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它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是好人才對,對我們不再有戒心,所以才肯接受我們的好意。」
其實對動物,曲逸玲也是一無所知,可她就是能憑著自己的機智與聰明,應付冬陽提出的每道難題,而且保證定能使她對她心悅誠服。
也就因此,心思單純的冬陽更是喜歡黏在她的身邊。
「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幫它取名字了?」
冬陽老早就希望能有樣是專屬她個人所有,能讓自己為它命名,能讓她心甘情願,傾盡所有心力去照顧、去愛護的東西。
「好啊!只要你高興,隨你喜歡,想幫這只小兔子取什麼名字,就由你全權作主。」她可是一點也沒興趣沾惹這小小的麻煩事。
「真的可以嗎?」一听曲姊姊答應讓她幫小兔子取名,冬陽更是歡喜得笑眯了雙眼,迫不及待的開口︰「冬陽想把這只兔子取名為玲玲,好嗎?」這是為了感激曲姊姊對她的好,同時也因這只兔子乃是曲姊姊捉來送給她的。
她冬陽定要時時記住曲姊姊對她的種種好。
「玲玲?嗯,這名字好,我贊成。」
也不知怎地,曲逸玲就是無法拒絕冬陽丫頭對她的種種要求,只要她高興,她也會莫名其妙的跟著感到愉快,她對她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就好像兩人之間存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關系。
仔細一想,這種感覺還真是可笑,雖然可笑,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靜坐在一旁的司馬佾,表面看來似乎正專心的閱覽手中書卷,其實他雙耳早把那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听冬陽左一句曲姊姊,右一聲曲姊姊,簡直已經把他這個主子給拋到腦後涼快去了,說不定早忘了車上還有他司馬佾這一號人物呢!
莫名的,他感覺非常不悅,只因冬陽對自己師妹的完全信任,以及冬陽對她的在乎更勝于他。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
司馬佾心情不悅的放下手中的書卷,用極大的聲音爭取兩個女人的注意,等她們雙雙轉頭往他瞧來之際,他才對曲逸玲開口︰「你下車,到後頭的車子去,這里不歡迎你。」為了爭回身為主子的尊嚴,他決定要當個不通情理的主人。
反正這兩輛馬車都是屬于他們司馬家的,而他身為司馬家的少爺,當然有這權利驅趕不受他歡迎的客人。
「憑什麼我要?」面對司馬佾這蠻橫無理的行徑,她曲逸玲可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里,今天她若不想走的話,任何人也拿她莫可奈何。
「你要原因是嗎?」既然她要,他就給她一個既正常又合理的理由。「原因就是交易,難道你真忘了你我之間所做的那番協議嗎?」魚幫水、水幫魚,各取所需,她千不該萬不該處處討好冬陽,讓那單純的小妮子把她當成神祇一般的崇拜。
司馬佾答應她出面幫師父解決問題,並答應她贏得師父的感情,而她曲逸玲則答應幫他教冬陽,讓這迷糊的小美人懂得感情這一回事。
要不以她那少根筋又胡涂的個性,真要讓她了解司馬佾對她所付出的那份心,可真還有得磨的。
必于這點,曲逸玲確實是無話可說,可是……「大師兄,你也講講理嘛!你想想看後頭那輛馬車又擠又窄的,而且里頭還塞滿了藥品,你難道真忍心強逼我過去與那些貴重的藥品硬擠嗎?」
雖然她身材窈窕縴細,不至于佔太多的空間,可經過一番長途跋涉,也是痛苦的折騰。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就算她罵他心狠也行、自私也罷,誰教她硬要搶走冬陽的注意,讓那小丫頭都快忘了他這個正主兒了。
「你……」好自私,就只顧著自己。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今天他司馬佾既敢不顧念同門之情,他日就別怪她曲逸玲壞他好事,「下車就下車,誰希罕與你同乘一輛馬車!」
在司馬佾的吩咐之下,兩輛馬車同時停駛,曲逸玲當即忿忿不平的下了車,走向後頭的馬車。
一直保持沉默的冬陽,一看她的曲姊姊真下了車,也傻傻的抱起兔子跟著也想下車,誰知一只大掌卻拎著她的衣領不放。
「少爺,你放開我啦!我想過去陪曲姊姊一起坐。」冬陽不只大膽的說出自己所願,還很不怕死的努力掙扎,心里就想著要過去陪她的曲姊姊。
「我問你,你的主子是誰?」看這女人到現在還想違抗他的命令,司馬佾索性端出主人的架子,好好威嚇她一番。
「這還用得著問嗎?冬陽的主子當然是少爺你啊。」這件事與她想下車陪曲姊姊到底有何牽連?
