病了也要工作,若是燒得不高還是得出門,過了農歷七月,她的工作量會加大。

「小姐,你二十七歲了,不是十七歲少女,穿這麼萌的粉紅系能見人嗎?你為什麼不干脆穿蓬蓬裙出去算了,再在臉頰旁比個‘V’的手勢,讓人喊你一聲粉紅姊姊。」吉卜賽毒舌的批評她穿著不妥。

「今天接的個案是十五歲的小女生,平日就愛上網、滑手機、戴放大片、穿最萌的潮服和同學相約打怪,我要是打扮太老氣,她不會有彼此是同類的感覺。」嗯,裙子有點短,一蹲下來有可能會曝光。

怕鬼卻當通靈師,夏春秋也覺得很矛盾,卻強迫自己一定要去做,克服先天上的障礙,把害怕改為接受,不浪費上天賜予的天賦。

其實做了幾年,她的狀況已經改善了許多,以前是看到三個以上的鬼立即拔腿就跑,現在一次面對十幾個好兄弟,臉色雖然發白還能冷靜溝通,只是雙腿有些小抖。

「可你再萌也不是十五歲,請接受事實。」逝去的青春回不來了,要認命,快進入熟女期了。

「打擊我讓你得到什麼樂趣?」夏春秋左看看右瞧瞧,還好呀!很粉女敕,草莓色的果凍口紅讓唇色很少女。

吉卜賽懶得再多說什麼,抱著水晶球回房。

許久不開工,開工就來個猛的,這回夏春秋沒讓純陽男鐘璧跟著,自個兒驅車到約好的地點,海麗事前勘察過,確定她能獨立完成才讓她出班。

那是一間蓋在小巷子里的花園洋房,樓高三層,外牆繪著童趣小童捕蟬,屋子不大,看起來很溫馨,屋外的花園仿日式造景,園中種了幾棵羅漢松,樹高七公尺,蓋過二樓陽台。

陽台內的房間便住了今曰的主角,是個開朗、愛笑、功課很好的高二女生田蜜蜜,她的異性緣很好,常有男生送情書給她。

之前暑假,家長們一再叮囑農歷七月不要到太陰的地方玩耍,例如山里、水邊、陰廟和墳場,她偏不信邪的和同學相約到有鬼山之稱的山區露營,一群孩子在長年日照不足的山澗邊烤肉、戲水,到了午夜十二點還輪流說鬼故事、玩碟仙,態度不恭敬的取笑曾在附近跳水自殺的往生者。

那一夜過後,所有的學生都莫名發起高燒,有的家長察覺不對勁,趕緊把孩子送到廟里收驚,有的家長則認為只是單純的吹風受涼,便到醫院打針吃藥。

所以有人好得快,有人好得慢,一番折騰後,這群孩子也吃了不少苦頭,一個個如驚弓之鳥般絕口不提當夜的事。

但是田蜜蜜的體質弱,天生心髒有毛病,她住院三天回來後出現行為異常,常常突然一個人發笑,對著鏡子梳發梳個沒完,還吃從來不吃的食物,對著她媽叫「阿嬸」。

後來時不時拿美工刀割手,有一次還對著脖子劃下,還好家里人發現及時阻止了,可那之後她身邊就離不了人,因為才短短半個月,她就自殺不下七次,有一次差點摔斷了腿,把她的家人嚇得不輕。

于是田家人在網路上找到靈異事務所,語氣急切的尋求幫助,海麗二話不說的幫夏春秋接下。

「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感受到房內有些陰涼,田母緊張兮兮的問,右手迭在左手上直搓。

「你要留下來看還是離開?我是通靈師,不能擔保你的安全。」夏春秋說話的同時,撫了撫腕上的十字劍吊墜。

「你是說……呃,她會傷害我?」田母臉色一白,驚慌地拉著她的手,想走又放不下女兒。

「不一定,要看她的心性如何。」好鬼不作惡,惡鬼無惡不作,調皮鬼能溝通,只是愛玩而已。

「這、這鬼是男是女?」听說女鬼最凶惡。

「是女的。」還長得很漂亮。

夏春秋抬眼望去,田蜜蜜的身邊站了一名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子,長發披肩,眼楮很大,嘴巴小小的,但嘴唇沒有血色,身上是濕的,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田家母女。

而田蜜蜜本人眼神空洞,無意識的玩著頭發,她手臂上有三道不深的割痕,露在衣服外頭顯得十分猙獰。

「那她會不會傷害我的女兒?」如果她走了,蜜蜜怎麼辦?那孩子不過說錯了話而已,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

「我不曉得。」不確定的事她不能保證。

田母一听,怒了。「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當通靈師,你能幫我女兒嗎?她這些日子不好過……」

他們一家看了也難過,整天提心吊膽。

「我盡量,你……」哭也沒用。

盡量什麼!我死後不能投胎,被困在山澗水泉邊成了地縛靈,已經夠可憐了,她還來嘲笑我,說我大概被男人拋棄,一時想不開就跳下去了,一個臭小孩憑什麼笑我!

女鬼忽然怒吼。

「那你怎麼能離開,又如何跟上她?」地縛靈只能在往生地徘徊,除非有法師來帶,否則將一直看守該地。

听著夏春秋對著空無一人的牆說話,田母驚懼的往後退。

「她受傷了……她的血滴入水澗間……她身體差,所以很好上身……」

丙然是陽氣不足,女人天生就是這點吃虧,月月親戚來拜訪,血氣自然不足。

「你們在說什麼?」田母問。

「她說你女兒在溪澗邊洗烤肉網,不小心被斷裂的鐵絲網割傷手心,流了不少血,才會被纏上。」陰月忌流血,血是鬼的最愛。

田母翻看女兒的手,果然在左手的虎口處,發現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細細長長的,應是被鐵絲網所割傷。

「我和我先生之前也請過道士來念經,可是都不管用,他們一走,我女兒就變本加厲,不是拿頭撞牆便是想從樓上跳下去,她的力氣奇大,我們拉都拉不住……」要好幾個人一起才能壓制。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化解。」既然來了,豈能無功而返?

憑你?女子猙獰著鬼臉冷笑。

「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不是她造成的,何必為難一個孩子,雖然她說了令人生氣的話,可這世上誰沒犯過錯,你不能因為她無心的過錯記恨她。」

好在這只鬼長得不難看,生前落水被撈起沒泡太久水,因此五官還很完整,沒有發腫腐爛,夏春秋看她像在看個活人,心里的恐懼度相對降低,面上始終帶著微笑。

我想回家。長發女鬼眼中含恨。

「你的家人沒來牽魂嗎?」

我的腳被壓住了,掙扎了好久才松開,可是他們走了,我跟不上,幸好有這個可恨的丫頭。

「所以你借著她離開?」附身。

反正她也活不長了,我幫她解月兌也算功德一件,既然她說我死是活該,那就讓她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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