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金釵 第11頁

「還好在下是清醒的,要不就要錯過與姑娘一吻的機會了。」若非她這意外的舉止,他才不肯這麼輕易放過她呢!不把她嚇掉半條命,他怎能甘心?

「你……你……你……」無恥!下流!卑鄙!武探春氣紅了一張小臉,卻舌頭打結地連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姑娘若對在下有意,盡避直言就是,何須用這樣極端狠戾的法子來吸引我的注意呢?」諸葛遠樵說得曖昧,眼神更是邪佞得讓人無法逼視,雙手還大膽地環住武探春的柳腰不放,逼得她退也不是,進也不願,四肢更是僵硬得無法動彈,就恨自己的大意。

「放開我!」被人當場抓到自己輕薄的舉止,武探春無話可說,可也不甘心受制于他,她努力地掙扎,手揮腳踢的就想掙開他的鉗制。

一個躺,一個站;一個堅持不放,一個誓死不肯屈服,兩人相互僵持不下,最後諸葛遠樵干脆使勁一扯,硬將那縴細窈窕的身子扯往自己身上,強逼她趴在自己胸前。

「為什麼要偷吻我?」故意用鞠球偷襲他,這舉止諸葛遠樵能理解,但這女人竟大膽地趁他「假」昏迷之際輕薄他,這就令他費解了。

「我……我……」天啊!地啊!這男人非得抓住這令她尷尬萬分的話題不放不可嗎?

「你管我!我就是想吻你,你又能如何?」使潑耍橫是女人的權利,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拿她莫可奈何!

「在下是不能如何,不過……若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姑娘應該也無話可說才是。」話落,諸葛遠樵隨即身子一翻,兩個人的位置立即互調,女在下,男在上,他口一張就想……

看他又想對自己使壞,武探春真急得沁出一身冷汗,想開口大叫又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在這棘手之際,突然傳來——

「大夫,你能不能再快一點?」賈寶玉人未到,聲音就先傳進兩人耳中。

一听到賈寶玉的聲音,武探春隨即伸手往身上的他猛然一推,諸葛遠樵也配合地離開她的身子。

當賈寶玉帶著大夫走進房里時,看到的就是武探春一臉的紅暈,諸葛遠樵則是滿臉無辜。

他倆的表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賈寶玉攢眉不解地心忖,懷疑地瞅著她又瞧瞧坐在床上的他。

「呃……我、我想先回去了。」話還沒說完,武探春溜得比什麼都快,就怕面對賈寶玉那雙疑惑的眼。

「兄台,我這妹子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變得如此怪異?」想這探春妹子平日臉皮可比三面城牆還厚,今日怎會出現這小女人的嬌羞模樣,當真令他匪夷所思。

「也許是虧心事做多了,不敢見人吧!」

這樣牽強的理由,若有人肯信,那人鐵定是個白痴。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眼前還是先讓大夫看看諸葛遠樵的傷勢是否無恙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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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算金陵這地方名聞遐邇的大客棧。

它不只以美食聞名全金陵,吸引不少餐客上門,住宿的環境也堪稱幽靜雅致,更是外出旅客的最愛。

這日,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客人走進悅來客棧的大門,他完全無視店小二熱情的招呼,有如識途老馬般,直往自己所要的目標前進。

叩叩兩聲敲擊門板的聲音傳出,跟著就聞里頭傳來「敕勒男兒」四個字。

他回了句「鐵血漢子」四個字,房門隨即應聲而開,里頭的人一看清楚站在門外的人的模樣,隨即興高采烈地扯著他的手大呼︰「少主,你總算回來了。」

「噓,小聲一點,切莫引起客棧其他客人的注意。」諸葛遠樵小心謹慎地叮嚀,更仔細地觀察四周環境,確定四周確實無任何可疑之人後,才跨步走進房間里,那不知名的男子趕緊又把門關上。

「右文,怎麼不見左武的人?」左武與右文乃諸葛遠樵的貼身侍衛,從小到大不管諸葛遠樵走到哪里,他們兄弟二人定然跟到哪里,三人的關系可說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一听少主問起自己哥哥的下落,右文心中忐忑地回道︰「哥哥說不放心少主一人進人賈府,又多日不見少主出面,所以想去探探路子,順便打听您的消息。」

「胡鬧!」諸葛遠樵听完右文的話後,隨即擊桌大罵,「本少主所做的事,豈容你兄弟二人質疑,難道我這主子的能力會不如你們兄弟M人嗎?」此時的他完全不似在賈府那般溫文儒雅,一身威嚴的悍然氣勢,足以嚇破一些小人物的膽子。

看了少主的怒顏,右文當場嚇得腿軟,趕緊跪下來替自己哥哥求情︰「請少主原諒,左武也是放心不下少主的安危,才會自作主張,做出有違少主命令的莽行。」

諸葛遠樵當然知道這兩兄弟對自己忠心耿耿,只是……「唉,算了!只希望左武此舉不會誤了我的大事才好。」他不怕左武踫上賈府中的任何一人,就怕他不幸遇上最難應付的武探春;性子耿直鹵莽的左武,想必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本少主再次慎重地叮嚀你,等左武回來後,你定要警告他千萬不可再鹵莽行事,要不本少主絕不寬貸。另外我命你兄弟二人平日多結識一些金陵人探探口風,打探‘血拍’是否真在賈府中,知道嗎?」

潛伏在賈府多日的諸葛遠樵,不管怎麼旁敲側擊,始終打探不到血珀的消息,這讓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血泊真是被賈府所收藏嗎?

若真是,為何他不曾听人提起這難得的無價之寶?

普通人不知情還有話說,若連賈府的少爺賈寶玉也不曾听聞府中有這樣東西,可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諸葛遠樵隱隱感到這件事透著一股怪異的莫名,似乎從一開始就有人故意在引導他們走錯路、尋錯方向。

「是。」右文一听少主的吩咐,趕緊恭謹地應諾。

「很好,就這樣了,有任何消息你們不用主動上賈府找我,我自會找時間出來跟你們聯絡,知道嗎?」

「是」

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後,諸葛遠樵連片刻也不敢多待,身子一轉,隨即匆匆往賈府方向狂奔,心里隱約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府里發生了什麼棘手的大事,正等著他親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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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失利、兩次失利、三次失利,第四次還丟盡自己的臉,這對武探春來說可真是件天大的丑事。

但如果她會這樣輕易放棄,就不叫武探春了,所以說,在尚未證實諸葛遠樵是好人還是壞人之前,她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人的腦子就是用來思考的,要不又何必頂著這顆腦袋,對吧?有了前車之鑒後,武探春再也不敢鹵莽行事,再加上偷吻他的那筆爛賬,她更是不敢面對那不要臉的男人,就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了好幾天也想不出好法子的武探春,當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走來走去、逛來逛去,腦子里整天想的就是要如何揪出諸葛遠樵的狐狸尾巴。

這日,她一個人在舞春閣的庭院中閑逛,靜睇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聲短嘆,她煩躁地換個姿勢,盯著另一方的草木,看得兩眼昏花,腦子卻還是不管用。

「可惡!」想不出好法子的她,當場氣得猛捶自己的腦袋泄恨,突然听到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來,她轉頭一看——

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她不曾見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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