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听說很多人都是裝假的,為了省錢,只是嚇嚇人而已,可邵千陽會嗎?他可不是會省這種錢的人……
「啊!」
就這樣一個分心,駱以菲沒踩穩,腳一滑,整個身子便往下落,只靠雙手攀在鐵門上的力道而撐在半空中。
天啊地啊神啊!
她覺得雙手快沒力了,偏偏腳一時又找不到著力點,現在似乎除了放手讓自己往下掉,沒有其他法子了……
她低頭試圖探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想衡量這樣摔下去會不會怎麼樣,沒想到這一探,沒探到高度,倒是探到一雙深得不能再深的黑眸,就這樣宛若王者的站在下頭仰望著她!
天啊!邵千陽?他站在下面多久了?
他不會一直都站在那兒以這種角度看著她吧?那麼,她的裙下風光、那條有著半透明蕾絲邊的三角褲不就全被他看光光了?
噢……是半透明的……
她為什麼今天剛好穿這件三角褲呢?
好像故意半夜爬牆過來勾引人家似的居心不良……
噢,她好想突然消失不見,真是丟臉死了……
「放手吧,我會抱住你的。」邵千陽忍不住開了口,再看她以這種姿勢掛在門上,他的細胞可能會以一秒鐘死一千個的速度進行。
「我很重……」
「我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肉,快下來。」
意思是嫌她胖嗎?駱以菲真想哀號。
可是她的手也真的快撐不住了,不跳下去也不行了。「等會兒我把你壓扁,你可別怪我。」
真是……現在是說笑話的時候嗎?
邵千陽張開雙臂等著她。「下來!現在!我數到三你就跳,一、二、三」
呼!
她閉上眼,咬牙放手讓自己掉下去,然後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接住了她,不只沒被她壓扁,還站得穩穩的,動都沒動一下,當真是有練過的。
再睜眼時,他的黑眸就在她眼前咫尺之距,她的心驀地一眺,遇見他特有的心慌意亂感又猛地襲來。
「這樣很好玩嗎?如果摔下來受傷了怎麼辦?一時半刻若沒人發現——」
「你會發現的。」她還在喘,雙手緊緊攀住他,美眸也直勾勾地瞅著他。直到此刻,落在他懷中,她才發現自己很眷戀著他的懷抱。
溫暖、踏實、安全,還有一股讓人想軟軟依偎的吸引力她發現,她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喜歡他。
邵千陽挑挑眉,不是很贊同的看著她。「如果我沒發現——」
「你會發現的,你現在不就出來找我了嗎?」她對他微微一笑,攀著他的手抓得緊緊的。
「你打的就是這樣的如意算盤?」用這種害他緊張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出現在她面前?
駱以菲斂了笑,幽幽的眸卻沒有移開他的臉,看見他唇角的傷,她忍不住伸手撫模——
「痛嗎?」
「不會。」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抱著她轉身往主屋走。
駱以菲乘機伸手去模他的額頭——很燙。
她皺眉,伸手又去探他的脖子——也很燙。
他果真是病了。
「放我下來,你生病了。」她伸手搖他。
「我沒事。」
「讓我下來,我腿沒斷。」她再次搖他,這回搖得更用力些。
「你腿是沒斷,可是你沒穿鞋子。」
啥?駱以菲愣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光果的白女敕腳丫子,想起剛剛自己把鞋子月兌在外頭了。
霎時,她羞紅了臉。「那個……我光著腳丫子還是可以走的,你家的路很平……」
邵千陽扯扯唇,低眸看了害羞的她一眼。「說吧,為什麼來?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嗯。」那句話,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听說他打了你……」
「就這樣?」他低眸掃了她還依稀紅腫的面頰一眼。她臉上那一巴掌,絕對比他受的還痛還難堪,她卻有空來擔心他?「男人打架是稀松平常的事,何況只是小小的一個拳頭,沒人會放在心上。」
駱以菲垂下眼。「我還听悅你好像病了。」
哪個大嘴巴?邵千陽低咒了聲。
把她抱進屋里之後,邵千陽也強撐不住了,轉瞬間已仰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腳才落地的駱以菲忙奔到他身邊,擔心得鼻子發酸,幾乎快哭了。
「我們去看醫生好嗎?你在發燒,都快站不穩了,干什麼還要逞強抱我進來?你看看你現在,如果昏倒的話——」她話未落,脖子已被一只大掌勾了過去,轉眼間她的臉已貼上他的臉。
近到,她的唇也幾乎貼近他的……
駱以菲呼吸一窒,覺得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他的黑眸極深沉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進去般,她竟連移開目光的力量都沒有,只能一顆心怦怦亂跳的看著他。
「現在就走,駱以菲,不然,今天晚上,我就不會再讓你走了……」他對她發出最後的警告。
低沉而魔魅的嗓音,在她的耳窩上回蕩。
她輕輕打著顫,卻敏感的自覺到,她的胸蕊和身體最柔軟私密之處,因他的靠近及呼息而隱隱疼著。
曾經的執著,不再是執著了之後,放手,似乎也變得比較容易……
第16章(1)
輕喘一聲,駱以菲倏地想逃離,他的目光這麼深這麼沉,就算現在他是只負傷的獸,也能在轉瞬間把她撕裂開來一口吞下肚……她一點都不懷疑。
可是,她能逃嗎?她怎能這樣離開?他還在病著呢,說什麼她都不能放他一個人躺在這里而什麼都不做。
「還不走?」真像個傻瓜似的!明明眼底透著一股害怕與不安,卻還是執意要留下嗎?就不怕他把她給吃了?
邵千陽黯了眸,大掌把她的頭壓得更低,低到他的唇掃過她的,低到他的齒啃咬上她的,再低到他整個把她的柔女敕與輕喘全給含入嘴中……
他的舌與唇,滾燙得嚇人,甚至他貼觸上她的面頰也隱隱透著一股熱氣,讓她深切地感受到他病了。可他的唇舌如此熱情,他的大掌如此有力,他的胸膛如此的令人心安……
她不禁回吻上他,相對于他佔有似的霸氣,她的吻溫柔而膽怯,像是怕他發怒似的,青澀地安撫著他……
邵千陽卻想起什麼似的倏地把她推開——
駱以菲難為情極了,一張臉躁紅不已,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現在,他是怎麼想她的?一定認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她明明已經選擇了另一個男人,卻又在這里吻他,連她都無法諒解自己,他又怎麼能夠?
懊死的,她究竟在干什麼?
駱以菲懊惱地咬唇,淚都快掉出來,她趕忙起身要走。
「我去幫你煮粥——」
一只大掌拉住她——
「我只是怕把病傳染給你。」邵千陽目光灼灼地望住她。
她愣住了,她什麼都沒說,他卻什麼都知道,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麼,知道她在難受什麼?
真的是……太過分了!為什麼他對她了若指掌,她卻連他的心思都猜不透?何時,她駱以菲對人的敏感度低成這樣了?她在這男人面前,就像個三歲孩子,一舉一動所思所想都逃不過他的眼,她的心也像個三歲孩子,急巴巴的想要得到大人所有的愛與關注,只要可以,就想伸出手去緊緊攀住對方,索取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及生下來便渴望的愛。
突然發現,原來秦牧宇和邵千陽在她眼中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對秦牧宇是愛慕與想望,對邵千陽卻是依戀與渴望。她習慣遠遠看著秦牧宇,等待他有一天朝她走近,但她卻一點都不喜歡遠遠地看著邵千陽,習慣的……是他眼神中的溫柔與笑,是他總是突如其來的吻與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