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光丫鬟 第17頁

听他這般溫柔又體貼的警告,曲逸玲笑得更是邪惡,縴指往他一指,「哦,你慘了!」她滿臉的調侃意味,竊喜的心忖,自己報復的機會終于來了,哈哈哈!

「什麼慘不慘?」哼!就算她了悟些事實,只要他司馬佾死不承認,這鬼靈精也拿他莫可奈何。

「少來了!」哼!想跟她裝傻,憑他的道行還不夠格呢。「你若真怕我把冬陽妹子給吵醒,最好是出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好好談談。」說完,曲逸玲也不管司馬佾跟是不跟,直接轉身往他房門前那處僻靜的花園邁進。

司馬佾著實不想讓她過于稱心,可又不得不顧慮她帶來的重要訊息,更怕她會當場大聲嚷嚷,把司馬家所有的人全都吵醒,到時就怕真會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

「現在你總該可以開口了吧?」看看四周無人,花好月圓,當是談話的好時間、好地點才是。

「你是否曾听過北方一帶正流行一種怪病?」這件事不只攸關平民百姓的福祉,還牽扯到她的父親,連同師父杜知秋也深涉其中,所以她曲逸玲才不得不親自跑這一趟路。

「听過,只是不知原因何在。」天下事沒有一件能瞞得過他司馬佾的耳目,他機伶的感覺到這件事透著某種不對勁的古怪。

「人為乃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師父。」

「師父?為何會跟我們的師父扯上關系呢?」玉面神醫杜知秋向來只求獨善其身,不管兼善天下,這樣的人怎會無端惹上這樣大的麻煩呢?

「其實這事情若真要追根究柢,需從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們的師公身上談起。」簡單一句,就是師門恩怨。這件事不只關系到杜知秋本人,連同他門下這兩位聰敏機警的好徒弟也一起被牽扯進去。「我問你,你可曾知道我們還有位師伯存在于這個世上?」

「師伯?這是哪號人物,為何我司馬佾不曾听聞?」又是一件讓人猜不透的事情,司馬佾當真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了。

「哼!那頭蠢驢若真肯說,這件事也不至于搞得那麼僵。」曲逸玲怒得牙癢癢的嬌斥著。

「喂!我知道你向來不把師父當師父看,可也不好在我面前直接罵師父為一頭蠢驢吧?」雖然他也頗有同感,可有些話還是想想就好,免得得罪小人,到時可就真要死于非命。

「我說他是頭蠢驢還算客套呢。你知道這件事鬧得有多嚴重嗎?而那個懶人竟學起鴕鳥,以為不要談、不要想,就可換得永世平靜,簡直……唉!算了!我也懶得再罵他了,還是說重點要緊。」

接下來就听曲逸玲娓娓將師父杜知秋與師伯還有師公三人的恩怨說得一清二楚。

原來當年師公本意是要師伯接下他神醫之名,可他老人家萬萬也沒想到,平時看似溫吞好欺的師伯竟是個心腸歹毒、行事不擇手段的小人。

直到有天讓他老人家發現了師伯真正的面目之後,他當即將師伯趕出師門,然後再將畢生所學傳給杜知秋這個懶徒弟。

也就因此,才會種下師父與師伯之間的心結。

不甘心被自己師父趕出師門的師伯,這幾年可說動作頻頻,針對的目標就只有杜知秋一個人。

只可惜杜知秋這人太過懶散,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不插手就絕不插手,任那位心思歹毒的師伯怎麼強逼,他也無動于衷。

直到今日,終至釀成不可挽救的大災難,杜知秋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雖想插手可又不想與自己的師兄動手,真是倍感進退兩難。

「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讓你我二人出面解決會比較好些。」這是曲逸玲最終的結論,也是她個人的私心。

她實在不舍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受苦受累,因此才會毅然決然的決定一肩擔起這重責大任。

「倘若我說我實在沒啥興趣去理會師父的個人恩怨呢?」不是司馬佾為人過于自私,而是有些事還是得由當事人出面解決較好,要不這恩怨還是沒完沒了,解決了這次,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你這人還真是無血無淚的冷血動物啊!難道你不曾听過『師父有事,弟子當服其勞』嗎?」

「沒听過。」簡單又清楚的否決之後,司馬佾還不忘再加上一句︰「我司馬佾自認知識淺薄,只听過『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千古名言而已。」

「你……」想到無法可想之際,曲逸玲突然靈機一動,怒顏一斂,反倒笑眯了雙眼,「你若不肯幫我的話,小心……呵呵!我就叫冬陽妹子不要理你,看你害不害怕?哼!」

喝!癩蝦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啊!「你能嗎?冬陽既是我司馬佾的人,又豈能讓你左右?」哼!他是一點也不肯相信這女人能有這份能耐。

「哦?當真如此嗎?」她曲逸玲可是有備而來,不管他使出什麼招數,她皆能應付。「那敢問司馬公子,今日回房的冬陽可有什麼驚人的表現?」若非她在背後興風作浪,那少根筋的女人豈懂得對男人撒嬌使嗲的伎倆。

經她這一提,司馬佾方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以冬陽的性子來說,他若真跟她的曲姊姊起了沖突,毫無疑問,那小妮子第一個支持的對象一定是她的曲姊姊,而不是他這個主子。

也就因此,司馬佾不得不點頭同意這樁交易,「好!一句話,你幫我、我幫你,我們各取所需。」

「爽快!」

接下來,師兄師妹二人,開始狼狽為奸,暗暗竊竊私語,討論的淨是怎麼掠奪自己心儀對象的一顆心。

商議完畢之後,兩人還真倍感心情愉快,這場交易,談來真是大快人心啊!

第八章

不曾出過遠門的冬陽,外頭的世界對她來說是新鮮的、是可愛的、是令她目不暇給的。

每到一處,她總有著滿心的好奇,追著她的曲姊姊問東問西,就像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孩童一般,到處探索外頭這神奇且不可思議的世界。

可惜的是司馬佾與曲逸玲這次出來,並非單純的只為游山玩水,所以一路上難免行色匆匆,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飛往他們的目的地。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馬不停蹄的趕著路。

後者所載皆是貴重、難得一見的藥物,前者所乘則有一男二女,其中二人他們狀似優閑,實則全神戒備,就提防有人背地偷襲。

唯有一人與其他二人完全不同,難得有機會陪司馬佾一起遠游的冬陽,可說是三人之中玩得最為盡興優閑的一個。

「曲姊姊你瞧,你快來瞧,那兔子果然已經開始吃我們為它準備的胡蘿卜了耶。」好神奇喔!看它不斷啃著胡蘿卜的那副饞樣,冬陽笑得彷如一朵盛開的花朵。

「真的耶。」

這只兔子是他們在路上臨時捉來給冬陽丫頭解悶用的,剛開始它根本什麼也不吃,就這麼孤單寂寞的蜷縮在角落,也不管冬陽怎麼哄、怎麼勸,老是一動也不動;現在看它終于肯吃他們苦心為它準備的食物了,莫說冬陽高興,連曲逸玲也松了口氣。

就怕這只兔子會傻得餓死自己,那最傷心難過的莫過于冬陽一人了。

「曲姊姊你說,它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跟我們成為朋友了?」從小不曾養過任何寵物的冬陽,難得有機會能照料一只小小兔子,她可說是費盡心機,拿出最大的耐性與愛心來對待那只可人的小白兔,呵護疼惜它的模樣,簡直可媲美一位疼子的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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