這樣復雜難懂的問題,任冬陽就是想破了頭,也不可能理出一個正常的答案出來。
「很好。」算她聰明,還有這點自知之明。「本少爺再問你,身為人家的貼身丫鬟,必須為主子做些什麼?」
「為少爺烹煮食物,伺候少爺用膳,另外還得幫少爺清洗衣物,幫少爺照顧馬匹,還有……哎呀,反正就是少爺交代什麼,冬陽就得照著做就是了。」
很好,說得真是好極了!
「那敢問,這些工作,你做到了哪幾樣?」烹煮她不會,清洗他的衣物,她更是不曾動過手,照顧馬匹,他司馬佾還怕她會平白無故的害死這幾頭畜生;仔細想想,他帶這丫頭出來根本就是個笑話,不只幫不了他,還不曾伺候過他,講難听點,這丫頭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廢人一個。
「呃,好像什麼也沒做到耶。」呵呵,少爺不提,她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經他這麼一說,她方才了解自己當真是有虧職守,也難怪少爺要如此生氣了;好好反省一番,冬陽更敢羞愧。
「要不,冬陽不過去陪曲姊姊好了,就留在這里陪少爺你好嗎?」
「隨便你。」話雖說得瀟灑無所謂,其實司馬佾早樂壞了。
他之所以帶著冬陽一起出來,為的也是能求得與她獨處的時刻,不問身分,不談地位,就是霸道的想強佔她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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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佾的命令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繼續往前趕路,本以為冬陽會如方才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怎料這該死的蠢丫頭竟一反常態,安安靜靜的逗著她懷中那只小白兔玩。
看她如此,司馬佾怒火再生,伸手一抓,也不管她意願如何,直接搶了她懷中的白兔往旁一丟,管那只畜生是生是死。
看少爺如此霸道,冬陽氣得都快哭了,身子往前一撲,就想奪回自己第一次專屬的寵物,哪知少爺竟一個欺身貼近了她。
「你或多或少也該跟我說說話吧。」
「說話?要說什麼?奴婢根本不知該跟四少爺你說些什麼,就怕自己口拙又說錯了話,再惹得少爺心情更加不悅。」少爺若是一個不高興,很可能會直接將她驅趕下車,到時--
想來這荒郊野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身上又沒半分銀兩,要她何去何從?
看她又在發呆,不用問司馬佾也能猜出這丫頭的腦袋瓜子定又在想些有的沒的。
對她腦中所想的廢物,司馬佾可沒半點想探索的興趣,他此時一心一意就專注在她那張甜美可人的芳澤之上。
他深邃的瞳眸,緊緊的鎖住她那醉人的櫻唇不放。「其實你不說話也可以,不如就陪本少爺玩個游戲好解解悶也不錯。」司馬佾邊說邊往她貼近,眼看兩張紅唇,就只差分毫的距離就可完全貼上。
冬陽忍不住心悸的往後退,可是已毫無退路。縴細的身子就這麼被司馬佾圈鎖于他與馬車內一角之間,進退無路,害得她心怦怦直跳,只得囁嚅的向他要求︰「少爺,你能否往後退一點點?要不冬陽真快沒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