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翡冷翠 第12頁

「很好,」他收下刀子,踱向房門口。「我要你把她的衣服月兌得一件不剩,用這席窗簾包裹起來,清楚嗎?」

安娜的眼淚隨著點頭落得更凶。

「動作快一點,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他又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才轉過身去。

她寧願死也不要被污辱。岳迎晨努力地以眼神示意,無奈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動,只能任人擺布。

安娜不敢抬眼迎視她的目光,低垂著頭、顫抖著雙手解開岳迎晨睡衣上的鈕扣,一顆接著一顆,先是睡衣落了地,未著內衣的小巧雙峰傲然挺立,溫暖的身體突如其來地接觸清涼的空氣,雞皮疙瘩迅速地爬滿她全身。安娜又繼續月兌掉她的睡褲和絲質小褲。

岳迎晨閉上眼楮,眼眶里的羞辱終于凝聚成淚。

安娜迅速地用那塊窗簾將她密密實實地包裹起來,阻絕她春光外泄的可能,只露出頸部以上。

「好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羿陽一轉回身,滿意地看見岳迎晨被包裹在窗簾里,僅僅露出一顆頭顱。他走了過去。

你想對我家小組做什麼?安娜無聲地問。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回答的同時他執刀的手高高揚起,「你對我已經沒有用處了。」

安娜的腦中一片空白,害怕得無法移動身體分毫。

他要殺了安娜嗎?不要……岳迎晨驚恐地瞪大雙眼,流露出無言的祈求。

羿陽反手以刀柄敲了安娜一記,她的身體隨即軟綿綿地倒下。

「放心,她只是昏倒而已。」他拉高窗簾蒙住她的頭,將她扛上肩膀,健步如飛地離開梅迪奇宅邸,一如他來時的無聲無息。

岳迎晨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只有任由恐懼侵蝕她的心,卻無力抗拒,她無法想象將會面對何種局面。

☆☆☆

佑京神色淡然地看著羿陽將「一捆窗簾」扛回來,往他的床上一擱。

「貝勒爺,屬下到外頭守著。」

佑京懶懶地挑起一道眉,「慢著,我不是說了別再找姑娘來伺候我,把人送回去。」而且他這分明是強擄良家婦女。

羿陽堅定地說,「貝勒爺,您一定會喜歡這位姑娘。」

他一定會喜歡這個姑娘?難道……佑京起身走向床邊,探手將窗簾掀開來,赫然瞧見那竟是全身未著寸縷且動彈不得的岳迎晨。

這是怎麼回事?他回頭看向羿陽打算問個明白,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悄悄地退出房間了。

岳迎晨紅著眼眶,恨恨地瞪著他。

他旋即出手解開她受到禁制的兩個穴道,關切地詢問︰「迎晨,你還好吧?」

她的回答是揮出一巴掌。

其實要閃過那一巴掌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他卻不閃不避,臉被打得微微一偏。

手掌心頓時傳來又熱又麻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岳迎晨怔愕住了,長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原本氣憤的心情摻雜了一絲歉意。他為什麼不閃開?

鮮明的五道指印立即浮現在佑京俊美的臉上,相當醒目而且讓人心疼不已。

「你沒事吧?」

心中才剛浮起的歉意在思及自己此刻的處境時迅速隱沒,她抓緊胸前的窗簾,顫聲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枉費我那麼信任你,真心把你當朋友看待,還……還……」喜歡上他,她該怎麼辦?

他的輕嘆悠悠地蕩漾開來,「如果我說事前我完全不知情,作相信嗎?」

有可能嗎?「可是羿陽是你的隨身侍衛,他只听你的命令行事,不是?如果不是你命令他的話,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她願意相信他,只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他的笑容里有淡淡的歉意,「我雖未命令他這麼做,但事情的確是因我而起,我也難辭其咎,對不起。」

她越听越混亂,「我不懂!」她想弄清楚,她希望他不是這件事的主謀者。

佑京在床沿坐下,凝望著她好半晌才開口,「他會自作主張把你抓到這兒來,是因為我喜歡你。」

岳迎晨緊抓著窗簾,退往床鋪內側的動作倏地一頓,他剛剛說了什麼?她懊悔不已,為什麼剛剛不仔細听他說活呢?

要看透羿陽的心思對他而言並不是件難事,只是沒有那個必要。「他這麼做的用意,是認為我得到你的人之後,你給我的新鮮感就會慢慢退去,我對你的興趣就會慢慢談了。」他知道羿陽一直很擔心回不去,只是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會嗎?她對他而言只是新鮮嗎?

「你想怎麼懲罰他?我沒意見。」他轉而揚聲叫喚,「羿陽,你進來。」

在房門外守著的羿陽聞聲立即推門而入,「貝勒爺,您有何吩咐?」

對上岳迎晨憤恨的眼光,他的心口不由得浮上一絲愧疚,但是為了貝勒爺、為了順利回恭親王府,他必須這麼——「貝勒爺,您的臉?」那五道鮮明的指印讓怒火頓時盈滿他的胸臆間。

岳迎晨竟然敢動手打貝勒爺?「你——」

「夠了,」佑京冷哼一聲,「你還不明日自已做錯了什麼事嗎?」

羿陽旋即跪下,坦承不諱,「屬下知錯,屬下不該擅自作主將岳姑娘擄來。」

「你該賠罪的對象是迎晨,不是我。」

羿陽轉向岳迎晨,「岳小姐,請你原諒我的無禮冒犯,我在這里誠心地跟你賠不是。」

她撇開臉不理他,心里還有氣。

「岳小姐,你可以罵我、打我,任何責罰我都甘心頜受。」

佑京沉吟著,「既然你這麼氣他,就叫他以死謝罪好了。」

她悚然一驚。

他漫不經心地一睨,毫不遲疑道︰「羿陽,你听見我說的話了,動手吧。」

「喳。」羿陽應了一聲,拔出配刀就要往脖子抹去。

「住手!」岳迎晨驚慌地尖聲大喊,用力扯著佑京的袖子,「你快點叫他住手啊,」她很怕他真的在她的面前自刎。

「你听見迎晨的話了。」佑京微微地揚起嘴角,幾不可見。

羿陽的動作一頓,「岳小姐?」

她激動地紅了臉,「我還是很氣你對我做的事,不過,罪不及死,你別跪了,起來吧。」

「謝岳小姐不殺之恩。」羿陽仍舊磕了個頭才起來。

佑京替她拉起胸前微微滑落的窗簾,「迎晨的衣服是你月兌的?」

「不是屬下。」

「是安娜。」岳迎晨的臉一紅。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佑京微微頷首,「你去找安娜,要她準備一套迎晨的衣服讓你帶回來。」

「喳。」羿陽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上出門。

羿陽離去之後,房間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只能用窗簾蔽體的岳迎晨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身體,找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我沒有喊停的話,你真的會讓羿陽死在我的面前嗎?」

他微笑地瞅著她,「我們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

因為他確信她會阻止羿陽以死謝罪,事實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她從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絲端倪,「你設計我。」

他無辜地一揚眉,「我是提供你處置他的方法,作決定的人是你。」

「你好奸詐。」她嬌嗔地日了他一眼,模樣嬌俏可愛。

他聳肩,「我只是處事方法迂回了點,橫豎結果都相同,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吧。」做錯事的羿陽受到了教訓,她的氣也消了不少,這樣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羿陽希望你對我的興趣慢慢淡去?」她想再听一次那句話,這一次她不會再錯過了。

「他不希望日後回去的時候,我的心中有牽掛放不下。」她不也拐著彎想要他再說一次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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